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撕破臉皮
“秦夫人，你真是這麽想的？”
李氏望著對麵那略帶鄙夷的目光，整個人雖然還是怒不可遏，但是心中也是稍稍有些後悔。
自己剛才還是太過衝動，那陳積的身份不低，先別說有公主這麽一個顯赫的妻子，就連前麵這個侍女紅袖兒，看起來都要比自己的女兒漂亮一些。他又不是一個傻子，僅僅是萍水相逢的情況下，怎麽可能就是為了雲裳而做出那麽危險的事？
看到沉默不語，此時的紅袖兒這才繼續說道：“秦夫人先且息怒，我隻是過來商量事情，並不是要吵架的。我家公子雖然是個人質，但是畢竟也還是手握重兵的武陵王三子，手上總歸是有點兒人的，要不然秦家的事也不會那麽快的沉冤昭雪。”
“而且不巧的是……”
紅袖兒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其中有不少人，公子交給了我。”
“當然。”
紅袖兒繼續踱起步子道：“秦夫人依舊可以選擇一意孤行，用倫理孝道這種東西逼迫令嬡就範，但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不管是誰，哪怕是城裏的貴族王公，隻要碰了雲裳姑娘一下，我紅袖兒也不會讓他活到第二天。”
“更何況，那韓家隻不過是個蠅頭吏員而已，住在西南邊上的角落裏，別說是死掉一個韓子邦，就算全家都死絕了，也是再輕鬆不過的事。”
“我家公子看上的人，那就隻能是他的。”
聽到她的這些話，李氏突然感覺脊背發涼，整個人都快站不穩了。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尤其是身邊的這個紅袖兒，自己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從心底裏感覺到了害怕，而現在她說出那些警告時的氣勢，更是讓自己連懷疑的勇氣都沒有。
最為關鍵的是，她是什麽時候知道那韓家的事情的，自己剛才明明隻給她說過一個相親的事情而已，連對方一丁點信息都沒有對她說過。
“不過……”
紅袖兒的語氣終於緩和了許多：“秦夫人放心就是，隻要你不去限製雲裳姑娘，那咱們依然可以和和氣氣的，隻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我家公子畢竟是個好人，不會像我這個小女子一樣，天天使用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對你這個嶽母隻會是敬重有加。”
“而且，以我家公子的好心程度，自然也不會像我說的那樣，隻是雲裳姑娘當成奴婢丫鬟，他會好好待自家裳兒的。”
再之後，紅袖兒便告辭離開，回到了隔壁府中。
剛才，她是瞞著所有人過去的，既沒有和秦雲裳商量，也沒有事先告知陳積。
在聽到秦雲裳說，在明知女兒對公子有心的情況下，李氏竟然還執意用最快的速度將女兒嫁出去時，紅袖兒心頭的火氣便被勾了起來。
說實話，對於這個秦夫人李氏，紅袖兒隻是知道她之前做過的一些事情，對她本人並沒有浪費精力去感覺評價。
現在重新想起來，心中也剩下的，也依然隻有輕視而已。
在她們家中遭遇變故之時，帶著被人家的兒子孫子來代替自己的。之後好不容易在流放途中逃出，卻愚蠢的隻想著急複仇，而且最關鍵的是，在那種關頭還絲毫不為女兒著想，讓她去以身犯險。
誠然，所有的這一切都可以用突遭變故，一時無法細想來解釋，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李氏實在太過膽小自私，以及有著與身份不符的愚蠢。
因為和秦小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以自家公子的性子，自然是要對她負責，並且親自找李氏商討此事的。到時候肯定還會對這李氏和顏悅色，好言勸說。
但是以李氏這種，在無事之後隻管名聲，不懂報恩的人來說，自家公子不知要枉費多少唇舌，甚至還有可能被其陰陽怪氣一番。
紅袖兒自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公子不能撕破臉皮，但她可以。公子不能做的事情，但她可以。
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用這種方式出麵威嚇，效果比公子要好上太多。
在之後，從紅袖兒口中得知李氏回來的消息之後，陳積便帶著秦雲裳直接去到了隔壁。
他當然準備了許多想說的話，但是不知為何，此前執意要為秦雲裳說親的李氏，在此時卻隻是默然點頭。
等到陳積說道一半時，李氏這才開始主動開口：“那……不知道陳公子把雲裳帶進府中之後，放在什麽位置之上？”
“自然是以妻子相待。”
陳積理所當然的回道。
“什麽？”
“這怎麽可能？”
李氏不可思議的說道，就連旁邊一直垂著頭不敢說話的秦雲裳，在此時也終於抬起頭滿是震驚的看向陳積。
“陳公子何意開這種玩笑？”
李氏好似意識到了什麽，神情一暗，然後接著道：“你的身份是當今駙馬爺，裳兒……連個妾室都很難得到，就更別提是妻的身份了。”
在她看來，此時的陳積不過是在花言巧語，說些好聽的話兒來哄騙裳兒罷了。
隻是陳積卻是回道：“秦夫人說的不錯，以我陳積現在在涼國的地位，確實不能給裳兒一個比較好的身份，但是如果等到回去洛州的話，那具體的時間又沒有定數，所以陳積已經決定，自己在之後會幫著涼國做些事情，然後用這些事情來換取他們對陳積的再次娶妻的容忍。”
“至於中間的這段時間，陳積可以保證的是，待裳兒如同自己妻子，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委屈。咱們隔牆而居，如果陳積對裳兒有半分的不好，秦夫人自然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陳公子，正妻的身份可是隻有一人的。”
李氏依舊毫不相信的回道：“到時候就算陛下破天荒的允許你另行納妾，但是要休掉公主殿下的話，又哪裏有半點兒可能？”
“秦夫人，陳積並沒有要休掉誰的意思。”
搖了搖頭之後他便接著說道：“隻要沒有律法的約束，陳積對那些名聲之類的虛假之事一向沒有多少在意，至於陛下那邊是否答應，無非就是功勞大小的問題，陳積自會竭盡全力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