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府
那這樣一來,就算是看在鄭晏的麵子上,狗皇帝應該不會隨便就要了自己的命吧,或者,好歹也會…深思熟慮一下?君菲菲放下筷子,不確定的思考著。
隻是天家無情,南清他……這點情誼,足夠嗎?
想來想去,君菲菲沒了吃飯的興致,索性將筷子往桌上一放,起身散步消食去了。
靠來靠去靠誰都是無用,還不都是把小命交到別人手裏把握,還不如靠自己!
皇後回府省親一事,到底也算是宮中大事,君菲菲回家心急,便囑咐將宮正將省親一事安排在了三日後。
這三日宮中都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相關儀仗,君菲菲這個甩手掌櫃倒是樂的清閑,除了一件事讓她有些煩心之外,總的來說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
這唯一一件讓她有些煩心的事,便是出在南言身上。
南言自從那日荷花池一別後,便對她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起來,看她的眼神裏總是多了幾分打量,時不時的打著給她這個皇嫂賠罪的名號給她送些宮裝。
人家理由正當充分,君菲菲也不好意思不收,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君菲菲才不會相信南言那樣自小驕傲的小公主會給自己賠罪。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些宮裝,被君菲菲盡數全送進了小黑屋。
隻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君菲菲煩心的,便是這南言背後意圖所在。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洞見了他們兄妹倆的秘密,所以想要示好讓自己住嘴?
君菲菲覺得自己的想的很有道理。
突然意識到這些送來的東西可能有著封嘴的意思,甚至都有可能是南清默認的之後,君菲菲思慮再三,還是從壓箱底的那幾件宮裝中艱難的選了一件出來。
省親這日,她便索性穿了南言所贈的一件,正好也向著兄妹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很好拉攏的,所以千萬不要放棄拉攏她啊!
好在南言這姑娘雖然長了一副白蓮花臉,但審美的眼光還是很不柔弱白蓮花的,送來的宮裝都是些柔婉大氣,符合她的審美的,是以穿起來倒是也沒有太多抗拒。
君菲菲這是第一次在電視劇以外見識到了,所謂皇家出行的聲勢浩大,起初還帶著幾分新奇之感,隻是還沒等到出宮,君菲菲便被折騰的覺得有些煩了。
實在是這禮儀也未免太過繁瑣了,坐在鳳攆上的君菲菲此刻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大街邊衛兵們維持著安全,凡是所經之地,百姓紛紛下跪。
君菲菲覺得自己的脖子被壓的疼得慌,想著反正周圍也沒人敢看她,便隨意的轉了轉脖子。
然後她發現很多百姓都在暗暗的抬頭像她的方向看。
君菲菲艱難的扯了個和善的微笑。
這種感覺其實很不好,就像一下子被人給推到了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目光注視著,讓君菲菲覺得自己就跟動物園裏被圍觀猴一樣。
好在君將軍府離皇宮不遠,君菲菲沒被圍觀多久也終於回了家。
君府門口,君老將軍和君夫人一早就等候在了門口,君菲菲下了鳳攆見到等候著的二人時,心裏沒由來的冒上一股酸澀親切的情緒。,許是原主的情緒在作怪吧。
君菲菲撲倒君夫人懷中,還未開口眼中便閃著淚花,君菲菲趁眾人都看不到自己的角度,死死的將眼淚又給憋了回去。
原主的日子想來過的也很不如意,這才會一見到父母就差點忍不住眼淚吧。
不過想想也是,在一個大的讓人恐懼的地方,雖然她不愁吃喝,可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關心,沒有一個人在乎,這般生活,也是夠孤獨的。
君菲菲想著,這也是為什麽原主自入宮以來便一直臨安長公主南言不對付,但心中卻從未真正怨過她的緣故吧。
在這座大的出奇的金絲牢籠裏,也隻有臨安公主一個人,把她當做作君菲菲來看待,而不是在乎她皇後這個身份,把她看作一個披起這個身份的工具。
省親是吉日,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君菲菲甚至都可以想象若是自己真的哭出來,明日言官又是一陣口誅筆伐的場景了。
到底還是君老將軍宦海沉浮多年,更為沉穩,他看了一眼外麵一圈又一圈的人海,和緊緊抱著的母女二人,出聲道:“夫人,外麵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菲菲,我們先進府吧。”
君夫人的懷抱很溫暖,令君菲菲這個向來不在乎什麽感情的人都覺得有幾分眷戀,不舍的離開。
君夫人拍了拍她的後輩,聲音柔柔的:“你爹說的是,瞧阿娘,都差點忘了讓我寶貝女兒進去了,走走走,阿娘親手給你燒了一大桌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阿娘瞧著,你進宮的這些時日可是胖了不少。?”
君菲菲眼眶有幾分濕潤,從前的自己從來都不會有人關心過她吃的好不好,每次回家,都是空無一人的大房子和保姆定時準備好的飯菜,有時候她也會怨恨過媽媽為什麽那麽早就不要她了,可是隨著她慢慢長大,也明白了什麽叫生死有命。
隻是雖然明了,她還是在外麵租了個房子住,很少回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家了。
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是在聽到這般絮叨的關懷時,還是濕了眼眶。
君菲菲暗暗擦了擦眼淚,挽著君夫人的手臂撒嬌:“阿娘,菲菲都胖了好多了。”她原以為這一聲阿娘很難說出口,卻不想是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
君將軍雖然長得威嚴,但麵對自家女兒的時候身上的氣場還是很慈愛平和的,笑著控訴:“是啊,夫人,你看菲菲再吃就真的要胖成球了,平時我想吃夫人燒的菜也不見夫人給我做。”
“阿娘,阿爹欺負我!”
君夫人瞪了一眼君老將軍,笑罵:“都多大人了,還跟菲菲搶?”
一家人這般說說笑笑著,到了膳堂,等到眾人都落座之後,君菲菲才突然發現少了個人,於是轉頭看向家中管家:“秦叔,我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