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繼續行軍
第747章繼續行軍
“本將已經知曉他們的來意，何必要問清楚他們的來曆？”
“將軍的意思是？”
“這些人隻是受命來擾亂我軍軍心而已，當務之急是盡快穩定軍心，”說完不等身後的人有所反應，林玄中徑直向大帳位置走去。
“這？”揚石風一臉驚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不過另一邊周文豐等人已經跟上林玄仲。
“揚將軍，方才林將軍在說什麽？”看著林玄仲等人離去的背影，齊將軍一頭霧水，猶豫好長一段時間，他才像放下身段般地向揚石風請教。
“我怎麽知道？”不耐煩地留下一句答複後，揚石風趕緊上前追上林玄仲等人，獨留齊將軍紅著臉繼續負責林玄仲交代他做的事。
“將軍，我與秦將軍衝殺出去後並未發現其他可疑人員，現在我已與阮將軍各自在兩邊山上布下崗哨，隨時關注外麵的情況，”林玄仲剛入座，張九天便帶著秦重等人進來。
“方才我聽下麵人說抓到幾個人犯，將軍為何不把那些人押到大帳審問？”不等林玄仲說話，還以為林玄仲不知此事的張九天直接問了一聲。
“沒有必要審問那些人，如果本將猜的沒錯，那些襲營的人一定是受劍城方麵驅使，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擾亂我們的軍心，”對著張九天點點頭又搖搖頭，林玄仲直接把自己的觀點說出來。
“既然將軍已有定論，為何不拿那幾人當做揚國欲對我們不利的證據？”接話的是揚石風，經過林玄仲的解釋，他已明白剛才林玄仲所表達的意思。
“那三人都是下麵的小嘍囉，難道你以為劍城方麵乃至整個揚國會承認他們的身份？”搖搖頭，林玄仲又接著道：“退一步說，就算劍城方麵承認今晚的襲擊是由他們發起，你覺得下一步我們要怎麽做？”本不想說這些令人喪氣的話，但看下麵的人一個個麵色疑惑，林玄仲隻好給他們解釋清楚。
“將軍，難道沒有應對之法？”林玄仲的幾個問題讓所有有疑問的人都冷靜下來，最後還是不懂軍事的雪吟率先打破沉默。
“暫時本將還沒想到，”搖搖頭，林玄仲又看向張九天與周文豐等人道：“你們一部分人負責四周警戒，一部分人負責醫治傷員，還有一部分人去安撫軍心，務必確保軍營穩定。”
林玄仲隻用幾個眼神就把下麵候命的一眾將軍分成三個部分，至於具體安排，由那些將軍相互協調。
“是，”在場的九名將軍紛紛答應一聲，其實他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但似乎相較於林玄仲的指示而言已經無足輕重，因此他們並不質疑林玄仲的決定。
等那些將軍離開後，大帳裏隻剩下林玄仲與雪吟兩人。
“大藥師，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晚應該不會再有襲擊了。”
“將軍也要保重身體，”點點頭，雪吟知道林玄仲有事需要處理，她不想打擾到林玄仲。
等雪吟也離開後，大帳裏變得無比清淨，坐在軍案前，林玄仲不斷考慮今晚的事。
與之前的想法類似，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受人驅使，他們的來意隻為擾亂夜軍軍心。隻是在這個問題上又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問題，如果他們是受人驅使，那就意味著那些地方勢力有襲擊夜軍的傾向，或者說整個揚國都有襲擊夜軍的傾向。簡單點說，揚國的確是在密謀對付夜軍。
這種想法很快讓林玄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嚴重到連他自己都想推翻那種設想，但他似乎又找不到合理的根據。想到最後，林玄仲隻希望今晚的襲擊情況是因為地方勢力對夜軍有所不滿，與揚國皇室沒有關係。可惜的是盡管他能這樣安慰自己，但他還是越發感到不安起來。
距離遇襲過去一個時辰時，軍營裏的狀況已恢複穩定，除了部分人負責警戒外，大多數人都已經在休息。而一個時辰後，前軍遇襲的事也傳到方曲音那裏，為此，方曲音急召諸將舉行一場臨時會議，討論前軍遇襲的問題。
會議開始時，方曲音讓那信使把前軍遇襲的情況前後詳細複述給諸將聽。
“如傳令官所言，今晚前軍遭遇一夥自稱山匪的人員襲擊，導致前軍有一些傷亡，但總體問題不大，”當那信使複述完，方曲音直接接過話道：“林將軍抓住幾個人犯，但並未問出具體消息。”
“將軍，一夥山匪竟敢襲擊軍隊，恐怕事有蹊蹺。”
“末將覺得那夥人可能並不是什麽山匪，而是劍城派去的人。”
“末將也是這樣認為，如果真是山匪，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襲擊正規軍隊。”
“那夥人選擇在前軍吃飯的時間段發起襲擊，顯然對前軍的動向非常了解，莫非前軍之中有敵方奸細？”
迎上方曲音的目光，幾位將軍接連發表各自的觀點，顯然都已對問題做過考慮。
“那些人是什麽身份並不重要，本將召集諸位前來是想讓諸位出個主意，如何才能防止類似的情況發生？”對那些將軍點點頭，方曲音並不否認那些將軍的觀點，隻是他想得到一些更有用的意見。
事實上，對於前軍遇襲一事，方曲音同樣有許多想法，但現在他想先看看下麵將軍的意見。
“將軍，前軍內部有諸多情況不明，前軍本身情況是好是壞暫時無法定論，但依末將之見，前軍遇襲一事無疑是揚國暴露狼子野心的前兆，揚國意對我軍圖謀不軌，我等應當早做防範才對。”
“四萬新軍本是我方的一件兵器，林將軍卻執意要親自領導他們，以至於反受其累，不管今晚的襲擊是否是受揚國上層指使，末將都覺得再這樣下去恐怕林將軍遲早會有生命之危。”
“林將軍以為那些外人可以教化，但實際上隻不過是那些人有意巴結林將軍，好讓林將軍幫他們活命！”
“可不是，不知那些人究竟給林將軍灌了什麽迷魂湯，竟能讓林將軍甘願身陷險境，與他們共同進退。”
“本將是讓你們分析討論應對當前問題的對策，不是讓你們議論林將軍的行為對錯，你們幾個為何總是言不對題，難道想讓本將陪你們一起討論林將軍的功過是非？”
不知道下麵的人怎麽說著說著就議論起林玄仲的作風來，方曲音頓時不滿地想著要是讓這些將軍說下去，恐怕這場會議的性質會完全偏離本意。或許他在某些方麵同那些將軍有一樣的想法，但另一方麵，當下還是軍事要緊。
“末將知罪，”在方曲音的質問之下，那些將軍紛紛意識到自己失言，不管林玄仲做的對不對，以他們的身份完全沒有議論林玄仲的資格，所以當注意到方曲音因為這一點對他們的行為有所不滿時，一個個再不敢妄言。
可惜的是這場議會並沒有因為那些將軍認識到自身錯誤得以好轉，在接下來的討論中，不管是針對前軍軍中可能存在的問題，還是針對如何避免前軍再次遇襲問題，沒有人能給出高明意見，最終方曲音隻能像日前那樣指望林玄仲自求多福。
拋開議會的情況不提，盡管兩日來方曲音有心要拉近與前軍之間的距離，但因為他們押運著大型軍械，現在他們與前軍之間的距離反而越來越大，前後相隔已超過二十裏路。唯有前軍有意放慢速度，後軍才有追上前軍的可能，因此為保證前軍的安全，方曲音已傳信給林玄仲讓其放慢行軍速度。
一夜過去，一早出兵時，軍隊裏麵一切情況正常，一個晚上的時間那些揚國降卒似乎都已調整好情緒，行軍時的軍姿完全和昨日一樣。昨夜那些受傷的士兵，其中重傷的由人抬著，輕傷的則由人扶著走，那種相互依持的場景正是林玄仲希望看到的景象。
而昨晚抓到的那幾名山匪，在確認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後，在不想讓那些人再大聲喊叫動搖軍心的情況下已被林玄仲下令斬殺。一早殺人祭旗並不是林玄仲本意，不過沒有別的辦法可行，因為下麵將軍都不希望林玄仲放掉那些人。
今日又是一天的山路，這片山地就像沒個邊際般，似乎怎麽走都走不出去，而且處處潛藏威脅，時刻令人提心吊膽。
行軍途中，林玄仲親自問了幾名揚國士兵他們行軍路線上有無非常適合敵人伏擊的區域，隻是那些出身在山地附近的士兵實力低下，一個個都未曾親自查看過周圍的地勢，他們知道的那些信息都是從外人那裏聽來，不夠詳實，因此林玄仲隻能一邊派一些人居高臨下查看前方情況，一邊放慢行軍速度。
不過山中有凶獸，如若探子因為遇到凶獸沒有按時回來，或者因為地形問題耽誤回程都不能做為有敵軍潛伏的依據，所以那些探子始終距離軍隊不遠。總而言之，獲取信息的困難越發令林玄仲感到控製形勢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