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相互嘲弄

  老管家西肯臉色一驚，張口就要喊人時，洛奇卻搶先道：


  “你覺得澤爾科會讓你活著辭職回鄉嗎？”


  老管家到了嘴邊的喊話僵住，側頭看了眼會客廳後，眉頭緊皺的壓低音量道：

  “你什麽意思？”


  洛奇背靠著牆，語調平靜的道：

  “你知道他太多秘密，一個連父親都能殺害的人，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哼，你這是汙蔑。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澤爾科少爺殺害了老伯爵？況且我為澤爾科少爺賣命近十年，他怎麽會對我下手？”


  老管家冷哼一聲，蒼老的麵上卻有些不自然。


  洛奇咧開嘴無聲的笑笑，轉身離開時輕聲道：

  “攀登鏡崖時擔心被巨鷹襲擊，所以讓你先上，這就證明了他是個極度自私的人，等他當上伯爵，如果說還有什麽能威脅到他，肯定是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你。”


  說話間，洛奇越走越遠，老管家的麵色卻越來越蒼白，額頭上也沁出一層細汗。


  看著即將走到長廊拐角的洛奇，猶豫掙紮許久的老管家咬了咬牙，追出兩步輕喚道：

  “等一下彼得，請等一下。”


  洛奇腳步頓住，轉過身笑道：“有什麽想說的嗎？”


  雖然叫停了洛奇，但老管家內心依舊在掙紮考慮，臉色變換數次後，他才低聲道：


  “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安全離開嗎？”


  洛奇聳了聳肩，不在意卻無比自信的道：

  “我在這，誰也傷不了你，但我為什麽要幫你呢？幫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既然已經喊停洛奇，老管家內心已經想清楚要背叛澤爾科，此刻十分果決的道：

  “我能提供澤爾科派人殺害老伯爵的線索，如果你要錢，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錢。”


  洛奇斷然拒絕道：

  “我不要錢，我對錢沒有任何興趣。而且誰當伯爵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我並不是一定要掀翻澤爾科。”


  老管家聞言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才繼續道：


  “我有個女仆，長得非常漂亮而且很會服侍人，我可以把她送給你。”


  洛奇皺著眉擺擺手：


  “抱歉，我這個人臉盲，沒辦法分辨別人是否漂亮，就像我不知道自己很帥一樣。”


  老管家戰術後仰的皺了皺眉，端詳了兩秒洛奇的臉後，強行續上話題：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聽到這話，洛奇頓時露出笑容，簡單明了的道：“求我。”


  ······

  告別老管家，洛奇心情不錯的看著新觸發的‘支線任務——老管家的求助’，離開伯爵府，前往普蘭克城西北方的一個小鎮。


  按照老管家給的情報，策劃路線的莊園執事、提議去獵場的情婦，都死在同一個傭兵兼刺客的手上。


  這個傭兵，此刻就躲在西北方的那個小鎮，拿著刺殺後的報酬當土財主。


  洛奇行動很快，來到小鎮時還不到下午。


  按著老管家給的地址找到這個傭兵時，他正靠躺在洗浴池裏，毛巾蓋在臉上，兩個身無寸縷的女仆服侍著他洗浴。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讓這個傭兵把當日受雇殺人的細節說了一遍後，洛奇帶著他回到了普蘭克城，將這傭兵秘密的帶到了簡妮麵前。


  簡單的複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並讓簡妮把隱藏在殺手中的臥底清理掉，洛奇轉身前往老管家的住處。


  此時已是深夜，按照約定，他會在今晚起對老管家提供保護，直到澤爾科倒台。


  ······

  第二天清晨，澤爾科再次從天鵝絨的大床上醒來。


  拉了拉床邊的繩子，房門被打開，貼身侍仆問候早安後，拿著衣物走進。


  澤爾科點了下頭，雙手打開任由侍仆幫他更換衣服，而後疑惑的看了向門口道：


  “西肯還沒來嗎？”


  貼身侍仆恭敬的低著頭，動作一絲不苟的道：

  “是的，今天早上沒有見到西肯先生。”


  澤爾科想起昨天老管家說他近來感覺精力不濟，轉身走向盥洗室洗漱時搖頭歎息道：

  “最後這點時間他都支撐不住了嗎？真是，那今天的行程安排，他有告訴你嗎？”


  貼身侍仆聞言連忙搖搖頭：“沒有，西肯先生什麽都沒和我說。”


  聞言，澤爾科意識到什麽，加快了洗漱的速度，目光微眯的道：

  “噢，老天，難道西肯病倒了？他可不像這麽懶散的人。請立刻幫我去他的住處看看，現在就去，不需要服侍了，我稍後就到。”


  貼身侍仆聞言恭敬的鞠了躬，而後在澤爾科的催促下快步走向老管家西肯住的地方。


  來到西肯住的房間，貼身侍仆敲了幾次門都未得到回應。


  想到澤爾科說的西肯可能病倒了，便去尋管理客房鑰匙的女仆長。


  打開門，兩人卻未發現西肯的身影。


  正當貼身侍仆疑惑著想回去回複澤爾科時，澤爾科卻已經趕到了。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渾身血液快速往腦袋上湧。


  不知是驚還是怒的情緒升騰，他聲音抑製不住的變大：

  “人呢？！西肯到哪去了？！”


  貼身侍仆轉略顯惶恐的低下頭：“澤爾科少爺，我們到這就沒看到西肯先生。”


  澤爾科臉色陰沉的張了張嘴，短暫的驚怒後，他已經意識到西肯逃了。


  輕吐一口氣，他恢複沉穩的語調：

  “快讓人去找找他，他或許是外出求醫去了，找到他盡快把他帶回來。”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


  回過頭，卻見簡妮麵色冷漠的走進來，並揚手一巴掌煽在他的臉上。


  澤爾科忽然挨了一巴掌，回過頭怒視著簡妮：

  “你在什麽？！我可是你兄長！”


  簡妮冷笑一聲：

  “今天黎明之前，我確實把你當做兄長，但黎明之後，我知道了一些事，從那起，你就不配再當我的兄長，也不配當伯爵之位的第一繼承人！”


  澤爾科怒極反笑，退後一步麵帶嘲弄的道：

  “你說不配就不配？就憑你這幾句話？我親愛的妹妹，你是不是太過天真了？嗬嗬，不過你放心，等我當上伯爵，也不會對你怎樣，最多隻是清剿掉北灣的刺客。”


  簡妮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同樣嘲弄的笑道：


  “你知道父親為什麽最寵愛巴斯克麽？明明一直以來，你的能力要遠遠強於巴斯克，但父親就是不給你海上的兵權，就連見不得光的刺客隊伍，也不願給你，你知道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