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找王二嬸鬧事
“妮子,你咋了,哪兒不舒服,到底傷哪了?”
問的人是王二嬸,她是個話癆,平常和我媽處的不錯,以姐妹相稱。所以當聽到我說萱萱姐受傷的消息時,她還是挺在意的。
當時萱萱姐一臉的疑惑,她看了看王二嬸,又看了看我,好像懂了一切,臉上的黑線也隨即越來越重。
我沒在意萱萱姐臉色的變化,就激動地告訴王二嬸說,嬸,萱萱姐的大腿受傷了,劃了一道口子,那裏流了好多血。
王二嬸和那幾個嬸子們先是一愣,然後全都看向了萱萱姐的大腿,似乎都明白了,一個個驚訝地看著我和萱萱姐。
當時萱萱姐臉全紅了,緊接著她直接就朝我罵了過來,“王浩,你怎麽可以這麽多嘴,都說了不能說,你咋能不聽我的?”
我那時候全懵了,我根本就沒想到萱萱姐不但不誇我,反而罵我,還這麽生氣地對我吼。等到我剛想解釋的時候,她已經哭著跑進了房間,房間門也隨即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啪門聲。
那時候我還小,連小學都還沒有畢業,隻知道我肯定做錯了事,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而萱萱姐的舉動已經把我給嚇哭了,我哭著去敲著萱萱姐的房門,問她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可是萱萱姐的房間裏除了哭聲根本沒有回音。
當時我怕死了,我怕萱萱姐以後都不理我了,就哭著求那幾個嬸子,請她幫忙讓萱萱姐把房門打開。
可那幾個嬸子壓根就沒在意萱萱姐哭著跑進房間的事,反而對我是怎麽知道萱萱姐大腿流血的事情來了興趣,畢竟能知道那麽隱私的地方,她們肯定就覺得我和萱萱姐之間有貓膩。
那幾個嬸子哄著把我騙到了門外,然後王二嬸就帶頭,一本正經地問我是怎麽知道萱萱姐那裏流血的?
因為萱萱姐之前說過進她房間,還有她在房間的那些事都是不能說的,所以我當時就搖著頭說不知道,說這是我和萱萱姐的秘密,是不能說的。
那幾個嬸子平常比較八卦,喜歡傳一些村子裏的緋聞。好比村子裏東邊的人放了個屁,被她們聞到,不過幾分鍾,西邊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所以她們一聽到我這麽一說,就更來了興趣,逼著讓我說,說要是我老實交待的話,她就想辦法讓萱萱姐出門;要是我不老實交代的話,她們就把這事告訴我爸去。
小孩子的思想是比較單純的,被那幾個嬸子一逼,我就向她們繳了械,把之前在萱萱姐房間裏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直把那幾個嬸子聽的牛眼睛一個比一個睜的大。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幾個嬸子居然心思那麽壞,不但不幫我,反而在背地裏說三道四,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爸媽。
後麵我爸從工地回來,一臉的怒氣。二話沒說,就直接抄著家裏的掃帚把子衝到了我的房間裏,嘴裏對著我大罵道,我打死你這個兔崽子!
幸好後麵還是我媽哭著求情,才撿回了我這條命,否則的話,我那時候還真有可能被打廢了。
那次我全身被打的一條條紅杠杠,但是我愣是沒哭出來一聲,我始終認為我那時候沒有錯。我喜歡萱萱姐,喜歡她披著浴巾問我她好不好看時的樣子,這樣難道也有錯?
我爸打完我以後就出了家門,然後一直到深夜才回來。等到我爸回來不久後,我就開始全身難受,一直吐,吐的沒完沒了,連胃水都吐出來了。
我媽嚇壞了,哭著打罵著我爸說,要是我出了什麽事,就跟我爸拚命!
我爸那時候也是嚇得不輕,然後著急忙慌地去二叔家借了倆摩托車,連夜把我送去了鄉裏的醫院。
在醫院裏我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高燒一直不退,腿腳還直抽筋,半夜還一直做著噩夢,夢裏一遍又一遍地喊著萱萱姐的名字,那時候真的是離死神不遠了。
我媽說我是想萱萱姐想瘋了,要是沒有她,我的病可能好不起來,她就跟我爸商量著把萱萱姐給叫過來試試。
可當時我爸說什麽也不同意,他說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我和萱萱姐的事了,我們家的臉麵都丟光了,要是還去林家把萱萱姐給找來,那他這輩子在村裏都會抬不起頭來。
我爸說的的確不錯,農村人把家裏的臉麵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要讓我爸去把萱萱姐給找來,在當時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在那時候鄉裏的一個醫生是我爸小時候的同學,他用了一種我們當地的偏方,叫鬼洗澡。顧名思義就是用艾葉等十幾種中藥泡成的水給我全身都擦了一遍,這才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後麵我一直在醫院裏住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期間裏我一直想著萱萱姐。我問我媽,說萱萱姐現在怎麽樣了,她爸媽是不是也打了她。
可我媽嘴裏支支吾吾的,什麽也不告訴我。我其實不知道,那天晚上,萱萱姐的下場居然比我還要慘···等到我好不容易出了院,回了家時,第一件事就是去萱萱姐家找她。
可是結果讓我十分意外,萱萱姐的家裏大門緊閉,就連平常擺在外麵的桌椅板凳都全都不見了!
我當時整個人都快要懵了,預感到不妙的我,發了瘋似得衝到萱萱姐門口,使勁敲著她家的木門。木門發出空蕩蕩的悶響,但就是沒有一個人來開門。
我的心像是頓時掉進了冰窟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事實上那時候萱萱姐全家早在前幾天就搬走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把她和我之前的事情說出來,萱萱姐就不會不見,是我害了萱萱姐!”我使勁錘著自己的腦袋,自責和後悔的眼淚也頃刻間流出。
我坐在萱萱姐家門口哭了好一陣子後,決定去找王二嬸算賬。那件事我隻告訴了她們幾個人,要不是她們幾個的話,萱萱姐家就不會丟份,萱萱姐一家也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給逼走,而我也不會生病住院。
我把拳頭握的緊緊的,直接朝著那棵老大的槐樹飛奔而去···老槐樹搖著它那健碩的枝幹,落下一片片焦黃的葉子,在空中飛舞。而王二嬸她們幾個,就在那樹下翹著大腳丫子,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我去你媽的,你還我萱萱姐!”我衝動地衝到王二嬸麵前,舉起拳頭,對著她的肥肚子就是一下。
王二嬸肚子挨了我一拳,痛的直叫喚。她旁邊另外幾個女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急忙抓住了我。
那幾個女人平常不做事,除了吃飯剩下的淨是長膘。我不是她們幾個的對手,被她們抓住後,就隻剩下腳能動彈了,於是我就用腳朝著王二嬸一頓亂踢,嘴裏更是對她破口大罵。
王二嬸怒了,她大罵著我,說我是個瘋子,為了那個賤女人居然敢打她這個嬸子。
我一聽她罵萱萱姐是賤女人,氣就更不打一處來,罵著她說,“萱萱姐不是賤女人,你才是賤女人,要不是你,萱萱姐就不會走,你這個又醜又黑的多事婆!”
王二嬸氣的直抓臉,直跺著腳說,“老娘就是多事怎麽了,你們倆屁大點孩子就在房間裏亂搞,居然還敢怪我多事。我告訴你,全村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還有,要不是老娘把事情都推給了那妮子,說是她勾引你在先,你們家在村子裏都得抬不起頭來,現在你居然還敢來找老娘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