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黑衣人

  一切的發展都沒有失控,該控製起來的人控製起來了,那些傷者也尋了大夫醫治,死者也在寧家的妥帖安排下,紛紛給各大門派送了回去。


  夜裏的蟲鳴鳥叫,聽起來都格外的刺耳,是不是傳來那些尖叫聲更是匪夷所思。


  盛樂坐在門檻上,兩個侍衛正杵著一杠長槍守著這屋子,盛樂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看著月亮。


  “心魔還會出現嗎?”


  如果我是心魔,把九大門派大部分弟子給殺了,又廢了一大半,說實際話,算是妥妥地把各大門派攔腰折斷命脈。


  如果是我,我要是魔域門,對了,一定會趁著各大門派這個虛弱之際,一舉殲滅整個門派。


  “喂,兩位大哥,你們說,心魔為什麽要把精英弟子紮堆了再毀滅?”


  “當然是為了魔域門的發展壯大呀,敵人實力大減,那還不是突襲的好機會嗎?”


  侍衛也是無聊,麵對盛樂的問題,也是深思熟慮才回答的。


  “對呀,所以明天會不會又傳來哪個門派被滅門的信息呢?”


  盛樂抬眼,望著那一輪古孤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個江湖有點可怕呀。


  侍衛被盛樂那麽大膽的言論給嚇了一跳,他皺著眉頭,不敢回應她的話,而是轉移話題。


  “姑娘,夜深了,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


  “你也累了,也早些休息,我盛樂既然答應配合調查,就不會逃跑,你們大可放心。”


  盛樂笑著說,站起來伸伸懶腰,關上門。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一抹冰涼架在她的脖子上,整個人立馬變得精神起來,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抖。


  “你……”


  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來人給捂住了嘴巴,示意她不要說話,但這些動靜被侍衛聽到了,他們在外頭輕輕敲了敲門,關切問道。


  “盛姑娘,發生什麽事了嗎?”


  在黑衣人淩冽冰冷的目光威脅下,盛樂弱弱地回了句,“沒事,就是看到隻小蟑螂,踩死了,沒事了。”


  侍衛也沒覺得不妥,夏日有蟑螂出沒,那也正常,何況這屋子也許久不住人了,有些蛇蟲鼠蟻也沒什麽特別。


  “等明日我讓人給姑娘帶些殺蟲粉,徹底洗洗這屋子。”


  “那便多謝大哥了。”盛樂訕訕地對著黑衣人笑,表示自己脫口而出的小蟑螂真不是故意的,她淡定地回應了侍衛,便攤手任由黑衣人處置。


  黑衣人架著她一直移動到內房,隔著屏風才把尖刀從她脖子上拿下來,坐在凳子上,神情輕鬆。


  這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架勢倒是讓盛樂蒙了,開了句玩笑緩和緩和氣氛。


  “哪個劫財還是劫色?”


  麵對黑衣人能這般鎮定的盛樂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好像心有點大了。


  “幫我包紮。”


  黑衣人冷冷地下命令,一把撩開胸前的傷口,劍傷很駭人,肉被劍翻出來,還切走了不少,正中心髒處,再入一分,估計要了他老命。


  盛樂有些無助地擺擺手,“那個大哥,你可能綁錯人了,隔壁那個才是大夫,我一個廚子,隻知道拿刀,包紮什麽的真不行。”


  那觸目驚心傷口盛樂多看兩秒都要暈厥,她怎也也強迫不了自己下手呀。


  於是。


  盛樂裝得暈乎乎地歪著眼,使勁甩了甩腦袋,有氣無力,可憐兮兮地說完最後的“遺言”。


  “不好意思,那個我暈血,先暈為敬。”


  說完,就“暈”倒在地上的,真摔,直接放空身子傾倒,砰地摔了一下,盛樂吃痛,卻隻能打碎了牙往嘴裏咽。


  真是太難了。


  床上的蘇煙,在熟睡中打著呼嚕,那狗鼻子還不忘到處嗅,似乎夢見了美食,吧唧著嘴,好生享受的樣子。


  “你連呼吸都控製不住,真當殺手是白癡嗎?”黑衣人翻了個白眼,輕輕地往盛樂肚子上踹了了踹,聲音裝得很冷,“再磨嘰,就做老子刀下魂。”


  盛樂聽著一骨碌爬了起來,嘻嘻地陪笑著,給他豎起大拇指,這是高手呀。


  “但我不會包紮這事是真的,何況這裏就是個破房間,沒什麽新鮮藥,大哥還是往隔壁拐吧。”


  黑衣人啪嗒地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堆的瓶瓶罐罐“砸”在盛樂眼前,冷冰冰地說,“藥,我有,動手吧。”


  這一波凶猛的操作,差點沒把盛樂給氣暈,你丫的有藥,還不自己動手,腦子坑沒填吧。


  但在黑衣人那殺人似的目光下,還是弱弱地翻了翻那一堆藥,也看不懂,便隨手抓了一瓶,還沒拿起來,又是被一頓嫌棄的吆喝。


  “喂,你是想謀殺我嗎?那瓶藥等於是在傷口上澆鹽,會死人的。”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了,罵了兩聲,笨蛋,然後自己翻了翻,給盛樂遞上一瓶瓶身上赤裸裸寫著金瘡藥的藥瓶。


  “用這個塗。”


  盛樂哦一聲,剛想往傷口上上藥粉,又被黑衣人給打斷了,他緊皺著眉頭。


  “喂,蠢女人,你不知道處理傷口第一步得清洗嗎?把傷口處的腐肉剔除,再用酒洗一遍。”


  盛樂頓住了手,連眼皮都不敢抬,清理腐肉,她哪有這個膽子呀,又惡心,她下不了手,為難地閉著眼睛。


  “大哥,我真的不會,你就饒了我吧。”


  臥槽,你特喵的全都會,還找個小菜鳥來代勞,你腦子不僅有坑,心裏還挖了個大坑。


  就是有病。


  盛樂心裏嘀咕著,說什麽也不敢拿那把刀,最後還是在黑衣人的威逼下,用火灼燒了一下刀,對著他胸口比對了許久。


  “你這又不是雞胸肉,我真下不了手,雖然你是壞人,但好歹也是一條命,我就這樣……”


  “閉嘴。”黑衣人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囉囉嗦嗦的盛樂,抓住她的手往傷口處拽,雙眸透著一股濃濃的涼意。


  “給你一刻鍾,不處理幹淨,我就毀你容,在你臉上寫上蠢女人三個字。”


  “我來。”盛樂左手抓住顫抖的右手,立馬堆砌出一臉自信的笑容,仿佛她就是那濟世懸壺的神醫,下刀如有神,嗖嗖嗖就割掉了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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