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妹子莫慌，抱緊我
今天是星期天，安溪用過了午餐抱著電腦跟莫淩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當然，是安溪在說著，莫淩風隻是聽著。
突然，安溪沒了聲音，反而是大笑了起來，莫淩風看到安溪正在跟一個叫做“分身情人”的網友聊天。
子晏他媽：導師沒有刁難你吧？
分身情人：就他？你還沒說你呢！我幹兒子怎麽樣了？
子晏他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說呢！！
分身情人：嘿嘿，等我回去帶我兒子去溜冰去！
子晏他媽：……上一次我跌得還不夠慘嗎？
分身情人：妹子莫慌，抱緊我。
莫淩風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放下看著股票的平板電腦，出了房門沒幾分鍾就回到了房間，繼續靠著床頭盯著平板電腦。
安溪看著一下黑了的企鵝，看向旁邊的莫淩風，問道：“我的怎麽斷線了？”
一家之主連抬頭都不帶動的，依舊低著頭看著股票，安溪奇怪地出房門去找管家。
從林管家那聽到剛才莫淩風到了樓下的網線房，安溪一聲不吭用力蹬著腳步往臥室裏走去。
“莫淩風，你幼不幼稚啊！”竟然斷她的網？蘇安琪的頭像不過就是個男的嗎！
被指責的某人抬起眼，默默垂下眼睛退出了自己的應用，把平板電腦遞給她。
安溪接過，翻了全部的應用沒有找到想要的，抬眼瞪著正準備午睡的男人，怒道：“你他媽的沒有企鵝我用你妹的電腦啊！”
對於安溪時不時爆出幾句沒有任何營養的話，莫淩風從最初的挑眉發展到直接無視，他翻身把背影甩給正在床邊的地毯上跺腳的小女人，沒過腳麵的長毛毯子生生被她跺出了幾聲悶響。
沒過一會兒，安溪抱著疼到發麻的腳，氣呼呼地爬上床越過床邊的那座山，也用背影甩給某人看。
莫淩風睜開眼，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翹，薄唇也隱隱藏匿著笑意。
而美國的蘇安琪看安溪的頭像突然暗了下去，點開安子晏的頭像，問道：“幹兒子，你媽怎麽了，聊到半突然就沒聲兒了。”
安子晏發了個掐指一算的表情，小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出一句讓蘇安琪哭笑不得的話。
“打擾姐妹談戀愛遭雷劈！”
***
趁著周末，安溪隻身一人回了舅舅家，六年沒有回來過的家還和以前那樣熟悉，安溪逗弄著小表弟，看舅舅不在，起身把一張支票交給舅母。
看清楚了上麵的位數，她連忙追問道：“溪溪，你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想到了這幾年不時傳著的流言，一輩子老實巴交的沈氏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安溪，後者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無奈，但還是解釋道：“舅母，我沒有你想的那樣，這是我在美國和最近一年在莫氏上班賺的錢。”
最後，安溪伸出三指發了好幾個誓言，沈氏才相信她才肯接過那張支票。
沒有留下來吃晚飯，安溪讓沈氏別送出門，自己走在了以前常走的小路上，想著那時候她從牽著母親的手，到後來推著母親的輪椅，到現在的自己一個人獨自行走。
“安溪？”安溪轉身，皺眉看著向她走來的李柏然。
李柏然今天接到以前的班長電話，說過幾天要組織同學聚會，卻沒有安溪的聯絡號碼，雖然知道她在莫氏工作，但是莫氏可不是隨便能進的，所以才到安溪以前的家裏來碰碰運氣。
這不，他還是碰到了。
雙手環在一起，安溪看著李柏然，以前是怎麽看怎麽順眼，現在是從哪裏看都覺得惡心。
“你有什麽事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安溪躲過李柏然伸出來的手。
李柏然呐呐地將手放下，解釋道：“我隻是想和以前一樣幫你拿包而已。”
以前？他有什麽資格跟她談以前？冷哼一聲，“李柏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你上了溫若妮那輛公交車之後，我們就已經沒有了關係，現在你跟我談什麽以前？不覺得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聽到安溪的話，李柏然立即解釋道：“你當初也看見了的，是溫若妮勾引我的！而且我現在和她分手了，小溪我們複合吧！”
複合？安溪大笑不止，他原本以為莫淩風是她見過最自以為是的人，但是至少的是，莫淩風還是有自以為是的資本，可眼前的人呢？他有什麽條件在她麵前這麽自以為是！
好不容易停止了笑聲，安溪看著李柏然，哪裏還有第一眼見到他時的那種氣質，早在這些年間和溫若妮到處鬼混變得和一個市井流氓差不多的神色了。
“李柏然，現在你離開，我以後見到你還會留你個麵子，但是如果你再這麽糾纏我的話，我難保不會做出什麽有損你臉麵的事情。”對於這種人，安溪不屑和他交流，更不屑和他談什麽以前！
因為和這樣的人有過回憶，都讓安溪覺得羞恥！
沒有再看他一眼，安溪扭頭就走，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李柏然竟然糾纏得這麽徹底，瞪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安溪眼眸瞬間變得冰冷。
“放手！”她的話，從來就沒有這麽冰冷過。
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李柏然趕忙放開手，有些可憐地解釋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過幾天是同學聚會，班長讓我來通知你。”
對李柏然的厭惡，安溪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她涼涼地嘲諷道：“哦？我想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通知我？”
“我……”鼓足勇氣剛想說以她的前男友，但那一股勇氣很快就被安溪的一個眼神澆熄了過去，“高、高中同學。”
安溪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她嘴角淺淺勾起，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李柏然看到後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黯然。
他不懂這些年安溪到底經曆了什麽，以前單純天真的樣子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現在她的心，仿佛硬得比石頭的堅硬。那天在Raita打他的那一巴掌和今天這個讓人產生懼意的眼神就是證據。
一聲再見都沒有，李柏然看著安溪離去的背影，不懂得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是寥寂，還是悔不當初？
夕陽將他身後的影子拉得很長，單看那個影子讓人覺得蕭條，但李柏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而他，似乎已經再也補救不了了。
***
兩天後，安溪把莫淩風送上了私人飛機，他說要去英國一個禮拜，但是沒有說是什麽原因。
沒有煽情的離別，莫淩風看著安溪坐上的車消失在視線後，這才進了機艙。
才剛坐下，莫淩風看到合夥人戲謔的神色，麵無表情地坐下不再看他一眼。
看著調戲不成，反遭被無視的夥伴，森黎笑著把麵前的咖啡推到他的麵前，這才把弟弟的負麵情緒拉回平常的度數。
對麵坐著的是莫淩風黑道上的得力助手，這兩人是雙胞胎，一個叫森黎，一個叫黎森。
當然，這兩人是FBI極力追查的黑道份子，當初跟莫淩風合夥的時候自行取了個這樣的名字，用兩人的話來說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不想飛機在半空中停留。”莫淩風淡淡地把威脅說出口。
黎森一聽就正了臉色，認真的樣子就像是正要上課的小學生，森黎看著愛惹事的弟弟在莫淩風麵前瞬間變成聽話的好孩子，不禁再次對莫淩風的氣場表示驚歎。
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黎森開口道：“莫庭琛沒有特別大的動向，但是最近他向黑手黨購進了一批新型武器，據裏麵安排的人了解，這批武器並不在莫家本宅的倉庫之內。”
森黎也把莫東來在黑道上的動向都說明了清楚，有一點他提出了質疑：“老爺子的心腹邱澤明的賬戶上多了三千萬美金的數額，打款人的詳細資料追查不到。”
莫淩風點頭表示自己了解，按下電鈕讓飛機起飛，讓森黎兄弟最近幾日在道上安分一些，他要給這些人提個醒。
“老大，你不會要借助警察的力量吧？”黎森扭著眉問道，警察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森黎拉了下弟弟的袖子，讓他別多嘴，他可不想待會兒在半空中背著傘包被推下去！
莫淩風顯然是今天心情還不錯，他抬眼看了眼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張臉，道：“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有人在我的地盤上黑吃黑，我通知警察來掃蕩有錯嗎？”
奉公守法？好市民？黑吃黑？有錯嗎？
雙胞胎嘴角抽了抽，無語望天，如果他們眼前的這人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那黑道上的所有人都該是最白的商人了！
但這樣的話他們可不敢說出口，為什麽？
因為他們都不想被踢下飛機享受飛下去的快感。
兩兄弟不再看一眼莫淩風，紛紛到離他最遠的位置上數著飛機窗外飄過去的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