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禁足
“皇兄,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幫你啊,就是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南言不死心的為自己辯解,說到最後,對上南清的冷臉,聲音越來越小。
“你還有理了?”南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所作所為,哪一點有公主穩重的樣子?”
“那皇兄怎麽不說說君菲菲,她所作所為,也沒有皇後的樣子啊,皇兄怎麽隻說我不說她?”
“你不要給朕撇開話題。”
“皇兄,我真的是在幫你。”
“好,你打算幫朕什麽?”
“皇兄,若今日在你身邊的是旁人,是一個普通宮女,或者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妃,你會如此生氣嗎?”南言反問。
“朕……”
“你不會”南言斬釘截鐵,“可偏偏那人不能是君菲菲,皇兄,你還不想正視你自己的內心嗎?她在你心中不同於旁人,這一點,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皇兄,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朕……”這一番逼問之下,南清的氣勢一下子弱了起來。
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說出口。
禦書房中燈火搖曳,一如他現在起伏不定的心思。
從前他一直在下意識的回避這個問題,為人君者,不能有太多情感,隻是如今卻被南言給**裸的揭開來。
“那又如何?”過了半晌,南清才低聲答道,神色有些落寞,“她已經有鄭晏了。”
南言明白自己皇兄所說是什麽意思,開口勸道:“皇兄,她是你明媒正娶,昭告過天地的皇後,鄭晏是臣,你是君,於名於禮,你都沒什麽好顧忌的。”
南清搖搖頭不語。
“皇兄,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如今捫心自問,你還舍得把君菲菲還給鄭晏嗎?”
南言上前,頗為老成的拍了拍南清肩膀,神色滿是誠懇和認真,“皇兄,作為妹妹,我希望在君主的身份之外,你能過得開心,自在。”
南清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罷了,你還小,先回去吧,禁足一個月。”
南言:???
她繞了這麽大一圈,說了這麽多話,最後還是要罰她?
所以她剛才一番話白說了?
南言瞠目結舌,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禁,禁足?”
南清淡聲道,“一碼歸一碼,該罰的事,還是要罰的。”
“就不能將功折罪?”
“不能”
南言:……
她氣到話都不想說,輕哼一聲,轉身出了禦書房。
不就是禁足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換個出門的方式罷了。
從前堂而皇之走正門,如今走牆就是了!
養心殿中,燈火昏暗,此刻已經過了亥時,往常森嚴威武的宮殿也早已在夜色中陷入沉睡,殿中侍奉的內侍們也都被他趕到了門口,隻留下了他自己一個人。
他有些煩躁的推開案前擺著的厚厚一摞奏折,許是受歡喜佛的影響,批奏折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想起君菲菲
今日金蕪軒中君菲菲皓白的脖頸,送她回去時她有些微涼的指尖,還有從前,給她喂藥的時候那一個隻有自己才知曉的吻,腦海中忍不住描摹起她的唇形,當初刻意被他忽視的溫軟的觸感也越發湧上心頭。
南清呼吸微微有些重,煩躁的給自己到了一杯已經涼透了的濃茶,起身出了殿外。
“皇,皇上,您怎麽出來了?”外麵守夜的小太監睡得迷糊,揉了揉眼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守你的夜,不必跟上來。”
小太監本來還有些猶豫,但被南清的目光一掃,立馬噤了聲。
在殿外,涼風一吹,南清的體溫才稍稍降下來些許,神智重新恢複清明。
“陛下的心亂了。”他身後,一個帶著麵罩一身黑衣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
若是尋常人,深更半夜的,見此情景,估計會嚇一大跳。
隻是南清卻是習慣一般,腳步微踱,回首,“司夜,回來了?”
來人正是半年前被南清秘密派往邊關的暗衛指揮使司夜。
司夜上前幾步,與南清微微錯開幾步,幾乎可謂是並肩而立,一同陪著他看向前方。
“微臣今日剛剛至京,特來向陛下複命。”
“回來就好”南清微微點頭,眸光中閃過一絲狠厲。
司夜回來了,那昌臨的國主也快在半路上了。
他的計劃,也是時候啟動了。
司夜繼續回稟,“微臣回來的時候探查到,那些人打算以公主為質。”
南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讓司夜多領了幾個暗衛分到了南言身邊。
匯報完之後,司夜本該退下,但卻遲遲未動,南清開口問道,“可還有事要說?”
司夜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開口:“微臣不在京的這些日子,陛下……變了許多。”
南清有些煩躁的揉揉眉心,“可她終究是阿晏的人,父皇母後遺旨再現,朕才不得不娶。”如今幾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
他有愧於鄭晏在先,這本就是一本糊塗賬。
“更何況當初,不也是你教給朕的,為君王者,若是有了牽掛,便最易投鼠忌器嗎?”
當初南清即位早,朝中雖然看著平靜,但卻是暗潮洶湧,司夜長他幾歲,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才領了指揮使這個職位,做了南清暗處最利的一把刀。
“可是作為兄弟而言,無論是陛下,還是阿晏,我都希望你們能過的開心。”司夜啟唇,“如今大局已定,陛下,你一向不是一個會退縮的人。”
南清明白司夜的意思,歎了口氣,心裏又是一陣煩亂,“你退下吧,朕知道了。”
“陛下,微臣此次在塞外,還查到了當年一樁舊事。”
“何事?”
“當初戰亂之時君家在塞外誕下幼女,隻是據當初一些塞外傳言所說,當年君夫人壓根就沒有懷過胎。當年局勢甚亂,皇後身世,怕是有疑。”
“不會”南清一口否決,“當初父皇母後也在前線,在他們眼皮底下,怎麽能有貓膩。”
隻是這般說著,南清心中也有些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