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獵鱷
任天行開著厚鐵皮焊成的裝甲車沿著崎嶇的山路再次進入萬蛩穀,車內同行的還有鱷魚獵手鄂健籌。這輛裝甲車是自由軍團所能提供給他的最好的車輛了。
按照鄂健籌的說法,夜晚是進入蟲穀的最佳時機。通常,蟲子的習性是晝伏夜出。然而,萬蛩穀內感染了喪屍病毒的蟲子的習性卻發生了改變,變成了夜伏晝出。而這正是鄂健籌堅持夜晚進入蟲穀獵鱷的原因。
任天行一邊開著裝甲車一邊抬手看了一下手環。現在時間是5月2日晚上8:00,倒計時時間還剩63個小時。留給任天行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抓緊時間從鱷魚口中奪回取血器。不管怎麽說,梅季天同意幫他奪回取血器,這對他來講就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希望仍在。
很快,車輛前方出現了一小片開闊的水域,這就是黑水潭了。裝甲車車頂的一排射燈晃得水麵閃閃發亮。
“我們就停在這裏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鄂健籌指著前方一處小土坡說道,“這裏離潭邊不遠,我們就在這裏布設陷阱。”
“可以,沒問題。”任天行按照鄂健籌的說法猛打方向盤,將裝甲車停在小土坡旁邊,然後拉緊手刹,打開車門跳下裝甲車。
此時的黑水潭風平浪靜,夜晚的萬蛩穀內萬籟俱寂,隻有細微的晚風吹拂草地發出的輕微的沙沙聲。
任天行站在潭邊,突然之間記起來,自己就是在這裏放跑了那隻大鱷魚的。然而此時的黑水潭黝黑深邃,鱷魚早已不見了蹤影。也許這條巨鱷就躲在潭底水深之處的某個地方,卻不為人知。看來想要逮住這條大鱷魚並不容易,恐怕還要費一番周折。
就在任天行站在潭邊發呆的時候,忽然聽見鄂健籌在後邊叫他:“任大兄弟,快來幫幫忙!”任天行回頭一看,原來是鄂健籌正在布設張力機關,他正在彎曲一個粗壯的樹枝。任天行趕緊上前幫忙。任天行臂力非常,非一般人可比,他雙膀一用力便將樹枝輕鬆彎成了弓形。
鄂健籌見任天行如此好的臂力,就讚歎道:“嗬嗬,有任大兄弟在,我幹活輕鬆多了!”任天行回道:“鄂老爹不必客氣,隻要能逮到那條鱷魚,讓咱幹啥都行!”鄂健籌聽後嗬嗬笑道:“能不能逮到,那要看你的運氣!照你說的,這麽大的鱷魚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說實話,我心裏也沒十足的把握哩!”任天聽後便回道:“鄂老爹盡力就是了,我一定會通力配合老爹的!”
“那是,那是!”聽了任天行的話,鄂健籌頻頻點頭。他從包內掏出一部深水聲呐,這是由一條遙控小船和手持工作台組成的一套設備。遙控船大概臉盆大小,鄂健籌將船放入潭中,然後在工作台上輸入指令。隨著指令的發出,遙控船的直流動力馬達發出一陣尖嘯聲,小船開始在水麵上急速穿行起來。
遙控船在黑水潭中以折線方式來回穿梭,船底部的主動聲呐儀則將水底的探測數據反饋回來。鄂健籌通過手持工作台上的顯示屏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任大兄弟快看,這裏有大家夥!”鄂健籌指著屏幕對任天行說道。任天行趕忙湊過來一看,果然,在漆黑的屏幕上有一條狹長的光斑在微微閃動。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一定就是那條大鱷魚了!”鄂健籌倒抽一口冷氣說道。
工作台的屏幕上有方格可以標示出目標的大小,測量的數據顯示,這條光斑顯示的物體竟長達十多米。
“我的老天,這是個什麽怪物哇!我活這麽大歲數都沒見過!”看著屏幕,鄂健籌腦袋直冒汗。
就在二人觀看屏幕的時候,黑水潭的水麵上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水聲。一朵巨大的水花在水麵上炸開,隨後翻騰起一股巨浪。伴隨著巨大的聲響,水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聲呐探測船瞬間就被漩渦吞噬了。鄂健籌手中工作台的屏幕頓時一黑,信號斷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鄂健籌丟下手中的工作台咬牙切齒地說道。職業本能使他見到鱷魚就象見到敵人那麽痛恨。
任天行也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吃驚,他對鄂健籌說道:“鄂老爹,咱們趕緊把陷井弄好吧!隻要把它弄上岸,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行哩,我這就去下鉤!”說著,鄂健籌在釣鉤上拴上了一大塊新鮮的羊肉,然後將釣鉤拋入了黑水潭。釣鉤拴在一條拇指粗的合金鋼鏈上,鋼鏈連在岸上的張力機關上。一個由整張羊皮縫製成的氣囊充當了釣鉤的浮漂。
釣鉤剛拋下去不久,鋼鏈就立刻繃直了,岸上的張力機關隨即彈起,將鋼鏈高高地揚起。羊皮浮漂在水麵上不斷地沉下去又冒上來,顯然有東西在下麵扯鉤。
“中鉤了!哈哈哈!”鄂健籌欣喜地喊道。任天行見狀也高興地問道:“鉤得牢嗎?不會讓它跑了吧!”鄂健籌很有把握地回答道:“跑不掉的,這鉤子結實得很!除非它把嘴巴撕爛了,否則別想跑掉。”
“那就趕快把它拉上來吧!”任天行心急地催促道。聽了任天行的話,鄂健籌搖了搖頭說道:“任大兄弟一看你就沒釣過鱷魚。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現在還不是起魚的時候。這麽大個兒的鱷魚,它現在精神得很哩!現在要想把它拖上來,難哪!所以現在這個階段主要是遛它,消耗它的體力和意誌。等到它累得乏力的時候,再把它牽上岸就容易得多了!”
聽了鄂健籌的話,任天行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呀,好不容易上鉤了,萬一跑掉了可就太可惜了!”
鄂健籌哈哈笑道:“任大兄弟你就放心吧,我釣了幾十年的鱷魚,心裏有譜呢!它再大的鱷魚不也是鱷魚嗎?隻要是鱷魚,就逃不脫我的手心兒!嘿嘿!”鄂健籌說完,按動手中的開關,張力機關上的電機立刻嗡嗡嗡響了起來。
隨著鉸盤的不斷卷動,鋼鏈開始不斷收緊,而那水麵下的東西顯然也感覺到了這種持續不斷的強力的拉力,於是便更加激烈地掙紮起來。這種掙紮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把岸上的張力機關拉得叮咣作響。
由於張力機關是由四五個鋼樁釘在地上的,現在這些鋼樁已經在這巨大的拉力下變得有些鬆動了。鄂健籌見狀趕忙再次按動開關,鉸盤立即開始反向轉動,鋼鏈瞬間便又放出去十多米長。鄂健籌就這樣,一會兒放一會兒收,與那水下之物展開了拉鋸戰。
長長的鋼鏈繃得溜直,在水麵上劃出道道的水花,裝甲車頂的射燈將水麵照得白花花一片。羊皮浮漂在水花中間若隱若現,沉浮不定。很快,水麵上翻騰的水花逐漸變小了,潭水漸漸歸於平靜。
“看來這家夥終於累壞啦!”任天行看著水麵,高興地說道。然而鄂健籌卻搖了搖頭,經驗老道地說道:“哼哼,那可不見得。有時候獵物太過於老實,反而不見得是件好事。”鄂健籌話音剛落,水麵上果然再次翻騰起來,而且這一次比以往更為激烈,黑水潭的水麵上簡直可以用巨浪滔天來形容。
就在兩人震驚之際,一個更為恐怖的景象出現了——一張長度達兩米的血盆巨口赫然從水麵之下伸出!這張狹長的巨口布滿利齒,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目的白光,其口鼻部有一個巨大的球狀凸起,更是令人感到怪異非常。
“我的老天爺呀!”鄂健籌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大叫起來。
就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隻聽得一聲巨響,巨口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合上,羊皮浮漂瞬間被咬爆。隨後一條長長的巨尾從水麵之下甩了出來,隻聽得“砰”的一聲,巨尾砸到了鋼鏈之上,巨大的力量竟將岸上的張力機關瞬間拔起,由此濺起的泥沙從天而降。任天行趕忙用手抱住腦袋,以免被砸到,而鄂健籌則身手敏捷,早已一個驢打滾兒鑽到了裝甲車底下。
“任大兄弟,快躲進來!”鄂健籌趴在車底向任天行招手道。
“哦,已經沒事了!”任天行撲擼著頭上的泥土回答道。此時的黑水潭,水麵早已恢複了平靜,曾經繃得緊緊的鋼鏈,此刻卻軟綿綿地垂在岸邊。看樣子那上鉤的獵物早已逃脫。
在確認沒事之後,鄂健籌才小心翼翼地從車底下爬了出來。
“好家夥,差點兒把命丟了!”鄂健籌一邊說著一邊去查看陷井的狀況。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吃驚:隻見固定張力機關的五個鋼樁中,有四個已經被連根拔起,剩下的一個也已經嚴重鬆脫。
“這哪裏是鱷魚呀,這簡直就是個怪獸!”鄂健籌一邊說著,一邊哆嗦著用手將鋼鏈往上拽。等鋼鏈拽上來之後,鄂健籌將釣鱷魚用的五爪燈籠鉤拿在手中,從上麵摘下一枚巨大的牙齒。
看著手中的牙齒,鄂健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隻見這枚牙齒長達十餘厘米,形狀猶如一枚鐵道道釘,整體呈圓錐狀,尖端鋒利無比,斷掉的根部還留著血水。
“這……這可不是現代鱷魚的牙齒!”鄂健籌握著手中的牙齒顫聲說道。
“啊?那莫非是恐龍的牙齒?”任天行猜測地說道。
“也不是。”鄂健籌搖著頭說道,“這是一枚早已滅絕的古鱷魚的牙齒,生活在白堊紀時期。”
“難道是恐鱷?”
“也不是。”鄂健籌再次否定了任天行的說法,“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一枚帝鱷的牙齒。”
“帝鱷?”
“是的,我現在可以確定這就是帝鱷的牙齒。我隻是搞不懂這種史前的巨獸怎麽會出現在現代。”鄂健籌握著牙齒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哦?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任天行看著眼前這個黑黑瘦瘦的幹巴老頭兒,匪夷所思地問道。
“嗨,我以前是學考古的,研究生學曆,後來也沒幹成本行,就自主創業,結果不成想陰差陽錯當起了漁民。”鄂健籌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那怎麽辦?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拿這家夥沒有辦法?”任天行恍然大悟道。
“辦法倒是有。”鄂健籌將牙齒揣進兜裏,抬頭望著水麵說道,“鱷魚這種東西智商不高,而且非常貪婪,它能上一次鉤,就能上第二次鉤。隻是我現在的捕獵設備已經被它損壞了,特別是羊皮囊,我隻帶了一個來。沒有了羊皮囊,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再去拋鉤下餌了。”
“你等等。”任天行接過話茬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你搞到一個新的浮漂。”
“嗯,什麽法子?”聽了任天行的話,鄂健籌頓時兩眼放光。
“我來做你的浮漂。”
“你?”聽了任天行的話,鄂健籌頓時一怔,但隨後他便急忙擺手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太危險了。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任大兄弟你去白白送命呢?再說,回去我也沒辦法向梅老大交代呀!”
聽了鄂健籌的話,任天行微微一笑,說道:“不必擔心,我既然能提出這個法子,就說明我還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哦,那既然如此就隨你吧。”鄂健籌擦著頭上的汗說道。
很快,兩人便又忙碌起來。
岸上張力機關上的絞盤已經壞掉了,任天行便將釣鉤鋼鏈接到了裝甲車車頭前方卷揚機上的鋼絲繩上。然後又用鋼纜將裝甲車的車尾與兩顆粗壯的大樹拴在了一起。
鄂健籌又重新製作了誘餌,一整張血淋淋的羊排被掛在了釣鉤上。現在萬事俱備,隻欠一個浮漂了
任天行蹲在岸邊,琢磨著自己怎麽才能變成黑金剛。他隱約回想起當天,他是受到了蟲子們的刺激才變身的。可是現在是夜晚,蟲子們不見蹤影,他不可能去尋求蟲子的刺激。再說,一旦蟲子真的出現了,他和鄂健籌兩人都會麵臨危險,到時候忙於應付蟲子,反而無暇捕鱷了。
任天行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緒。他越想越心急,越想越懊惱,一時間竟怒火攻心。就在這時,神奇的現象發生了——任天行竟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膨脹!隻聽得“篷”的一聲,任天行在不到0.1秒鍾的時間內就變身成為了黑金剛!任天行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憤怒會讓自己變身!
嚎!
暴怒的黑金剛一聲怒吼,他一彎腰從地上抄起鋼鏈往身上猛纏幾圈,然後縱身跳入黑水潭!大體積低密度的黑金剛立時漂浮在水麵上,成為了一個超級浮漂!
“大……大黑子……不……大兄弟……”眼看著任天行變身成為黑鐵塔一般的黑金剛,鄂健籌一時間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兒來,連忙轉身跑向裝甲車,鑽進駕駛室,發動引擎,準備隨時開動卷揚機。
黑金剛躺臥在水麵上,靜候巨鱷上鉤。鄂健籌說得沒錯,貪婪的巨鱷果然禁不住誘惑再次咬鉤。撲!撲!撲!黑金剛感覺水麵下有什麽東西正在一下一下地拽自己。
“黑長老!穩住嘍!可別釣嫩了!”坐在裝甲車內的鄂健籌手持喊話器,通過車輛上的高音喇叭向黑金剛喊話道。
趴在水麵上假寐的黑金剛感受著鋼鏈的拉扯力度,他感覺到這種力度一次比一次強,一次比一次猛。終於,不斷跳動的鋼鏈將黑金剛猛地拽入水中!
中鉤了!
然而,排水量巨大的黑金剛很快便又浮出水麵。原本趴在水麵上的黑金剛猛地躍起,他雙手拽住鋼鏈往上猛扯。黑金剛可不管什麽釣嫩釣老的,他隻一門心思地想把巨鱷拽出水麵!
拔山技!
黑金剛一聲怒吼,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水麵炸開一個巨大的水花,隨之而來的是一條體長達十餘米的巨鱷被硬生生地提出水麵!
然而這條曾在遠古稱王稱霸的巨鱷豈肯就此乖乖就擒?隻見它在空中猛烈地甩動身軀,試圖擺脫黑金剛,而黑金剛則緊拽著鋼索不放。
“黑長老!快往岸上跑!”坐在裝甲車中的鄂健籌急得用高音喇叭大喊。
然而黑金剛還是遲了一步。隻見巨鱷用大尾一甩,“啪”地一聲抽在黑金剛身上,黑金剛被抽得一趔趄,手一鬆,巨鱷再次鑽入水中!
嘩嘩嘩嘩嘩嘩嘩嘩!
巨鱷在水下瘋狂地遊動,試圖擺脫黑金剛。黑金剛則在水麵上如同快艇一般,被拽得來回穿梭。
在拽了幾個來回之後,巨鱷見仍然擺脫不了黑金剛,便改變了策略。隻見它刷地竄出水麵,張開血盆巨口,猛地咬向黑金剛!黑金剛本能地用胳膊一擋,隻聽得“噗嗤”一聲,巨鱷的利齒嵌入黑金剛!
這一咬可不要緊,黑金剛被咬漏氣了!
黑金剛體內積聚的低溫高能等離子體從破口處瞬間噴出。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高能帶電等離子體所釋放出的巨大能量將巨鱷的頭顱瞬間烤熟!空氣中頓時彌漫開一股焦糊的烤肉香味。腦袋被烤焦的巨鱷,立馬肚皮朝上,翻白在水麵之上,一動不動了。
鱷魚:⊙﹏⊙
黑金剛:(`⌒′メ)
原來黑金剛龐大的身軀就是靠體內這些蘊含著巨大能量的高能等離子體支撐起來的。這些低溫高能等離子體就如同閃電一般,一旦被釋放,便會造成巨大的破壞。
反傷技!!
嚎!黑金剛見鱷魚不動了,拽起鱷尾就往岸上拖。而此時黑金剛胳膊上的傷口還在往外噴射等離子體,黑金剛見狀一彎腰從地上拾起一片大樹葉,然後用舌頭舔了舔,啪的一下貼在了傷口上,等離子體的噴射立刻停止了。原來黑金剛的唾液竟然是超粘的膠水兒!
此時還躲在裝甲車內的鄂健籌急忙開動卷揚機,他拿起喊話器,按住按鍵,通過高音喇叭向黑金剛喊道:“黑長老!收了神通吧!鱷魚死啦,我們勝利啦!”
聽說勝利了,黑金剛頓時喜極而泣,眼淚撲簌簌地從眼眶中迸出來。這一哭可好,黑金剛龐大的身軀頓時像癟了的氣球一般急遽縮小。隻一眨眼的功夫,黑金剛便又複原成了任天行。
複原後的任天行被鋼鏈猛地拽倒在地,摔得仰麵朝天。原來,隻有黑金剛才能拖動這重達數噸的巨鱷。
現在,這條巨鱷一多半身子已經被拖上岸,隻有烤熟的頭部還浸在水中。好在裝甲車上還有卷揚機,在卷揚機超負荷地運行了幾分鍾之後,巨鱷終於被完全拖上了岸。
“大兄弟,現在怎麽辦?”鄂健籌從裝甲車中鑽出來,望著眼前的巨鱷問道。
“開膛,我的取血器一定在它肚子裏。”任天行揉著自己的胳膊說道。他發現自己的左上臂外側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樹葉的紋身,擦也擦不掉。
“行哩,這個我最拿手。”鄂健籌說著從工具包內拿出電動液壓剪,從巨鱷的尾部開始破拆它那堅韌的肚皮。
在費了一番周折之後,巨鱷的肚皮終於被剖開了。鄂健籌將鱷魚的胃剖開一個洞,任天行一低頭便鑽了進去。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任天行終於從鱷魚肚子裏鑽了出來。他手中高舉著取血器,仰頭張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顯然是憋壞了。
“大兄弟,怎麽這麽長時間才出來?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鄂健籌關切地問道。
“嗨,別提了。”任天行從鱷魚肚皮上跳下來,用手抹了一把臉說道,“你猜我在裏邊碰見啥了?碰見一個喪屍!那家夥手中就抱著我的取血器。我跟它搶半天,好容易才搶下來。”
任天行正說著,突然一隻灰綠色的手從鱷魚的肚皮中伸了出來,抓呀抓呀的。任天行和鄂健籌兩人嚇得同時大叫了一聲。
看著那隻手,鄂健籌對任天行說道:“大兄弟,你這東西也到手了,天也快亮了,蟲子就要出來了,咱們還是快走吧!”
“行,咱們這就回基地!”任天行點點頭表示同意。他先將取血器“當啷”一聲扔進裝甲車後備箱,然後又轉身來到岸邊,“撲通”一聲跳進黑水潭,將自己洗了個幹淨。。
任天行從水中爬上來之後,開始在岸邊尋找自己失落的家夥。手機、電池、撒手鐧等大部分物品竟都找到了,甚至連梅娘送給他的鐲子也找到了,唯有平底鍋卻不見了蹤影。眼看著天光大亮,任天行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於是便放棄了繼續搜尋。
他把找到的東西用衣服包了包,扔進車裏,然後和鄂健籌跳進裝甲車,順著來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