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人
“比你強,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南清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君菲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其他地方受傷,所以全都補償到了腦子上的緣故,腦子忽然一下子靈光了,“那個,你別多想,鄭大哥他隻是我哥哥。”
南清聞言,無奈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將已經喝完的藥碗放下,讓下人拿出去,一直哄著君菲菲重新睡著之後才出了殿門。
養心殿側殿中,南清重新將陸青羊叫回來,此刻不在君菲菲麵前,他身上滿是帝王的威嚴,殿內青蕪司夜等人也都紛紛在場。
南清問陸青羊道:“菲菲身上的毒,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毒來自昌臨,或許,昌臨人有法子可解。”陸青羊認真思索,又補充了一句,“但是能不能成功,還要看天意。”
南清點點頭,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會去試,這昌臨使臣,他是決然不會讓他們這麽容易就回去的了。
“司夜,你派幾人暗中前往昌臨,查探關於此毒和名醫的消息。”
“是!”
“對了青蕪,田川一事處理的怎麽樣?”
青蕪道:“回稟陛下,此事微臣已經處理妥當,出了當場的幾個人,再無他人知曉了。”就連京城的百姓,都不知道五日前他們所在的國家經曆了一場奪位的政變。
“隻是……”青蕪有些猶豫,“隻是田川當場暴斃,與昌臨接頭的使臣那邊,怕是容易引起破綻。”
南清道:“這個容易,你做張田川的人皮麵具,替代田川,與昌臨那邊接觸。”
“是”青蕪這個是答應的有些勉強。
南清疑惑道:“怎麽?還有異議?”
“不是,隻是到時候為了演好田川,微臣到時必然會跟陛下相爭,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南清還以為是什麽事呢,沒想到原來竟是這個,他拍了拍青蕪的肩膀,淡聲道,“放心吧,朕並非那等不講理之人。”
——
昏暗的夜色下,京郊的一處沒落宅子中,一名黑衣人悄悄地轉動機關,進了宅院地下。
不同於上麵的月色淒涼,下麵倒是燈火輝煌,黑衣人行至正廳才摘下麵罩,如果此刻田川還活著的話,麵前這個黑衣人,便是曾經為他出謀劃策充當顧問的莫先生莫寒。
當初田川剛剛開往東山之際,莫寒便覺得有點不大對勁,趁著田川謀反之際偷偷溜走了。
好在他一直都為人低調,極少出現,就算是平時在田川身邊,也大都帶著人皮麵具,倒是給他混出去提供了便利。
“回來了?”正廳前麵站著的人問了一句,緩緩轉過身來。
“卑職無能,沒能完成大人交給的任務。”
“無妨”前麵的人淡淡道,“我今日前來見你,是為了給大人傳個話,大人說讓你先不要暴露,暫時不要透露消息給昌臨。”
莫寒有些意外,問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助那南清一把?”
正廳前首的人不耐煩道:“問那麽多做什麽,大人自有他的謀斷,照著做便是。”
“是。”
“對了,大人還吩咐了,從今往後,所有人,做事的時候都不準傷到傲天的皇後,明白了?”
莫寒神色一凝,點頭應了下來,等人都走後才自言自語的思索,“傲天皇後,難道,大人一直在找的人,竟是她?”
他也算是很早便跟在大人身邊做事了,大人對於此人的執念,他也一直都看在眼中,此刻他隻是好奇,如今她是南清的皇後,這身份之下,大人將要怎麽辦。
丞相府中,書房,駱司謙正在看著下屬傳進來的皇宮之中的密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他便是莫寒口中的大人。
從前他隻覺得君菲菲有些意思,但從未想過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若是知道了,當日,他說什麽也會攔下田川的那一刀的。
他煩躁的將桌案上暗線送過來的今日陸青羊所言的那一番話的密信揉成了一團,扔到了火盆中,腦海中忽然在自己昏暗無光的幼年時期的一抹明媚笑臉,暗暗攥了攥拳頭。
君菲菲的身份他要瞞,她的命,他也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駱司謙起身來到窗前,向來在人前一身儒雅的駱丞相此刻一身戾氣,看著窗外皎潔的的月亮。
不管未來如何,無論怎樣,他也要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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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自從君菲菲從長寧山受傷被南清帶回宮中之後,便一直住在此處,算算時間,估計都住了有七八天了。
君菲菲不是沒跟他抗議過自己要回自己的寢宮住,卻被南清淡淡的一句,“你若是想念阿風,朕明日把她調過來便是。”給噎了回去。
次日,君菲菲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阿風,便知道自己暫時是回不了自己熟悉的那張鳳儀宮的床了。
南清笑著安慰她,“無事,你把養心殿當成你的鳳儀宮便是。總歸你在朕眼前,朕才能安心。”
君菲菲倒是動過想要趁南清上早朝的時候偷偷溜回去的念頭,隻是當初她中刀的時候從馬上不小心掉下來,摔傷了腿,想走也走不了。
君菲菲後背上的傷好些之後,第一次起身看到自己雙腿膝蓋上摔得錯綜班雜的傷口時差點被嚇了一跳。
這些傷口真的太醜了。
南清倒是不在意的安慰她,“沒事,挺好看的。”他這話說的真情實感,認認真真,惹得君菲菲一度懷疑,南清的審美是不是出了點什麽問題。
她醒來之後,養傷的時候,鄭晏和自家哥哥也都來看過她幾次,至於阿娘,君菲菲怕自己這一身傷嚇著她,到時候她又該擔心難過了,君菲菲便沒有讓娘親進宮探望。
反正她身上的傷早晚也能好,到時候等傷好了再見,娘不知道她曾經傷在哪,看不見便不會那麽擔心了。
南清把她中毒的消息壓了下來,連鄭晏和君修也都沒告訴,兩人來看她的時候,雖然覺得君菲菲身體大不如前,整個人虛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但對上她每日樂嗬嗬的笑臉,都以為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也都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