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靜宜師太
“這玩意倒是挺能檢驗人性的。”
賴羨兒意味深長地笑著,聲音壓低,模擬著恐怖的氣氛,肆無忌憚地說著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你們這些滿手鮮血的人倒是可以試試,想來你們也沒這個勇氣去麵對。”
賴羨兒的狂妄讓那些長老很不悅,但礙於他是藥鬼穀的少穀主,不得不留一絲薄麵,畢竟人在江湖飄,誰還沒有一兩次重傷,留一絲體麵日好好相見。
“既然那唐姑娘醒了,便先將她帶到堂前,一問便知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寧朗打破了眾人的尷尬,他點頭示意手下去把人帶上來。
“小樂樂,別怕,誰若是敢動你一下,我就用賴家的一線針把他們都給宰了。”
賴羨兒摟住盛樂的肩膀,低聲細語地說著纏綿的話,還時不時挑釁似的看著寧從白。
“小樂樂,你眼光一般呀,那冰塊臉看著是挺有欲望的,但冷冰冰的怎麽提得上食欲呀。”
“去。”盛樂輕輕地用肘子戳了戳賴羨兒。
這動作在眾人眼裏莫過於打情罵俏,眾人互相看了一圈,都很不願意承認,所以盛樂是搭上了藥鬼穀的少穀主。所以剛才自己那樣針鋒相對,順應柳江那糟老頭子的話,糟糕透了。
寧從白卻毫無情緒波瀾,麵對賴羨兒的挑釁他依舊保持著那樣的一張冷臉。
“你看上的男人可不行,都這份上了連眼都不瞪一下。”
“滾邊去,我們塵緣已了,早就相忘於江湖,你還在這給我找事呢。”
盛樂抓著賴羨兒手臂給狠狠掐了一眼,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你再給我鬧騰,以後都不許你進我從樂居。”
“我錯了。”一聽沒得吃,賴羨兒立馬狗腿了,“燒烤火鍋才是真愛。”
“你個假粉。”
唐映雪筋脈盡斷,是兩個侍衛被推上來的,唐映雪整張臉幾乎是麵目全非,腫起來的,血色的痕跡很重,她雙眸裏帶著恐懼。
“他來了,來了。”
唐映雪嘴裏一直念叨著這麽一句話,眸子裏的恐懼卻被無限放大了,她像個瘋子一般笑著,哭著,看著他們。
“他來了,來了,誰也跑不掉的。”
“咳咳,她腦子可能因為恐懼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也就是傻了瘋了,真治好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賴羨兒攤攤手,也是無奈,她的脈搏隻是比常人微弱,並無其他不同,但偏偏就瘋了。
想必是刺激大了。
“嗬,瘋了,那賴神醫的意思是說,這瘋子就是心魔?”柳江嗤之以鼻,冷哼著,幽怨地看著盛樂,這女人,一定是她。
“我沒說她是心魔,但如果沒有猜錯,她隻是個容器,心魔跑了。”
“容器?”眾人狐疑地看著對方
“字麵上的意思,也就書說唐映雪被心魔附身了,利用她的嫵媚勾引了你你你你們的那些好色之徒,然後一舉殲滅,不得不說,可真行呀。”
賴羨兒嘖嘖稱讚著心魔的好計謀。
“你個黃毛小子休得無言,我長歌坊的弟子雖然都是女兒身,但一身傲骨,豈會以勾引男人為樂,當真是放肆。”
尖銳的女聲有些沙啞,卻響亮擲地有聲,一道灰影閃過,在那麽一刹那的時間再定眼望去,堂中已然出現了一個灰袍白發的老太,她懷裏還抱著一把古琴,整個人散透著一股陰鷙之氣。
老太甩著衣袖,陰鷙的紅眸瞟一眼賴羨兒,隻是那一眼,來賴羨兒差點被嚇得腿軟,麵容枯黃的老太,整張臉隻有那雙眸子看似正常,卻又不正常。
“哼,我不管你是藥鬼穀的少穀主,還是穀主,在師太我麵前,你最好還是閉上你肮髒的嘴巴。”
堂中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坐在高位上的幾大派長老紛紛站起來,戰戰兢兢地行禮作揖。
“不知什麽風把靜宜師太給吹來了。”隻有寧朗不被靜宜師太外放的氣勢壓倒,他微微頷首,“師太,請上座。”
“靜宜師太?”賴羨兒強忍著那種臣服的衝動,往自己身上紮了兩針,才勉強站直了身子,“竟然是這個老怪物。”
“很厲害?”若非蘇煙握住盛樂的手,怕是她已經直接跪在地上了。
“也就年紀大些而已,沒什麽值得欽佩的。她老大不小了,比寧盟主還要大兩輩,聽說前幾個月剛過完一百二十歲的生辰。傳聞是唐映雪的曾祖母。”賴羨兒小聲地說著八卦。
“尼姑也生子?”蘇煙有些費解,叫師太的應該是尼姑吧。
“額,就一稱呼,長歌坊的女子是能嫁人的,多半是上門女婿。”賴羨兒解釋道。
“一百二十歲高齡不好好在家頤養天年,折騰來折騰去的,也不怕身子骨熬不消。”
盛樂很不爽靜宜師太一上來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靜宜師太何苦為難這群小輩。”寧朗請靜宜師太坐上上座,拂袖一揮,瞬間就破解了她的威壓。
那些長老一個個如釋重負一般喘著粗氣,這老怪物脾氣可野蠻了,惹怒了直接抹殺也不在話下。
靜宜師太坐下來,掃視了一眼,問道,“我兒唐映雪呢。”
“他來了,來了……”唐映雪被那股威壓嚇得直接癱坐在輪椅上,不停地搖頭晃腦,念叨著的那句他來了愈發頻繁。
“我兒唐映雪呢。”
靜宜師太並未留意到被揍成豬頭,麵目全非的唐映雪,任是誰也沒法想象出這個豬頭似的瘋子便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唐映雪。
“堂下坐在輪椅上的姑娘便是唐姑娘。”寧朗出聲回應她說的話,“據我等推測,她應該是被心魔附身了,不小心弄成了這幅模樣。”
靜宜師太一掌就拍碎了旁邊的桌子,她飛身撲到唐映雪跟前,把了把脈,眉頭越發的緊,這筋脈的情況十分怪異,雖說筋脈盡斷,但把鞋筋脈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阻斷了一半,而並非真的斷,似乎假以時日就能痊愈。
“是誰打上我兒?”靜宜師太陰著臉問寧朗。
“當時場麵混亂,大部分傷著都出現了幻覺,至於唐姑娘是怎麽傷的,還得等她清醒方知。”寧朗沒有直接把蘇煙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