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禍得福
高展辰痛苦不已,卻和認知中的屍化不同,是被進化喪屍所傷才有的特征?或是另有轉機?
沒人知道。
蕭林拿劍的手緊得顫抖,幾乎咬碎牙槽:“隻要展辰還沒出現攻擊人的意圖,他就不是喪屍。”
其他人明白蕭林的話中話,默默地和她一起守候永別的到來或…奇跡的降臨。
這一等便是三個小時,高展辰從垂死掙紮到聲嘶力竭,再到奄奄一息,最後昏睡過去。
“他死了嗎?” 又是許宴菲弱弱的問。
縱然蕭林聽到高展辰呼吸平穩,仍抑製不住忐忑的期望去探他的鼻息。
“果然是睡著了。”
其他人聽了後,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而另一半心頭大石則是再一個三小時後看到高展辰清醒放下。
他隻是臉色略顯蒼白,精神倒不錯,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其他的與正常人無疑。
“展辰,你現在感覺怎樣?” 蕭林焦急的問。
高展辰最開始也是懵了,然後眨眨眼,又起來奔奔跳跳,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話。
“我…沒變喪屍!”
這點是人都看得出,問題是“為什麽”。
“你真的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 蔣偉民再問一次。
高展辰茫然的撓撓頭:“如果硬要說和以前不一樣的,大概是全身暖烘烘的。”
對男女曖昧的界線從來沒清楚認識的蕭林直接上手摸,弄得高展辰臉紅心跳加速。
蕭林沒察覺自己的舉止令人遐想不已,隻想著這是不是後遺症:“他的身體真的挺燙,不會是發燒了吧。”
高展辰立馬收回快脫韁的粉色憧憬,實話實說:“應該不是發燒,因為我不覺得燙,反而很溫暖。”
眾人想來想去,暫時得不出合理的解釋,隻好先擱置一邊,繼續原計劃。
因為昨晚要守著高展辰,一直開著電筒,所以電筒的電量已經很低,估計撐不了多久,剩下的路隻能靠自製的火把。
高展辰見許宴菲和梁妙潔弄的火把不像樣,便好心幫她們一把。誰知他剛靠近,許宴菲立刻彈開,像避瘟神一樣,連眼睛都不敢對上。
高展辰眼眸一暗,低落的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他明白即使再三聲明,許宴菲還是怕自己會變喪屍。
“展辰,”蔣偉民適時打破尷尬:“你去替小林弄火把,她守了你一夜,很累了。”
高展辰知道自己的命正因蕭林的堅持才能留下來,在所有人都認定他會屍化時仍然願意照顧自己。在醒來的那刻,高展辰就暗自發誓,這第二次生命是蕭林給的,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做火把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果然高展辰馬上轉移注意力,專心致誌做火把,好像忘了剛才的難堪。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蕭林默不作聲,心裏卻有一番計量。
當高展辰準備點著火把時,電筒微弱的光閃爍幾下,徹底滅了。唯一的光源熄滅,下水道頃刻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這時,一個耀眼的火人照亮下水道。
沒錯,是你想象的那樣——火焰籠罩全身,猶如火龍遊走,滾滾熱浪撲麵而來。此人正是高展辰。
“快…快滅火!” 梁妙潔謊張的大叫。
沒等人上前撲火,高展辰連忙說:“我沒事,我一點也不覺得燙。”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高展辰嬉皮笑臉,表情輕鬆,沒人會相信他說的話。正當眾人詫異時,高展辰身上的火慢慢沒了,成了光禿禿的裸·男。
“啊!!!”
許宴菲和梁妙潔羞紅了臉,慌忙轉身。
高展辰急忙並攏雙腿,捂住重要部位,難為情地看著並不覺得裸·體有什麽的淡定蕭林。
可為了顧及高展辰的情緒,蕭林還是轉過身。
高展辰手忙腳亂的從其中一個喪屍上扒下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套上就穿。
他不好意思的嘟囔道:“好…好了。”
所有人默契的忽略高展辰方才的窘態,集中討論他奇異的變化。
高展辰若有所思的說:“我想我可能知道我不怕火的原因。”
他閉眼感受,然後得出判斷:“應該是我進化出異能。”
高展辰沒頭沒腦的拋出這麽句話,除了蕭林,其他人也聽得糊裏糊塗。
聯想到以前看過的書,高展辰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那些末世文都是這麽寫的,部分幸存者被喪屍咬到,非但不變喪屍,還因禍得福激發異能。這和我身上發生的一模一樣,而且從我不會被燒傷這點來看,我激發的是火係異能。”
“小說的內容你也信。” 程毅不屑道。
高展辰是個小說迷,當曾經羨慕的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怎能不激動,自是不想聽到質疑。
於是他據理力爭:“喪屍沒出現前也不過是人虛構的怪物形象,但現在呢?再說喪屍能進化,人類為什麽不可以?不然你怎麽解釋我的奇遇?”
程毅被這三連問弄得一時語塞,又想不到駁斥的理由,索性擦起槍。
倒是年紀最大的蔣偉民接受最快:“展辰說的不是不可能。首先他被咬後的症狀和那些變喪屍的不同,其次身體溫度高於常人、不怕火燒的特點證明了展辰的身體的確產生改變。”
聽了蔣偉民的分析,其他人開始相信進化說法。其中蕭林是百分百相信,畢竟作為一個偽人類、真外星人,進化和異能與自己的經曆相比真不算稀奇。
蕭林說出支持的論據:“咬展辰的喪屍明顯是進化的,他自己意誌堅強,熬過幾個小時的折磨,否極泰來,不足為奇。”
雖然高展辰對自己痛的死去活來時候的“堅定意誌”沒啥印象,但既然蕭林這麽說,那就肯定是這樣。
是的,高展辰順利晉升為蕭林的一名迷弟後,就是辣麽盲目崇拜。
“也就是說你能變出火。” 許宴菲一改之前異樣和忌憚,態度親昵。
高展辰自信滿滿道:“當然,我現在就變給你看。”
十分鍾後,高展辰憋紅了臉,做完所有他在書或電影裏看過、自己幻想的出招姿勢。然並卵,連丁點火星子都冒不出來。
這一下就尷尬了。
“呃…”高展辰急得滿頭大汗:“怎麽不行?”
當事人都想不到其中蹊蹺,其他人更不用說,但這不包括蕭林。
雖然蕭林的能力是先天擁有,而高展辰則是後天激發,但超能力的使用原理本質上是相同的,都是將體內的能量具現化。
“你的能力應該是控火,而不是製火。具體來說,你可以控製現有的火焰,卻不能憑空製造火焰。”
高展辰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剛才火把的火熄滅前,我的手就碰到一火苗,那時就在想如果火變大就好。”
“難道小林你的超能力也是被喪屍咬才有的嗎?” 許宴菲念念不忘蕭林異能的來曆。
蕭林淡淡地睨許宴菲一眼,直接忽視她問題,對高展辰說:“你用打火機往手上點火,試著控製火焰隨你的意念而動。”
新加入的梁妙潔即使好奇蕭林的超能力,但是見碰壁的許宴菲以摸鼻子掩飾羞怒,她很有自知之明和蔣偉民、程毅那樣假裝沒聽到。
全神貫注超能力的高展辰沒注意稍縱即逝的疏離氣氛,他按照蕭林說的做,打著火機。看著閃灼的火光,高展辰不僅不害怕,還感到莫名的親切,仿佛這是身體的一部分。
豆大的火焰剛接觸高展辰的手,便迅速延伸開來。
眼見火焰再次籠罩全身,蕭林趕緊提醒:“盡量控製火焰停留在手上。”
高展辰心中默念“停在手裏”數遍,火焰果真不再蔓延,乖乖的待在手掌。
高展辰還沒來得及高興,耳邊傳來蕭林的指點:“嚐試把火焰化成武器或者直接扔出去。”
高展辰閉上雙眼,調動想象力。下一刻,火焰慢慢抽長,成了一把…小匕首。
“哎,怎麽會是匕首?我想的是四十米大刀。” 高展辰話音未落,火焰立即滅了。
蕭林白了他一眼:“這是因為你的能量還不足,又沒熟練超能力的作用。隻要多加練習,將來會是很厲害的異能。”
雖然高展辰對於有待開發的火係異能有些失落,但撿回一條命,還點亮新技能,有這樣的幸運還不滿足就太不知足,所以他很快打起精神。不就是練習,練就是了。
“在你還沒熟練運用異能前,盡可能不要暴露人前。” 蔣偉民考慮周到:“在搞清楚你的超能力是不是個例前,你就把它當作你最大的底牌。”
高展辰點點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懂。
停滯的計劃進度繼續進行,六人整理行裝,由梁妙潔帶路,七拐八彎,終於到了下水道的出口。
梁妙潔的手往上一指:“爬出去後再走一公裏就到康健藥廠。不過康健藥廠處於工業區的核心位置,喪屍的數量隻多不少,而且……”
其他人聽出梁妙潔未盡之言,如果他們之前猜測喪屍進化的方式是正確的,那麽通向複康藥廠的路上進化喪屍的數量隻怕不在少數。
縱然前路險阻,蕭林卻沒有半分退縮,因為被病痛折磨的孫子謙還等著她去救。但有勇氣不等於魯莽行事。她慢慢改變向來的莽撞,漸漸懂得謀定而後動。
“我先看看外麵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