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絕望無比
第1378章絕望無比
“玉龍,其實你會覺得又渴又餓都是幻覺,你千萬不要往那個方向想,隻要你不想就沒有那麽餓了,”看著張玉龍眼中盡是急切的神情,金瑞安知道此刻張玉龍內心一定十分煎熬。
“可是我真的很餓,”由身體帶來的折磨似乎更難以抵禦,張玉龍雙眼冒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是實在忍不住,你可以去找點水喝,”擔心張玉龍堅持不住,金瑞安又繼續道:“我已經觀察過這片區域,幾乎沒有屍骨存在,說明很少有人能走到這片區域,地上的水應該都是幹淨的,你再不喝過一個晚上可能就幹涸了,到時候想喝都沒有。”受盡折磨後,金瑞安已經說服自己,實在不行就從地上取水喝,不過要到他完全堅持不住的時候,也正是因為他有這種想法,他才能淡定地勸張玉龍喝地上的水。
“我喝不下去,”一臉頹廢的坐在地上,張玉龍內心再次掙紮起來。
緊接著,金瑞安不再說話,兩人各顧各的沉默下來。
毒龍嶺裏,與老巴蛇立下約定的第一天,靈牛在替林玄仲占卜時便發現卦象有變,有轉危為安的預兆,不過目前還處於一個關鍵階段,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好壞,但對靈牛來說至少有了好轉的跡象,所以它很期待林玄仲能度過難關。
自從林玄仲在隱龍州出事距今已過去四五個月,這麽長時間沒人理解,靈牛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困難,好在小蛇性命頑強堅持了這麽長時間,要是小蛇先一步出事,那它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費功夫,而且它還要為此付出巨大代價,或許要付出什麽代價它並不在意,直到今天,它最期望的還是林玄仲能好過來,並不太在乎它自己會怎樣。
但在與老巴蛇立下約定後,不管它自身還能堅持多久,留給它的時間已然不多,而且小蛇的生命也快到盡頭,它和老巴蛇都已經無法再為小蛇續命,三天一過,基於小蛇的安危,它也沒理由再勸老巴蛇繼續等待。事到如今,一切都隻能看天意。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寂靜無聲的夜晚更能惹人憂愁,盡管困倦不堪,張玉龍卻無半點睡意,躺在地上思緒繁多,對他而言,這一晚注定又是備受煎熬的一晚。
好不容易熬到晨曦的光芒遍灑大地,兩人臉上卻沒有絲毫亢奮的神情,有的隻是身心疲憊的憔悴。互相看看對方那張蒼白的臉後,兩人四處張望一下,昨夜那些還存有一點水的坑窪地方都已幹涸,四處找了找,連一個有水的水坑都沒發現。
沒奈何,兩人隻好忍著幹渴踏上了今天的行程。可能因為餓的時間太長,頭昏眼花的兩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行進速度大大減慢,一個上午,兩人都有種隨時可能昏厥過去的感覺,等到中午休息是又累又餓,簡直一刻都過不下去。
“金大人,我沒看錯吧,天上怎麽會有兩個太陽?”躺在地上,張玉龍一動都不想動,偏偏那種饑餓的感覺又引導他起身去找吃的,於是不經意間,他發現了天上的異相,高高的天空上,左右兩邊竟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太陽。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但再次看了看還是那樣,沒奈何,他隻好向金瑞安求助。
“的確有兩個太陽,”抬頭往天上一看,金瑞安的眼中漸漸被一層驚色覆蓋。
“雙日同天,此事絕無可能,”一聲嘀咕,金瑞安直接站起了身。
“難道是我們餓的出現幻覺了嗎?我聽別人說過,人要是餓到極致就會產生幻覺,最後甚至能瘋狂到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是食物吃掉。”
“不會,我們要是餓到那種程度,早就開始吃草了,”四處張望一下,金瑞安驚訝發現,他們所經過的路段好像並不是一條直線,彎彎曲曲延伸到遠方,好似在繞圈子般。
“玉龍,你回頭看看我們走過的路是不是一條直線?”
“不是直線,之前我們不也是走過一些彎路嗎?”搖搖頭,張玉龍對那彎彎曲曲的路線並沒感到奇怪。
“不一樣,你好好看,我們現在好像在繞圈子,”說著一躍而起,金瑞安清楚看到他們走的路線彎彎曲曲,有的地方竟然還有相鄰的兩條路線,如果他沒看錯,那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一定有問題。
“什麽?”不情願地跟著往上一躍,張玉龍這才發現他們走過的路線彎彎曲曲不說,而且還有個大彎子,往遠點看就是在繞圈子,在想到他們明明一直在往前走後,張玉龍直接驚呼出聲道:“怎麽會是這樣?”
“這個地方有些古怪,我們小心一點,”四處張望一下,由於此刻天上有兩顆太陽,金瑞安已不能辨別方向。
“怎麽小心?我看不出來有什麽危險,就是不知道往哪走才是對的,”撓撓頭,張玉龍還不能完全理解金瑞的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應該是在一個幻陣當中,必須要找到陣眼所在才能出去。”
“幻陣?你說的是那種無形陣法嗎?”聽著名字有些熟悉,張玉龍便聯想起在岐山奪寶時遇到的那個陣法,當時那麽多人聯手都沒將陣法破除,對於當下身處陣法中的可能,他著實有些心慌。
“幻陣的確是無形物色,我曾看過上古典籍,對幻陣有一點了解,不管是什麽樣的幻陣都有陣眼存在,隻要毀掉陣眼,陣法自當不攻而破。”
“那要怎樣才能找到陣眼所在?”
“陣眼一般在陣法的中心處,那裏一定會有相應的特殊物品存在,隻要找到那種東西再毀掉即可。”
“那我們趕緊去找吧!”見金瑞安說的有些道理,張玉龍便想即刻動身。
“不要急,幻陣的麵積通常很大,以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難找到陣眼所在,而且分開尋找陣眼還有走散的風險,甚至有可能回不到原地碰頭。”
“那怎麽辦?難道隻能坐以待斃嗎?”
“再想想其他辦法吧,”無奈地搖搖頭,基於他們所處的區域過於廣闊,金瑞安已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張玉龍更是沒有辦法。
過了一會,兩人各自坐下,隨後都不再說話,就這樣從中午坐到傍晚,兩人一會四處瞧瞧,一會看看天上那兩輪讓他們無法辨別方位的太陽,一直沒能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其實在各種因素影響下,兩人已經不具備正常的思考能力,有時候思緒總會被其他想法打斷,反反複複一直沒能想出個所以然。等到天黑後,兩人完全喪失思考能力,深受打擊下,兩人似乎再無重新振作起來的可能,那種被逼至絕路的事實讓他們再看不到任何希望,隻覺得前方和身後都是黑暗一片,他們已經無路可走,隻能留在原地等死。
雖然他們並不怕死,但明知要死卻什麽都做不了的感覺讓他們痛苦萬分。沉浸在那種痛苦當中,備受折磨的兩人意誌極速消沉,轉眼變得就像那天那位老者還沒來找他們前般,放棄了所有希望,再無力反抗現實。夜越深,心情愈是沉重,在那沒有絲毫聲響的環境中,兩人隻能時不時地向天張望。
一輪圓月緩緩升起,引人遐想,不知不覺間兩人便神遊物外。意識迷離間,兩人回想起很多以前的經曆,就像是在臨死之前回顧一生般,有無奈、心酸,也有激動和歡快,所有回憶最後都化作一種無力的感慨,他們可以不在乎個人生死,也可以放下親人的安危不管,甚至還能忍耐饑餓、幹渴,結果到頭來卻被一個幻陣打敗,深深的挫敗感下,兩人身心疲憊,毫無鬥誌,直到睡著時還是伴著噩夢入睡。
第八天一早醒來,兩人內心都有一種極端不詳的感覺,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什麽特別糟糕的事般,但兩人能想到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們已經離死不遠,或者他們兩人中有一個人先死。
天上還是有兩個太陽,一左一右讓兩人無法辨別方向,起身走了幾步後,張玉龍又換了個位置坐下,因為他太疲憊已不想走動。
另一邊,金瑞安同樣起身四處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和昨日一樣,並沒有什麽區別,到處都長著一米多高的蘊生草,就算能認出陣眼是什麽樣子,他們也沒法在這些雜草中尋找到陣眼所在,四處觀望一番後,金瑞安頹廢地躺在地上,除了安心等待死亡外,他再生不出任何想法。
兩個前途無量的高階武修被折磨到如今的這副模樣實在讓人於心不忍,可惜事實就是這般殘酷,別無他法下,兩人隻能認命。而今日便是靈牛與老巴蛇約定的最後一天,一大早,靈牛便為林玄仲卜了一掛,卦象顯示依舊是吉凶難料,這讓靈牛的心情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