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賜婚
靜南山之處人煙稀少,很少有人知道它究竟在何處,而且靜南山上山路崎嶇,山穀眾多,就算找到了靜南山,也未必能找得到醫穀。
司夜眉頭一挑,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陛下的意思是?”
“旁人朕都不放心,朕帶著菲菲親自前去。”
南清暗暗緊了緊拳頭,這一路太凶險,旁人他也都信不過,也不相信一個普通的暗衛能照料好她身體,他不放心把關乎她性命的事交到別人手上。
這幾天君菲菲咳得越發厲害,南清看的更是憂心,尤其是看到她每日裏一副壓根不在乎病情,還反過來安慰他的時候,他更為心疼。
很多次,南清都很像揉揉君菲菲的腦袋,告訴她其實不用那麽堅強,其實不舒服了難受了不需要忍著,他會一直在。
司夜幾乎是直接下意識的阻撓道:“不行,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怎麽能輕易離開京城。”
南清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司夜才不情不願的閉上嘴,隻是其他人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眼神中都是流露出不讚同的神色。
南清神色緊繃,目光打到陸青羊身上,陸青羊這才沉吟開口道:“皇後娘娘的身體,若是再不尋醫,隻怕是真的撐不住了。隻是陛下您……”陸青羊定定看著南清眼睛,“陛下您可想清楚了?”
南清神色淡然,但卻沒有絲毫猶豫,“想清楚了。”
“好”陸青羊點了點頭,拍了拍南清的肩膀,神色滿是認真,“既然想清楚了便去做吧,你放心,我會給你帶上些藥,暫時控製住君菲菲身上毒的蔓延。”
南清雖說是君,可是他也算是跟南清一同長大的,雖然不如司夜和鄭晏那般的交情,可交情也還是有的。
既然他想去做,那他便會全力幫他。
他不想司夜一般經常出任務,所以身為一個旁觀者而言,看的更為清楚。
他知道君菲菲對於南清的意義,自然也會支持他。
司夜有些不讚同的拉了拉陸青羊衣袖,低聲道:“陸青羊,你怎麽想的?”
陸青羊深深的看了司夜一眼,司夜看懂了他眼中的凝重之後才不情不願的閉上嘴。
南清看著麵前幾個人皆是一臉凝重的神色,無奈道,“青羊,司夜,我的實力你們還不清楚嗎?”
陸青羊咧嘴笑了笑,打破沉重的氣氛,“也是,放心去吧,我明日便接了你的太醫院的帖子,幫你守好京城”說著,還朝南清抱了抱拳,“到時候還請陛下給個稍微高點的職位,莫要埋沒了我這般的人才。”
被他這麽一摻和,司夜也終於收了臉上一直繃著的神色,敲了敲陸青羊胸膛:“行了吧你,你能受得了太醫院的束縛?”
陸青羊嗬嗬一笑,司夜才轉頭重新看向南清,重新恢複從前君臣般的模樣,等著南清對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的政務處理做個安排。
南清沉吟,“我離京之事絕對不可大肆宣揚,到時候我會讓阿言扮做我的模樣,你們全力輔助。”
其實離京一事,他早有謀劃。
在其位,謀其職。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想一出是一出。
司夜陸青羊幾人齊聲應道,“是。”
遠在素仁宮正心疼著自己宮殿遭受無妄之災,還不知道自己被甩了一個大鍋的南言莫名其妙的打了幾個噴嚏。
她揉了揉還有些不舒服的鼻子,心想著莫不是這幾日著涼了?
皇兄當日說的給她換個住處,這都這麽多天了連個消息都沒有,皇兄莫不是當初就是為了哄她玩?
南言真的很想搖著南清告訴他,金口玉言啊金口玉言,皇兄,對於你的皇妹還是請你上上心。
許是因為禁不住念叨的緣故,在南言偶爾的對南清的吐槽中,南清的那一道旨意終於頒到了素仁宮。
賜婚將軍鄭晏和臨安長公主。
這消息一出,整個京城便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鄭晏軍功在身,年紀輕輕便是少年將軍,長的更是豐神俊朗,家中也未曾有過婚配,潔身自好。
縱馬長歌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不知是多少京城大家小姐的夢中情人。
而對於臨安長公主南言,他們隻知道她和君菲菲不和,和鄭將軍之間的也沒什麽聯係。
自古以來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不過短短幾日,鄭將軍和南言之間的故事寫成的話本在坊間就極為暢銷。
隻不過這故事內容大都是南言霸王硬上弓,仗勢欺人,少年郎君迫於皇權被逼無奈的情節,讓人對鄭晏越發心疼。
君菲菲有些好笑的翻看著手中一本可謂其中典型的話本,聽著阿風繪聲繪色的跟她講述外麵的傳聞,笑的眼淚差點沒流出來,“你們,你們怎麽也都這麽八卦。”果然八卦不分時代。
阿風聽不明白,“八卦是什麽意思?”
君菲菲一本正經的忽悠,“就是說挺有想象力的意思。”
她腦海中想著南言此刻若是看到這些東西的神色,心中不免覺得更是有些好笑。
不過對於這門賜婚,君菲菲還是覺得南清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南言和鄭大哥也算是郎才女貌,兩情相悅,南清也沒亂指婚,成全了一對有情人。
她對於鄭大哥的心思也算是看在眼中,如今多了個人去照顧他,陪著他,她也算是喜聞樂見。
傍晚時分,君菲菲正用膳的時候,南言卻突然來了她的鳳儀宮。
其實南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過來。
接到聖旨的那一刻,她心中自然是開心的,可開心之後,聽著坊間傳言,她又在害怕,會不會鄭晏娶她真的隻是皇兄下旨的緣故。
她雖然喜歡他,可卻也有自己的驕傲,如果他是不得不娶,那她還不如不嫁呢。
隻是聖旨已下,她總不可能讓皇兄收回旨意吧。
南言心中煩悶,喝了些小酒之後便在宮中瞎溜達散心,沒想到這一散步便到了君菲菲這裏。
在鳳儀宮門前徘徊了好久,南言還是推開了鳳儀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