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揚皇處境

  第715章揚皇處境


  “你等不要妄言，林將軍已經位居主將，豈是那麽容易被人蒙蔽，”下麵將軍的說詞令方曲音越發不滿，或許林玄仲與那些新軍將領商議軍事的確不妥，但林將軍的身份是趙旭親封，還輪不到下麵的將軍議論。


  當方曲音再次把那不滿之色擺在臉上時，一眾將軍再不敢議論林玄仲。其實他們之所以要議林玄仲的原因是之前林玄仲對阮茗等人的處置並不符合他們的預期，今日林玄仲又與那些外將議事不搭理他們，兩種原因下，當有人帶頭說到林玄仲行為不妥時，許多早先已對林玄仲心生不滿的將軍都想借此抒發一下他們的情緒。


  隻是他們沒想到方曲音雖然看起來與林玄仲不和，但依舊極其維護林玄仲，一點沒有要與他們一同責怪林玄仲的意思。


  而在方曲音看來，現在的情況算得上是對林玄仲的另一種考驗。上次與聯軍的大戰結束時，另外幾名主將都對林玄仲讚口不絕，現在他正好可以借此掂量一下林玄仲的斤兩。


  在方曲音與其他將軍說起其他的事時，隕流城裏發生一件大事，事情大到關乎著揚國皇室的存亡。在一間大殿之中，揚皇姚樂與青元特使麵對麵站著，兩人臉上都是怒色。


  “上官鴻，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是本使想做什麽，而是君上想做什麽？”直迎揚皇的聖威，青元特使上官鴻毫不避諱，一臉坦蕩地說道：“此前君上瞞著本使私下抓捕鐵匠、調動軍械，答應與夜軍統帥趙旭交換回施元帥等人，本使對此事並無異議，但是現在君上不僅要送給夜國那麽多東西，還要與夜國秘密聯盟，暗中背叛青元大國，圖謀不軌，難道君上不想為此解釋一下？”


  “本皇為何做出此舉，想必特使比本皇還要清楚，爾青元大國先是魚肉諸國，之後又在諸國遇到危險時一聲不吭，無所作為，任由諸國滅亡，難道這就不是背叛？”姚樂臉上的怒色越發明顯，隻是始終沒有發作。


  “君上說笑，青元大國距離隕流城數千裏遠，即便本使把消息傳回去，來回都要十日時間，但現在君上不給上國時間卻要先與夜國聯盟以避凶險，難道君上已大度到連國仇都可以不報？”


  “強詞奪理，本皇此舉為的是揚國的黎明百姓，即便我皇族從今往後不複存在又能算得了什麽！”


  “好一個為國為民，看來君上是鐵了心的要背叛青元大國，既然如此，你我兩人不必多說下去。”


  “上官鴻，你為何要挾持太子要挾本皇？”見上官鴻並不介意與他撕破臉皮，揚皇更不想再與其多說廢話。


  “太子一心忠於青元大國，本使與太子誌同道合，何來要挾之說？”冷眼看著揚皇，轉眼上官鴻又接著道：“若是君上還念著與太子之間的父子之情，那便不要讓太子為難，盡快依據本使的意思整軍備戰。”


  “上國並沒有拋棄你們，本使已經向穀國征調援軍，隻要穀國的軍隊入境，你們雙方密切合作，先誘使夜軍深入揚國腹地，再相互配合對抗夜軍，以你們揚國的地形優勢對付那隻有十萬兵力的夜軍一定不是問題。況且本使還聽說那十萬軍隊裏有投降夜國的揚國人士，若是君上能讓那些人做奸細，裏應外合，對付夜軍豈不更加容易？”看著鐵青著臉的揚皇，上官鴻嘴角冷笑連連，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


  “上官鴻，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你以為本皇會中了你的詭計？”


  “君上何必把話說的那麽難聽，本使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幫君上保住揚國，君上應當理解本使的一番苦心才對，”語氣一轉，上官鴻又接著道：“況且太子複仇心切，與本使一樣痛恨夜國，君上也要好好考慮太子的想法才是！”


  “上官鴻，太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皇寧死都不會讓你好過，”上官鴻每提太子一次，揚皇的怒氣便會增長三分。如果太子真的像上官鴻所說忠於青元大國，對夜國複仇心切那樣還算好，但是揚皇很清楚這些都是上官鴻編出來的假話，太子隻是被上官鴻用卑鄙的手段挾持起來，現在成了上官鴻要挾他的人質而已。


  早先揚皇決定與夜國聯盟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太子的支持，隻是揚皇沒想到上官鴻早已買通一些朝中大臣，第一時間知曉其決意與夜國聯盟一事，然後暗中將太子控製。上官鴻的手段極其無恥，現在看來這就是青元大國的真正麵目，而且青元大國根本沒有要救揚國的打算，隻是想讓揚國發揮最後的價值而已。


  早在城中出現穀國的人時，揚皇就應該做好防範，現在上官鴻借助穀國的力量控製太子，導致揚皇的把柄被握在上官鴻手中，接下來，揚皇在做什麽決定時都要顧及太子的安危。


  自古以來，一旦國主立儲，那儲君便是國之根本，不管以後揚國要如何存立下去，太子都不能出事，隻是現在上官鴻與穀國的人合作暗中挾持太子，讓揚皇始料不及。


  “你到底想怎麽樣？”今日上官鴻有恃無恐地入宮找其會談，顯然已事先斷定他不會放棄太子不管，揚皇明白上官鴻的想法，因此一番計較之後，他想盡快弄清楚上官鴻要挾他的用意。


  “很簡單，君上盡快派兵去攔截夜軍，或者直接交出軍權，”兩人的對話到了這個地步，上官鴻說話更是毫無顧慮。


  “什麽？”反問一聲，在揚皇看來上官鴻給的選擇根本不能叫做選擇，顯然是在將揚國往死路上逼。不過轉念一想，揚皇又覺得上官鴻不會再給其他選擇，因此他隻想知道哪種選擇更好一些。


  “聖上，本使勸你不要耍什麽心機，不然本使可不能保證太子的安全。”


  “本皇需要一點時間考慮，”被上官鴻逼到這個地步，揚皇除了不敢貿然做決定外，沒有別的想法。


  “看在天氣延誤夜軍行程的份上，本使可以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希望君上好自為之，”一揮衣袖，上官鴻直接轉身離開大殿，一點不給揚皇麵子。


  上官鴻的無禮之舉令揚皇痛恨無比，可惜受製於人，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外臣自由出入皇宮。等上官鴻離開後，揚皇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垮般，轟然倒坐在龍榻之上。近來，揚國麵臨的各種壓力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不知其他小國國主的境況如何，揚皇自己是越發覺得當個稱職的國主不易。


  一天時間隻能算是緩兵之計，但他又能做些什麽，上官鴻給的第二條選擇無異於剝奪他的國主之位，可惜第一條選擇同樣沒好到哪去，終是在逼迫他走上一條與他原先打算完全不同的路。若是用計將夜軍引到境內危險區域，再與穀軍一同伏擊夜軍，即便夜軍的戰力再強，十萬夜軍依舊必敗無疑，揚皇很清楚隻要按照上官鴻的指示做，不久之後揚國麵臨的危機可以迎刃而解。隻是在看透青元大國的真麵目後，他並不情願那樣做，而且與穀國合作無異於引狼入室，他不想落個和當初翼皇類似的處境。


  青元大國逼迫諸國歸順無非是想操縱諸國為他們打仗，雪國和翼國的滅亡對青元大國沒有一點影響，等有一天揚國不複存在時，多年以後，同樣不會有人記得曾經有一個揚國。頹坐在龍椅之上，揚皇無力地想著揚國今後的命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晃到了晚上，正如雪吟說的那樣，入夜不久雨勢便有所減小，之後不久，雨就完全停了。


  一場春雨過後，空氣異常清新，所有士兵都從擁擠的帳篷裏出來爭相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兩個營地裏燈火通明，到處都是聲響。


  在一些士兵忙著生火做飯時，林玄仲帶著兩個將軍在營地裏四處巡視，很快靴子上沾滿泥濘，但林玄仲他們並沒有在意這一點，一個個隻想著軍營裏的氛圍能夠盡快安定下來。


  一段時間後，眾人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等回到大帳時，林玄仲把一些事務安排下去，讓那些新軍將領來做。事情不多，主要是安排下麵士兵吃飯休息，以及夜裏輪換守崗之事。自從在阮啟靈手裏吃過一次虧後，夜軍在夜晚警戒方麵一直要求嚴格，因此林玄仲安排給那些將軍做的事不能隨意對待。


  等把軍務安排下去之後，林玄仲又帶著雪吟到夜軍大營那邊吃飯。與此同時，方曲音與其他將軍正在大帳裏等著兩人過來。


  “林將軍、大藥師，你們坐吧，”等兩人進入中軍大帳，已經入座的方曲音當即招呼兩人一聲。


  “好，”答應一聲，林玄仲打量一眼帳內的諸多將軍，然後帶著雪吟到兩個空位前坐下。緊接著，原本起身迎候兩人的一眾將軍陸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