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雙掌戰雙魔
月明心一聲輕喝,隻見那黑洞之中陡然射出一道極光,正是之前吸納的劍氣。
“這隻是開胃菜!”
見孟一凡拔劍在手,將那劍光成功擋下,月明心雙眼微眯,露出猶如貓捉耗子般的譏諷神色,隨著她嘴角微揚,又是一道劍氣從那黑洞中射出,與之前那道首尾相連。
緊跟著,層層疊疊的劍氣不斷落下,首尾連成一線,在天地間鑄成一道蔚然雄壯的奇觀。
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孟一凡便再度口嘔朱紅,傷勢又加重了一分。
對手這副狼狽模樣,讓月明心一聲淺笑,再度往前走了一步:“你不是能虛化嗎?怎麽不使用了?”
剛剛她看得分明,所謂的虛化其實也是空間的一種用法,她隻是一時不察讓對手逃了過去,若是孟一凡再用,必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身經百戰的劍魔如何不知道月明心歹毒心思,哪裏會中計,硬扛著天上那不斷加劇的劍光時,腦中也在急速思索著對策。
而這時,兩人相距隻有十步之遙,這樣的距離,月明心自信對手即使掌握了空間神通,她也能夠必殺。
右手輕揚控製著劍氣方位,月明心的左手也慢慢抬了起來。
就在她準備一掌按下,將孟一凡連同周身空間拍為齏粉時,卻是手腕一翻,往旁輕輕一送。
隻見一道龐大氣浪爆出,整個雀遊峰隨之地動山搖,在無邊的煙塵之中,一口猙獰巨刀被一隻潔白玉掌死死頂在了半空。
看了眼突然出現眼前的易秋,又瞟了下還在苦苦掙紮的孟一凡,月明心這才心有所悟:“劍魔,刀鬼?”
沒想到對方根本不認識他們,滿臉疤痕的易秋擠出個難看的笑容:“不,你認錯人了,我們隻是路過打雜的。”
“現在打雜的都有這種實力了嗎?”
月明心一聲輕笑,緊跟著麵色一沉:“歸一!”
隻見原本連成一線的萬道劍光,陡然消散,隨後一根繡花針大小的劍芒浮在空中。
雖然聲勢遠遠不如之前,但將那麽多的劍氣濃縮到一點之上,就是頭豬都能猜到裏麵蘊藏著多麽可怕的威力。
刀鬼那出其不意的一刀被輕鬆接下時,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這時看到那死亡劍光,才知道自己竟然還低估了她。
“小凡,快閃!”
一聲爆喝,易秋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青筋不斷冒出猶如蟲爬一樣,強大的肉身力量加上他磅礴的武息,月明心抬起的左手立刻往下沉了一沉。
“厲害!”
眼看著左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月明心不再蓄力,將還未完全成型的那道劍光揮泄而出。
這一次,孟一凡是再也接不住,隻聽一聲悶哼,劍魔的胸口陡然出現一個小孔,隨後鮮血猶如泉湧一樣,不要命的噴了出來。
驚見同伴受傷垂死,易秋頓時怒不可遏,一股無邊煞氣蒸騰而出,直衝雲霄。
看著頭頂上猛然出現的血色旋渦,月明心不禁皺了皺眉,她有自信在這裏將敵人全部解決,但是未必能保住這雀遊峰上的生靈。
就在猶豫之間,月明心的眼中陡然出現一抹血紅,那熟悉的鮮血味道,讓她的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偏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左肩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血洞,而擋住易秋刀鋒的左手,也因為這傷勢軟軟的垂了下來。
“剛剛發生了什麽?”
心驚之際,月明心猛然後退,避開了刀鬼的雄渾一擊,隨後雙目一冷,凝光成劍,將孟一凡的一道劍氣接了下來。
沒想到劍魔身受如此重的傷,還有餘力發動攻擊,月明心頓時謹慎了許多,右手往前一劃,一道肉眼難見的水晶牆驀然升起,準備擋下對手的後續進攻。
然而在她的感知中,那兩人竟然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不乘勝追擊?”還在疑惑的時候,山腳下便傳來了易秋的破口大罵聲。
“什麽狗屁十大美人,長得也不怎麽樣啊,還是個母老虎,呸,我呸!”
對手這樣的態度,讓月明心的臉都囧了,難道自己真搞錯了?這兩人並不是傳聞中無惡不作的刀鬼劍魔?
“罷了,問問秦師姐就知曉。”
山腳之下,恢複正常的易秋抱著孟一凡一路疾奔,滿頭大汗的他,神色間是緊張到了極點:“小凡,你別閉眼,不能睡,不能睡啊!”
“你叫魂呢,本來不死的,都要被你給叫死了。”
本來準備好好休息下的孟一凡無奈之下,強撐著睜開眼來,發現自己正被易秋抱在懷中,臉色不禁更加難看:“人家兄弟都是背著跑的,你這是怎麽回事,顯得自己力氣大嗎?”
不怕兄弟多話,就怕兄弟不說話,易秋見孟一凡還有精神吐槽,立刻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月明心沒有追過來,這才將他放在地上。
在孟一凡落地的瞬間,易秋就手法嫻熟的撕開了他的衣服,隻見那白皙卻結實的胸膛上,有一個血洞正在汨汨流血,完全沒有止住的勢頭。
“好家夥,居然打了個對穿。”
從洞的這一頭,可以輕易的看到劍魔背後的泥土,易秋忍不住齜了齜牙,要不是他還能聽到兄弟心髒的跳動聲,怕是現在開始幫他做棺材了。
確定孟一凡隻是重傷,沒有生命之虞後,易秋趕緊取出金瘡藥一頓亂灑,然後將孟一凡那破損的衣衫撕成碎條,幫他包紮起來。
那粗暴的手法,讓孟一凡忍不住齜牙咧嘴,不停的痛呼起來:“我求求你下次有時間,先去找個醫館學下醫術好不好!”
“那可不成。”刀鬼一邊勒著那布條,一邊調侃著:“我可是刀鬼,隻會殺人,哪會救人。”
“你現在不是在救人?”
“嘿嘿,你是魔啊。”
隨著這句話說出,易秋一把打掉了孟一凡臉上的麵具,倒映在他眼瞳中的,是一張膿瘡四起,歪嘴斜眼的醜陋麵龐。
“喂,你搞什麽鬼,快給我戴上!”
自己的遮擋之物就這麽被摘下,孟一凡立刻叫喊了起來,而他這副擔驚受怕的模樣讓易秋哈哈大笑。
“你說你戴這個破麵具幹嘛,就你這副尊榮,走出去就能嚇死人啦,任誰都會怕你的。”
終究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易秋並沒有做的太過,待包紮完畢後又調侃了兩句,這才幫孟一凡將麵具重新戴上。
麵具剛剛覆蓋上臉龐,孟一凡就趕緊摸了一下,往臉上緊了一緊,好像生怕它再次掉落一般,隨後才回答起易秋的問題來。
“我是要別人怕我,但不是看到我這張醜臉後的怕,那不叫怕,叫惡心懂不?”
這樣的說法,讓易秋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後快速的舒展開來:“看來你小時候受了不少欺負啊。”
“誰說不是呢。”剛想感慨一下曾經受過的折磨,孟一凡卻是想到了什麽,趕緊閉上了嘴。
“不說這個了,那個月明心,你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離譜,簡直離譜!”
說起那個女人的時候,易秋忍不住站了起來:“那母老虎就差把‘無敵’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憤憤的嘟囔了幾聲後,易秋突然一拍腦袋,蹲下身來湊到孟一凡麵前:“你剛才壓箱底的招數都用了,怎麽不殺了她,而隻是打傷她的肩膀?”
之前月明心突然受傷,便是中了孟一凡的無聲之劍,那一劍無形無質、無聲無源,心之所思、劍之所至,是孟一凡克敵製勝的最強之招。
“殺她?”孟一凡趕緊搖了搖頭:“到了她那種層次,肯定會有相應的死亡危機,我幹嘛冒那個險,還不如傷到她幫你創造機會。”
說完後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再說,我還想娶她做老婆呢~”
“你?娶她做老婆?”易秋這時候眼珠子瞪的老大,跟見了鬼一樣:“你別被她一巴掌拍死了。”
見易秋一臉的不屑,孟一凡掙紮著坐了起來,十分不滿的說道:“這樣的女人才有征服價值好不好,你看你那點出息。”
“我沒出息?”仿佛被戳到了痛處一般,易秋立刻跳了起來:“我可是要娶血玲瓏的男人,我比你有出息多了!”
這兩個醜陋男人的誌向都是天下十大美人,一個渴望第十,一個貪婪第一,一般在這種話題上,作為男人都該有說不完的話,可當易秋喊出自己心意後,兩人竟一起沉默了下來。
仿佛血玲瓏,是他們兩人的什麽禁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