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驚怒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水神麽？”


  現出身形的公正之神，突兀的說了句令雷霆之神僵住的話語。


  “這不是你可以自私的理由，也不是你損害主物質界的理由。”


  水神清冷的聲音回蕩，現出身形冷冷的看著公正之神。


  公正之神沒有看水神，似乎不願和衪對視，而是漠然道：

  “我的路和你們的路不同，如果不是主物質界發展到極致，我甚至連高位神祗都晉升不了。這一點，沃希拉特你應該也很清楚。”


  纏繞彌漫在紫黑色規則光團中的迷蒙光芒輕哼一聲，傳出夢幻之神親和的聲音：

  “我從不在意是否能成為高位神祗，我隻是喜歡編織夢境，而剛好當時主物質界裏擁有夢想的人也很多。”


  公正之神嗤笑一聲，淡淡的道：


  “你當然不用在意，因為你沒有同為高位神祗，而且是依靠自身成為高位神祗的伴侶。”


  聞言，夢幻之神沒有再開口，似乎不願浪費口舌。


  水神清冷的表情首次露出痛苦，語氣多了點難以掩飾的絕望：


  “看著我，我當初給了你壓力嗎？”


  公正之神緩緩側過頭，看著水神痛苦的臉龐，沉默了數秒才道：

  “你沒有，但所有的神祗都在看著我，約雷利也在一直盯著你。”


  “我沒有！”


  雷霆之神下意識的爭辯了一句。


  公正之神卻沒有再理會衪，而是自顧自的道：

  “我和你，和約雷利，以及火神都不同。你們除了是依靠自身踏入高位神祗外，掌握的規則也能讓你們不受主物質繁榮與否所桎梏。”


  “但我不行，如果主物質界變蕭條，大量人口存活削減，失去信仰的神祗也會大幅度減少，到時‘平衡’還能維持嗎？我不說保持高位神祗的神格，怕是連神位都保不住。”


  “而當時主物質界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發展到了極致，而這也意味著平衡已經到了極致，我無時無刻，都在用平衡規則穩固著當時的主物質界，生怕出亂，導致人口驟減，信仰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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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進度：98%】


  ······

  虛幻文字彈出，洛奇看了眼還剩10秒的‘月光大盜’維持時間，咬了咬牙沒有激活【安德瓦裏的厭惡】的傳送，仰頭繼續看著上方的狗血劇，心裏默默祈禱能快點完成任務。


  他心裏活躍的同時，上方的公正之神也在繼續開口：


  “時刻維持主物質界平衡的同時，約雷利又一直盯著你，令我憂慮不斷，一直渴望獲得能夠徹底解決的辦法。”


  “而最初提議進攻暗物質界，我確實隻是單純的想讓兩個世界都成為萬神的統治，緩解平衡的同時，也讓我的路能擴展，徹底穩住我高位神祗的位置。”


  “但在‘衡量’暗物質界的規則體時，我看到了我晉升的路，也是我該走的路，那就是借平衡之力反轉兩界，並借此徹底掌控反轉權柄，與平衡權柄融合，晉升‘矛盾’柱神。”


  【支線任務更新——了解副本世界觀（可選）】


  【目前進度：100%】


  【任務完成】


  ······

  隨著虛幻文字彈出，洛奇頓時鬆了口氣。


  同時，四縷光華從他體內飛出，化作卡牌落到他手中。


  他臉上的白色微笑麵具化作月光消散，身上的燕尾服以及鬥篷，和天上的那輪圓月一起消散。


  腦海中對光之規則·月光的感悟也迅速褪去，那部分光之規則再次變得晦澀難明，無法掌控。


  而隨著感悟一同褪去的，還有他渾身力氣以及精力。


  與使用‘狼人’和‘西裝暴徒’牌組時不同。


  使用‘月光大盜’牌組後，他此刻不僅覺得細胞在狂歡強化後大麵積死亡，腦袋也像是被某種吸靈怪狠狠吸了口。


  精神力迅速被抽幹，大腦的活躍度迅速下降，仿佛要變成癡呆。


  在自身思維徹底陷入空白之前，他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他開口：


  “尊敬的黎明之神，請把我接回去。”


  他話音剛落，他體內湧現出黎明的光澤。


  界壁破開，將他虛弱的身體接走。


  界壁被破開的空間波動，也稍稍引起了上方‘舊神團體’的注意。


  不過沒有哪個神祗在意洛奇的離開，衪們的恩怨還沒結束。


  ······

  艾米莉亞正在研究黎明之神給的那根枝丫，考慮著如何最大化的發揮這根枝丫的效用。


  直接用來製作魔杖的話，或許能製造出超凡級的生命類法杖。


  用來製造木針，說不定能讓縫製的玩偶多處生命類屬性。


  不過按照黎明之神的說法，這根枝丫培育得當的話，能夠收獲一株神級植物。


  那樣的話，就有源源不斷的生命類材料了。


  不過想要成功培育，恐怕花費和耗費的時間都很多。


  選哪樣好呢？

  她歪著腦袋擺弄著枝丫，麵上滿是苦惱。


  忽然，她身旁散發出黎明光芒，洛奇略顯木訥的身影從中跌落，躺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天空。


  艾米莉亞嚇了一跳，深諳靈魂之道的她，很清楚洛奇沒有死，但這狀態卻有點詭異。


  短暫的驚異後，她蹲下來輕輕拍著洛奇的臉頰道：

  “喂喂喂，你怎麽回事？”


  此時黎明之神的聲音響起：

  “他透支了太多精神和體力，脫力了，恢複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艾米莉亞一聽就知道這是使用卡牌或因果規則型道具後的後遺症，當即點點頭道：


  “明白了，那個，您能讓恢複的時間縮短嗎？”


  黎明之神：“事實上，我已經借用世界意誌的力量幫他恢複了，但他透支過於嚴重，沒辦法立刻恢複過來。”


  “謝謝。”


  艾米莉亞道了聲謝，隨即拿著枝丫坐在洛奇旁邊，暗自嘀咕這家夥還真是拚命。


  不過世界觀任務完成了，最後那個‘尋找公正之神遺留的後手’怎麽沒動靜？

  皺眉思索兩秒，她毫不見外的開口詢問：

  “尊敬的黎明之神，他找到公正之神了嗎？”


  黎明之神顯露的光影點點頭：


  “是的，他召來了另一個世界的意誌體，把暗物質界的規則以及公正之神逼了出來。”


  “召喚另一個世界的意誌體？”


  艾米莉亞暗暗咋舌，下意識的看了眼臉色木訥的洛奇，沒想到他已經能拉來這種幫手。


  也對，自己都能拿到【鬼臉猴雕像】這種物品，這個家夥那麽拚命，厲害的手段肯定不會少。


  思索中，她身旁的洛奇忽然眨了下眼，木訥的神情逐漸恢複生動。


  陷入空白的大腦逐漸恢複，意識慢慢開始活躍。


  這一刻，洛奇感覺身體極度乏累，但世界卻前所未有的溫柔。


  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暖流，從空氣中滲入他的毛孔，滋潤著他的身體。


  眼珠微動，他看到了旁邊的艾米莉亞，以及散發著光芒的黎明之神光影。


  扯了扯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道：“感謝您的幫助。”


  “不必道謝，幫助是互相的。”


  黎明之神溫和的頷首回應，而後便直視著前方，不知是在看什麽。


  見狀，洛奇僵直的思維想了兩秒，而後才反應過來道：


  “心靈之神，給我看看暗物質界裏的情形。”


  “你就不能加個‘請’字嗎？”


  心靈之神不滿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同時洛奇感覺自己進入心靈大海中。


  而在心靈大海裏，除了心靈大海的五彩礁石，正前方還有一副畫麵，畫麵裏正是洛奇剛離開的暗物質界主戰場的位置。


  艾米莉亞見洛奇說完一句話就閉上眼，當既反應過來道：


  “誒誒，還有我還有我，也讓我看看。”


  心靈之神也不廢話，反正有黎明之神在旁邊守著，衪沒辦法趁機對洛奇和艾米莉亞做什麽，還不如痛快答應，大小還能賣個人情。


  很快，艾米莉亞的身形也出現在心靈大海中，與洛奇一起看向正前方的畫麵。


  畫麵裏，水神臉色痛苦，而後頹然化作粼粼水光，極致內卷擠壓著越發淺薄的紫黑色規則光體，接替了火焰之神主力的位置。


  火焰之神以規則為燃料，凝聚的金色火焰，此刻已經失去了大半威力。


  畢竟焦土地獄的意誌帶過來的火焰規則殘留，此刻已經被消耗殆盡。


  再想維持這個強度的金色火焰，火焰之神就必須燃燒自身神格才行。


  不過有水神接替主力，火焰之神沒有拚命，而是讓威力縮減的金色火焰退到外圍，將逸散得有點遠的紫黑色規則能量燒掉，同時衪威嚴卻冷漠的聲音響起：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和萬神有什麽關係？你沒有資格對我們做這些事。”


  這是火焰之神見到公正之神後，第一次出聲。


  沒有埋怨情緒，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麵對火焰之神不含情緒的指責，公正之神搖了搖頭：


  “你們和我有什麽不同？為了報仇，把其他神祗當做炮灰，燃燒衪們的神格，把我定在這裏，如果沒有衪們，你們根本定不住我。”


  雷霆之神怒吼道：

  “你這該死的畜生！如果不是你把衪們害成這樣，衪們何必燃燒神格都要向你複仇？！”


  火焰之神威嚴的聲音多了點鄙夷：


  “你以為我們強迫衪們燃燒神格？”


  公正之神臉色微變，而後搖搖頭道：


  “不可能，當初萬神的關係都需要我多次平衡，衪們絕對不會舍得放棄自己，燃燒自身來成全你們！你們撒謊！”


  “我撒過謊麽？”


  火焰之神反問了一句，隨即便不再多說，仿佛不屑於解釋。


  但衪不開口，雷霆之神的急脾性卻忍不住道：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自私？或許衪們以前因為各種利益關係會有所爭鬥，但絕不會喪心病狂到毀掉整個主物質界，而且聽到是針對你而展開複仇，衪們全都同意了！”


  說到這，雷霆之神像是怕公正之神不信，怒笑著補充道：


  “以我們幾個的狀態，你覺得我們能壓製住這麽多神祗？”


  公正之神沉默不語，看著將衪和暗物質界意識規則定著的光束，有些難以理解的道：


  “衪們不是被汙染了麽？衪們怎麽壓製自身的自私？”


  和衪糾纏在一起的夢幻之神輕笑一聲：

  “汙染有汙染的好處，因為汙染，衪們變得越發偏激，對複仇的欲望蓋過了其他念頭。”


  公正之神怔了下，搖搖頭道：“這不可能，麵對死亡，衪們的自私麵會越發放大。”


  “你把我和拉德霍忘了嗎？”


  夢幻之神輕笑著回應，話語中透著得意。


  公正之神皺了皺眉，狀若回憶的道：

  “拉德霍？心靈的權柄···我明白了，你們是利用心靈與夢境的結合，發現了我遺留反轉之力的痕跡，並將這件事傳遞給了其他神祗，同時暗中刺激衪們的複仇之心。”


  “嗬嗬。”


  夢幻之神輕笑兩聲，肯定了公正之神的猜測。


  公正之神冷哼一聲：

  “用這種手段，你們不也是違背了衪們的意願，強迫衪們做不願意做的事嗎？”


  “放屁！”


  雷霆之神凝聲喝到，並斥罵道：

  “衪們被汙染糾纏太深，沒有信仰之力的來源，衪們很多連維持清醒都做不到了，但唯一讓衪們能同時表達出強烈意願的，就是對你的複仇！甚至很多神祗因此清醒過來。”


  公正之神沉默不語，滲透暗物質界意誌規則體多年，衪很快就明白複仇之心一旦種下，就會難以拔除，甚至會扭曲生靈的意誌，哪怕是神靈也不例外。


  良久，衪吐了口氣道：

  “收手吧，就算你們拉著萬神和我拚命，最後輸得也隻會是你們，現在撤走，你們還能多保存幾分實力。”


  隨著衪這句話回蕩，虛空中忽然有紫黑色箭矢穿出，瞬間洞穿了雷霆之神和火焰之神的身影。


  兩聲悶哼，耀眼的紫色雷霆變黯淡，跳動的金色火焰退變成赤金色。


  然而下一秒，雷霆之神的獰笑聲響起：


  “來到這，你覺得我會還想著回去嗎？！”


  雷光爆閃，凝成紫色的雷水鋪落，強行擠入紫黑色規則光體中，強行演繹毀滅權柄，摧毀紫黑色規則光體中的規則條理。


  第一次，公正之神驚怒著叫出聲：“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