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暴虐的妖主(四十九)
盛樂對月空飲十餘壺,卻沒有絲毫的醉意,晃動著雙腿,目光時不時落在死亡監獄的大門上,除了偶爾能聽到鴉叫,連半個人影也沒見著。
從最黑的夜到黎明撕破黑暗,炸裂的天空發出耀眼的白光,灼熱的華光映入雙眸,我才從窗欞上跳下來,打了個哈欠,心情毫無波瀾是假。
“這群笨蛋,笨手笨腳的,現在全軍覆沒了,我好還怎麽營救。”
盛樂敵不過哈欠,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一覺幕黑,天星高掛,那一圈彎月似乎圓潤了不少。
盛樂打開窗戶看了一眼,街上行人早已流空,不似主街的熱鬧,死亡監獄這條街沒什麽小販,倒是不少客棧,不過客棧零星的燈火似乎難以驅趕這一片的荒涼。
忽而一個黑影躥入她雙眸,那影子走進,是一身黑衣的男子裝扮,隻是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他走入了盛樂所在的那間客棧。
“這人挺熟悉的?熟人?”
盛樂摸了一把空蕩蕩的肚子,聳聳肩,去會會友也好,救不了他們,殺不了妖主,起碼在這個妖界裏還有一兩個朋友不是。
盛樂走下樓梯,一眼便看到他就坐在最靠近窗邊的桌子上,背對著她,她走了過去,徑直地坐了下來。
“誰讓你坐下來的?”男子不悅地抬頭,看到盛樂那張臉時連連皺眉,卻不自覺地低下頭,聲音有幾分婉約。
盛樂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臉,他臉上多了幾處淤青,清秀的臉蛋此刻就像被煮破的忌憚一樣,明明細皮嫩滑的,偏偏嗑了黃。
“江以沫,你造什麽孽了?被人揍成這個模樣?”
“盛樂,還不是因為你個混蛋。”江以沫咬牙切齒地說著,目光凶狠,盯得盛樂臉蛋發燙。
“我又沒有打你。”盛樂聳聳肩,莫須有的罪名她可不認,不過看到江以沫這個吃癟的模樣,心裏挺舒暢的。
“還不都是你砍了那繩索,弄得我隻能爬狗洞,被煙熏了一把,還被人埋伏在出口,一群人撲騰來,要不是老娘我身手敏捷,我早就成了它們口糧了。你。哼。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
江以沫憤憤地控訴著盛樂的罪惡,言辭激烈,情緒動蕩,就差掐著盛樂的脖子興師問罪了。
“這仇老娘一定會報的。”
“你來啊。我今天還沒鬆骨呢,來陪我連連。”盛樂特別欠揍地向江以沫發出打架邀請,她也不是欠揍,不夠逗逗打不過她的江以沫而已。
江以沫冷哼一聲,別過臉,心裏早就罵了盛樂千百遍,打打打,你以為老娘不想打嗎?隻是打不過,打不過就算了,這破係統還說衝突動手就算是刺殺,盛樂還喘氣,那都是任務失敗,是要胖三斤的。
減肥挺累的。江以沫表示隻想安靜吃飯。
“滾邊去,別妨礙老娘吃飯。”
“老江,你這態度可不行,就衝咱們可能得相濡以沫餘生了,咱就得好好聊聊,交個心嘛。”
盛樂笑嘻嘻地拿起茶壺,倒上一杯茶,推到江以沫那處,又招呼店小二要了一堆菜。
“你個妖女,文化水平太低,相濡以沫是這樣用的嗎?我和你隻能是二選一,不是你死就是我胖,哼,誰要跟你聊啊,還交心呢?你一個惡毒女配能有心嗎?”
江以沫嫌棄地拿起茶杯,輕輕嗅了嗅,隨手就往窗外倒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額,九年義務教育就叫你高空拋物亂扔垃圾。”盛樂沒好氣地反擊她,又倒了一杯,“老娘要想你死,你活不過明天,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你智商銳交夠了嗎?”
“額。”江以沫嘴角抽了抽,一時半會沒找到話來反駁她,嘟囔了句,“反派設定不都是惡毒,癖好詭異,指不定是喜歡折磨敵人到生不如死呢。”
“你這麽厲害,你咋不再腦補去一部小說呢?你我都是九年義務教育的優秀傳承者,整天喊打喊殺的,有意思嗎?”
菜上了一半,盛樂掰下一隻雞腿啃咬了一口,她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不過是經曆的事多了,她才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
江以沫眼轉子轉了轉,是啊,她怎麽還看不透呢?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要不是該死的係統,她倒是可以很友好地交盛樂這個朋友的。
隻是,係統它說:主線任務再次觸發,宿主不能再規定任務完成,就胖三斤。
“額,你說得比唱的好聽。”
江以沫做了個鬼臉,把盛樂的茶潑了,要了一壺酒,替盛樂倒了一杯酒,順便做了點手腳,放了至毒的毒藥。
“你若是真心與我釋然,就喝了這一杯,一醉泯恩仇。”
“好。”
盛樂早就看穿了江以沫的把戲,不過不揭穿而已,這點毒藥對於她來說無效,自然就一飲而盡,還甩甩衣袖告訴她,我很真誠的,沒倒呢。
“我的誠意夠了吧。”
盛樂眨眨眼,江以沫假笑著,在心裏倒數十個數,數到一的時候,隻見盛樂猛地倒趴在桌子上,她瞬間笑臉如靨,終於完成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盛樂又猛然躥起來,這麽一波操作嚇得江以沫跌坐在地上,直喊“鬼啊”。
“逗你玩呢,怎麽這麽不禁嚇呢?”盛樂拉起江以沫,挑眉笑了笑,“小懲大誡,下不為例,你的毒藥呢,太垃圾,毒不死我的。”
“你知道?”江以沫臉色煞白,不孤僻見盛樂早已參透了一切的模樣,又覺得沒什麽了,她努努嘴,豁出去的樣子,“沒錯,我就是要你的命。”
“我等著你來取。”
盛樂不怒反笑,她已經知道江以沫幾斤幾兩,也就不介意她突襲了,有什麽,就當是無聊生活的調味品,反正日後也就剩她和她是個人了。
“你。哼。好大的口氣。”江以沫別過臉,氣死她了,這妖魔鬼怪的實力怎麽就這麽強呢?說好的開局就是王者呢?她怎麽覺得自己連青銅都不是。
“有嗎?”盛樂往手心吐了一口氣,還沒聞就嫌棄地放下手了,尷尬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剛起床,口氣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