第674章 大戰之前
第664章大戰之前
出戰方麵，夜軍已做好充分準備，接下來全看天意。如果在入夜前下雨，那麽今晚他們很可能無法執行計劃，因為雨水會影響氣味傳播。如果是下雪，那麽依舊值得一試。不管怎樣，天氣如何都不是他們可以決定。最後的戰前會議結束後，散去的眾將各司其職都在為晚上的一場大戰做著準備。
城關距離聯軍大營有三十裏路，在急行軍下普通士兵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才能趕到那裏，但是騎兵行軍速度快，不用半個時辰便能趕到，所以騎兵會最先參戰，而騎兵需要做的是繞道聯軍大營後方，不惜一切代價擋住聯軍的退路。
隻有擋住聯軍的退路，後麵趕來的夜軍才有盡數參戰的機會，夜軍才能從真正意義上取得一場大勝。雙方交戰期間還有一些需要考慮的因素，那些因素便是所謂的變節，已不屬於計劃的範疇，需要各自統帥靈機應變。
從議事大殿回來後，林玄仲一直在自己住處來回踱步。多日的準備之後終於迎來決定命運的時刻，內心的忐忑隻有林玄仲自己能夠體會。
幾日前，十萬援軍抵達後，軍營裏的情況並未發生太大變化，隻是多了些人而已。說起來，在為獸襲計劃保密方麵，林玄仲一直都覺得很不容易，因為要瞞住的人太多。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時常鼓舞軍心，以免士氣低落。
幾天前，依照趙旭提醒，林玄仲一直在考慮出現意外情況的可能，期間多多少少發現一些問題，好在都已想到應對之策，之後計劃一直在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林玄仲的一些疑慮都被打消。因此盡管過去幾天他過得很累，但他的收獲同樣有很多。
拋開林玄仲自身情況不提，那日他把雪吟的事知會李劍然後，沒過兩天，趙旭便給雪吟下達任命，稱其為“大藥師”。其意是讓雪吟擔任軍中藥師之首一職，今後領導下麵眾多藥師。之所以用這樣的稱呼，一來是根據雪吟對完成獸襲計劃的功勞，二來是以敬稱凸顯雪吟的能力出眾。
不過在獸襲計劃完成之前，趙旭的任命並沒有傳訊三軍，目前隻有一些人知道而已。等到今晚的戰事結束，夜軍取得一場大勝後，那到時趙旭便會表彰雪吟的功勞，然後傳令三軍讓他對雪吟的封賞得以實至名歸。
值得一提的是三日前，雪吟曾為林玄仲進行過一場占卜，得出的結果是凶、凶、吉，簡單點說前麵兩日林玄仲都有可能遇到不好的事，但今日林玄仲遇到的一定是好事。由於目前雪吟的能力有限，她隻能算出一個人在未來三天的運勢如何。
同樣因為能力有限，雪吟能算出來的隻有凶吉，不能具體到某件事上，所以她那占卜結果的可信性因此大大降低。不過出於對雪吟的信任，過去的兩天裏雪吟的提醒還是讓林玄仲很是擔心，好在林玄仲終於熬到第三日。
雖然無法確定他的運氣好在什麽地方，但林玄仲可以以正常的心態麵對今日之事。通過來回踱步緩解內心的焦慮對林玄仲有一定效果，一個人在屋裏待了將近一個時辰，期間其他人都在忙著別的事。
一個時辰後，張九天帶著韓璿過來找林玄仲一同去吃飯，同行的人中還有雪吟。根據趙旭的說法，雪吟的職銜不屬於軍職，不能與林玄仲等人比較身份高低，所以雪吟在軍中的地位連林玄仲他們都不好描述。
在雪吟的功勞還沒有被宣揚出去的情況下，下麵士兵隻是好奇雪吟的身份，但每次見到雪吟時都不會行禮。而韓璿經過幾天的努力已經深得人心，不僅把本部的大小事務處理的妥妥當當，在與別部溝通方麵同樣沒有問題，當然在這期間受了多少冷眼也隻有韓璿自己知道。不管怎樣，既然已選擇走上這條路，韓璿必須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今天的晚飯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麽花樣可言，營中士兵依舊是分批吃飯，隻不過分給每個人的口糧分量都有所增大。按照上麵的說法，明日敵軍可能會早早過來攻城，所以讓他們今晚先多吃一些。事實上，此舉隻是為了讓那些士兵有力氣在晚上參加戰鬥。
因為軍中可能有敵方人員滲透，獸襲計劃的事，趙旭還在瞞著下麵的普通士兵，不到執行計劃那一刻，趙旭不會傳令三軍。晚飯過後，下麵的士兵還是像平常那樣該守崗的守崗，該休息的休息。
入夜，冷風吹的更加強勁，刺骨的寒意凍得許多士兵縮著脖子找地方休息。那些負責警戒的人一個個在寒風中抖動著身體，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能離開各自的崗位。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氣越發惡劣下，到執行計劃的一個時辰前，天上終於飄下片片雪花，對於聯軍而言下雪不是一個好消息，但並不是太過糟糕，隻要今晚雪下的不大，明日他們依舊可以過來攻城。
對於夜軍而言，下雪對他們執行獸襲計劃並沒影響，因為飛雪隱藏不了巨魂香的氣味，況且現在的雪下的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對他們的計劃一點影響都無。
時間已經不多，林玄仲沒有再在住處來回踱步放鬆心情，現在是同趙旭等人待在一起。大戰之前，趙旭要做最後的交代。由於趙旭想把指揮作戰一事全都交給林玄仲，林玄仲將一次性取代燕南天與李劍然的地位直接統領步營與箭營將士，至於騎營方麵則由張大膽繼續統領。
大體的作戰計劃早已商量完畢，按照趙旭的意思，開戰後，林玄仲要做的是在正確的時間下達正確的命令。
對於林玄仲而言，趙旭的安排無疑又是一項挑戰，不過近來他接受的挑戰實在太多，在準備充分、目的明確的情況下，他已經不介意再多一個挑戰。
既然讓林玄仲做兩營的領兵統領，那李劍然與燕南天要做的便是盡力輔佐林玄仲。當林玄仲犯錯時，兩人要及時給與提醒，當林玄仲需要幫助時，兩人要挺身而出。依照趙旭的意思，今夜他們要一鼓作氣將林玄仲培養成一名合格的主將。
接受趙旭的指示後，林玄仲在軍中的身份再次攀升，其位已經臨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權利已然超過幾位主將，因此他肩負著的責任相應增大。
今晚的戰事尤其龐大，趙旭會親自到場，至於夜軍後方則由藍楓與方曲音帶人留守。無論如何，當夜軍大舉出戰後，後方營地不容有失。
接到趙旭最後的指示時，林玄仲注意到在場的將軍們一個個臉上明顯都有些緊張之色。雖然獸襲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已經非常之大，但真正要執行計劃時，眾人還是有一些擔心。
大戰當前，那些年齡遠遠比林玄仲大的將軍與林玄仲的表現並沒差別，當意識到自身心情與其他將軍相似後，再想想自己即將統領眾將，林玄仲隻感覺身上的壓力有所減輕。
距離執行計劃的時間越來越短，趙旭做最後一番指示後便讓眾將回到各自負責區域做好備戰準備。等許多將軍奉命離開後，盡管離出軍的時間越來越短，林玄仲卻又有種這段時間比過去的十幾天時間還要漫長的感覺，他的耐心很快被消磨幹淨，轉眼有些焦躁情緒。
對林玄仲而言，上陣殺敵已經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眼下如何掌控大局才是關鍵。戰場上局勢千變萬化，若因他考慮不周導致獸襲計劃未能發揮最大效用，那便是他的失職。
“將軍，地麵都快被你踩塌了，難道你不能坐下來歇歇嗎？”回到住處的林玄仲還沒與張九天、韓璿以及雪吟在桌子前坐一會，他又像之前那樣在屋裏來回踱步，以此緩解內心的焦慮，不過林玄仲是走出了一些效果，但他的舉動卻讓張九天心煩。
像是沒聽到張九天的聲音般，林玄仲還在那不大的一塊地方來回走著。事到臨頭，他才知道要做到臨陣不亂有多困難。在心情有所緩和的情況下，一些之前沒能想到的問題接連被他想到，由於心緒不安，其中那些並不會影響大局的小問題卻在林玄仲思緒混亂下演變成可以影響大局的重要因素。
隨著一個個問題浮現在腦海中，不知不覺間，林玄仲已驚出一身冷汗。剛才即便聽到張九天的聲音，但他的確沒聽清楚，所以林玄仲最後幹脆選擇不去理會。
“將軍，你是不是想還沒上戰場就把自己的誌氣給走沒了？”等了半天，見林玄仲最終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張九天隻好換一種說法試試。
緊接著，林玄仲還是沒有回話，但身體卻停了下來。在覺得張九天說的有些道理的情況下，林玄仲又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但因為屋內空間狹小令其有些局促的關係，他又不想再回到張九天等人旁邊坐下，因此想了想後，他直接對三人說道：“我到外麵涼快一會，你們在屋裏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