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雲風山
策馬奔騰,美人在側,盛樂大有種坐擁半壁江山的錯覺,低眸偷看懷中人,白發黑眸,冷冰冰的臉看著似乎多了一絲恬靜,她嘴角也不自覺上揚,微微拉住韁繩,如同玻璃一般的美人磕著碰著可就得心疼好一會。
如果生活一直這般靜美,那也是人間最美的四月天吧。
盛樂微微挑眉,如果把男主拐走了,這個江湖會變成什麽樣呢?麵目全非?畢竟設定沒了男主,會不會讓魔域門統治江湖?
夜非白,白非夜。
盛樂微微眯著雙眸,好家夥,隱藏得可真深呀,她低眸,輕輕笑看寧從白。
“寧從白,不如遠走天涯,占山為王,做我壓寨夫人?”
“好。”
簡單明了的一句好,讓盛樂頓失方寸,她拉住韁繩的手緊了又鬆,她從不覺得寧從白會跟著她隱姓埋名,默默無聞度過這一生,她眼底多了一絲溫暖。
“那可是遠離江湖,沒得英雄做哦。”
盛樂仰臉,她怕心太軟,眼淚會嘩啦啦流出來。
寧從白坦然,“英雄誰都可以做,但你的英雄我想做。”
“油嘴滑舌。”盛樂恢複了那個嬉笑的模樣,聳聳肩:“騙你的呢,江湖多好,又能打架,還能快意恩仇,誰願意跟著你做個田園小野婦。”
“我可以做你的田園小野夫。”寧從白雖然覺得這話怪怪的,但說得無比認真。
“哈哈……寧從白,你呀你。”盛樂笑笑,說到這停了下來,望著遠方,以一種無比深沉的語氣說道:“你應該是這個江湖的英雄。”而不是我盛樂的田園小野夫。
“小樂樂,你跑這麽快,你知道自己跑錯方向了嗎?”
賴羨兒趕著馬兒累得氣喘籲籲才追上兩人,微微幽怨地撒嬌。
其實他都聽到了,寧從白竟然是這般的小媳婦,咱家小樂樂還挺爭氣。
就是吧,這一頭的白發,到底賴羨兒有些嫌棄。
萬一弄個什麽早衰症,小樂樂可不慘了。
草率了。
盛樂傻愣愣地望著群山,也沒分清楚到底有什麽不同,目光瞟落到寧從白身上,隻見他微微點頭。
“那你剛才怎麽不提醒我?”盛樂幽幽地埋怨著。
“和你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寧從白深深看一眼這雲風山,“不是要占山為王嗎?這雲風山剛剛好。”
“額。寧從白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吧,就這雲霧山的瘴氣毒霧就夠我們嗆的了,何況我們還帶著你這一個病患,萬一跑出來幾頭猛獸,你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蜀山弟子,怎不知這雲風山魔障得很,傳說裏麵有神獸,還是很凶的那種,咱幹嘛非得鑽進去給人做口糧,好好活著不好嗎?”
賴羨兒雖然之前提議走雲風山,但真到了這群山外圍,他也能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原意是穿過外層簡單的瘴氣林,然後繞半圈回藥鬼穀的。
現在,他是要占山為王。
那就算了。
可他現在還想占傳說中無人生還的雲風山。
這就不能算了。
“你怎知無人生還不是因為裏麵實則是桃花源讓人流連忘返呢?”
盛樂的腦洞轉得有些快,記憶裏小說又說過那樣一片桃花源,隻是她不記得地標是哪。
盛樂這話問得賴羨兒一愣一愣的,他撓著後腦勺,喃喃自語,“說得倒是挺在理,野文也提及過桃花源一說,隻是那是故事啊。”
“沒關係呀,是不是桃花源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層層的瘴氣毒霧確實是天然的防禦塔。何況,想要桃花源而已,咱把樹給看了,自己建一個唄。”
盛樂說得很豪氣,雖然她也知道不現實,但多少不現實不務實的工程不是來自人的天馬行空。
關鍵是:
係統說:占山為王,獎勵一個收藏武功秘籍的藏書閣。
有了這藏書閣,招兵買馬那多簡單,指不定能創立一個全所未有的反派大聯盟,把金庸大佬小說裏的那些大大佬全都培育出來。
那時候,老娘想要多少個桃花源沒有呀。
“小樂樂,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首先,要穿越這層瘴氣屏障,普通的毒瘴氣我能搞,但你也知道這深山老林不知名的毒藥多了去,這摻雜在一塊,就難說了。”
賴羨兒還想再勸告一下下,畢竟搭上小命的事真的要好好考慮。
他剛說完,就被阿煙狠狠地蹬了一腳丫,阿煙站在馬背上,望著這片森林,賴羨兒揉了揉臉,幽怨地瞪眼,他似乎看到了阿煙在笑。
嘛也。
這貨該不會是這深山老林裏的王吧。
“凶獸什麽的見到這小家夥會退避三舍嗎?”
這樣一想,似乎占山為王也不會顯得多怪異。
“嘿嘿,這雲風山裏指不定長了多少珍惜藥材呢?”
想到這,賴羨兒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小樂樂,走吧,你做山大王我就做二大王,嘿嘿。啊……”
賴羨兒又被神獸蹬了一腳。
“阿煙啊,好歹我也是你主人,雖然是意外,但身份擺著這,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
莫名又被神獸嫌棄了,他這個主人做得可真夠狼狽的。
“你怎麽看?”盛樂還是想問問寧從白的意願。
“我跟著你。”寧從白笑了。
“你別笑,笑起來怪——好看的。”盛樂太怕自己心軟了,占山為王,落草為寇,到底還是損了這美人兒的仙氣。
“好,我不笑。”
寧從白卻怎麽也掩藏不住心底的笑意,他看盛樂的眼神很深情。他貼著盛樂肩膀,伸出手輕輕抱住她,卻也隻敢輕輕地環繞著雙手。
如果當初不是他不懂愛?
可惜沒有如果。
“那就走吧。”
盛樂看一眼賴羨兒,看到賴羨兒想抓又抓不住阿煙還被蹬臉的怒樣,隻覺得好笑。
似乎好日子要來了。
“抱緊了,馬兒有點調皮。”
說不動心是假,即便傷過,愛過也會奮不顧身嗎?女人,總是這般猶豫不決嗎?
盛樂能夠感覺到寧從白的試探,她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是情深,什麽是真愛。
她隻知道,那一刻,她心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