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遇伏
我們快到吉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不過這次路上和上次過來不一樣再沒有碰到什麽靈異事件，也不知道是不是趙蠻子老爺子這位大神坐在車上的緣故，那些魑魅魍魎鬼怪邪靈什麽的都沒敢來找麻煩？
我一路都不怎麽敢說話，生怕趙蠻子老爺子跟豹子似的逮誰咬誰，終於快到了吉林地界，趙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開始閉上眼睛假寐，我坐在副駕駛上遠遠的看到路邊一個早點攤子，忽然就覺得肚子餓得很，就碰了碰劉海：“劉哥，要不咱們弄點東西墊墊肚子吧？你看這都快五點多了，我感覺肚子餓得很。”
劉海聽我這麽一說就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這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餓了，行，咱們過去弄點吃的。”
劉海把哈飛越野靠著那個早點攤停下，剛把車窗搖下來我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忍不住就誇了一聲好香，拉開車門就跳了下來，我下了車進去一看早點攤裏就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麵，案板旁邊一疊蒸籠熱氣騰騰，大肉包子的香味簡直太特麽誘人了。
我就問中年男人：“老板，包子多少錢一個，都有什麽餡兒的？”
那中年男人抬頭對我一笑，我一看這人留著個羊角胡子一雙眼睛很是邪氣，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大金鏈子，我心想這位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啊，羊角胡子笑了笑就對我說：“包子有鮮肉餡和菜餡，菜包子一塊，肉包子一塊五，您要不要來幾個？”
我一看他旁邊鍋裏還煮著湯，問那是什麽湯，羊角胡子邪魅一笑：“祖傳大骨燉湯，香著呢，要不要來一碗，一塊一碗。”
我一聞那湯的香氣就有點受不了了，剛才把我從車裏勾下來的就是這個香味，這時候劉海拉著趙蠻子老爺子也進來了，趙老爺子還有點迷瞪的樣子往一張桌旁一坐，劉海聽我一說再一聞那湯的香味，立刻就大聲對老板吩咐：“老板先來十個肉包子再來五個菜包子，三碗大骨湯。”
老板答應一聲就開始盛湯，我和劉海坐到趙蠻子老爺子桌邊的椅子上，我就問劉海：“劉哥你要那麽多肉包子幹啥？能吃得了嗎？”
劉海翻了我一眼：“十個肉包子我們兩個吃不完？那五個菜包子是給老爺子的。”我這才想起來趙蠻子老爺子雖然不忌葷腥但畢竟年紀大了，這大清早的油膩的肉包子可不適合老爺子，心裏暗想劉海這人還挺細心的。
三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大骨燉湯很快端上來了，我抽了抽鼻子，真香啊，拿起勺子就要喝湯就在這個時候趙蠻子老爺子忽然臉色一變：“這湯不能喝！”說著伸手就把我的碗給打翻了！
我一愣火氣就冒了起來，這一路上老爺子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都忍了，可你連我喝碗湯都把碗給打了，這就有點過了吧。
我剛要發火就看到老爺子猛的站了起來，作勢要向羊角胡子老板撲過去，可老爺子的動作似乎遲緩了不少，反而那羊角胡子邪魅的眼睛凶光一閃一下跳起來騰空一腳就向老爺子踢了過去。
他這一腳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我根本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倒是劉海想要阻止，可他的速度也慢了太多，我就看到老爺子雙手一架成了個十字硬生生擋住了羊角胡子老板這一角，羊角胡子老板一下倒飛出去輕飄飄落在地上，就聽到趙蠻子老爺子身下啪的一聲，他坐的椅子居然整個碎成了一塊塊木片。
“不愧是四十年前最有名的茅山法師，要是換在當年我還真不敢惹你，不過你老啦！”羊角胡子老板狂笑一聲又撲了過來，這回我和劉海總算擋在了老爺子身前，可這羊角胡子雙手隻是一扒拉我和劉海就跟稻草人一樣跌了出去，劉海還好，我直接給摔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一隻手把我接住放下來，我一看竟然是老爺子一隻手把我給接住了，但我分明看到老爺子的白須上已經染上了血跡。
“我是老了，但是對付你這樣的妖孽還是綽綽有餘！”趙老爺子擋在我和劉海身前白須飄拂神威凜凜，雙手成拳就和羊角胡子老板打了起來。
這兩人一打起來這個早點攤子就整個給拆了，兩人拳來腳往帶起來的拳風逼得我和劉海往後直退根本不能靠近，我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訝的表情，我隻知道趙蠻子老爺子是位玄學大師捉妖驅鬼的高人，可萬萬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還有一聲驚人的武功。
我看到老爺子雙手空握就像是握著兩柄大錘一樣，他的動作也像是在用大錘砸人，上一錘下一錘，左一錘右一錘，看起來又慢有古樸，但是每一下都勁風大作，甚至發出轟轟的聲音就好像悶雷一樣。
而那個羊角胡子老板的動作身形卻像是鬼魅一樣迅速無比又神秘詭異，整個人繞著老爺子竄來竄去抽冷子就是一下，不過他無論速度多快都攻擊不進老爺子身前三尺之內，看起來還是老爺子厲害一籌。
我正看得起勁，冷不防那個盛湯的大鍋被兩人交手的勁風吹得飛了起來啪的一下正落到我和劉海麵前，鍋裏的湯水和大骨都潑了出來，我和劉海往後一讓低頭一看都變了臉色！
特麽的這鍋裏煮的果然是大骨燉湯，可那骨頭分明是人的大腿骨！你要問我為什麽能認出來是人骨頭，我擦，那是一整隻腿在裏麵煮的好麽，肉還在骨頭上麵掛著，我還看到了腳丫子好嗎！
一想到我剛才差點喝了一口這湯，我差點當場吐了，我這才明白老爺子為什麽打翻了我的碗，也明白了為什麽老爺子說這個羊角胡子邪魅眼的家夥是妖孽！
那羊角胡子一邊和老爺子纏鬥一邊狂笑：“趙蠻子，你個老不死的果然是把太極拳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過你聞了我煮的湯的香味，就沒什麽感覺？”
趙老爺子一聲不吭，隻是拳腳帶出的雷聲更響，羊角胡子臉色一變忽然一轉身向我衝了過來：“弄不死你，我就殺了這個小子！”
他的速度快得嚇人，話還沒落音手掌已經快戳到我的咽喉，這時候趙老爺子看到我危險猛的閃身想要阻攔，但就在他閃身過來的時候那羊角胡子猛的一旋身，竟然在絕不可能的速度下轉身一腳踢在了趙老爺子的胸口！
這一下我和劉海甚至都聽到了老爺子胸口骨頭斷裂的聲音，我驚恐大叫：“不！”而就在羊角胡子一擊得手的時候，老爺子右手把這家夥的腳踝抓住往自己這邊一拉，左手一拳擊出頓時把這家夥打飛了出去！
那家夥人在半空發出一聲狂笑：“老不死的，我看你這下還能活得了！”他的聲音最後變得非常嘶啞，顯然也被老爺子打成了重傷，我顧不得跑掉的羊角胡子一把把頹然倒地的老爺子抱在懷裏，劉海跪在旁邊兩眼含淚：“老爺子，老爺子！嗚嗚嗚嗚”
也難怪劉海這大老爺們在那哭上了，因為我也已經哭上了，趙蠻子老爺子兩眼緊閉麵如金紙，我們眼看著老爺子已經不好了能不哭麽？
可我們這一哭，老爺子忽然睜開了眼睛，咳嗽一聲就咳出了鮮紅的血：“我老人家還沒死呢……哭，哭什麽哭！”
我和劉海大喜，連忙我抱著老爺子上車，劉海飛快的發動車子直奔吉林，現在離市區已經不遠了，我們立刻趕去醫院一定不能讓老爺子出事。
我自責的對老爺子說：“都怪我貪嘴才害得您受了傷！”老爺子嘿嘿一笑：“沒你小子的事情，這個妖孽是早就準備好了伏擊我們，嘿嘿，我趙蠻子英雄了一世居然被一個妖孽暗算了……”說著老爺子舉起右手沾了自己的血在左手上畫了一道符，然後左手一下拍在自己額頭，我就看到老爺子居然一下坐了起來，看上去臉色紅潤哪裏像剛受了重傷的人？
我看得目瞪口呆驚喜道：“老爺子您好啦？”老爺子嘿嘿笑道：“哪裏有這麽容易，這是我茅山道術中的救命符，不管是受傷還是重病就算是全身的骨頭都斷了隻要用上這符都能暫時恢複健康的樣子，至少能支持一個時辰左右，小子你別小看這一個時辰，那就是救命的時間。”
我連連點頭心裏對茅山道術的神奇更多了一點向往，但一想到那些禁忌我又退縮了，下不了決心拜老爺子為師。
老爺子看出了我心裏的波動，笑了笑道：“子軒啊，我以後不逼你拜入茅山門下了，說起來我也是有了私心，好容易看到一個可造之材就想收入門下，卻忘了你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怎麽能受得了茅山道術的清苦呢……”
“瓦罐難免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我趙蠻子一輩子降妖除魔，到老了被妖孽所傷，這也是劫數，劫數。”老爺子慈祥的看著我道：“你要是入了茅山門下，以後說不定遇到同樣的事情，所以我老人家不再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