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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為她,他身受七槍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怎麽會有人能夠做得到大徹大悟。


  痛一次便不會再想接受痛,卻無法阻止腳步的靠近,心與心距離的接近。


  安溪以為,經過了那麽多場死亡,她再也不會對活著有任何的期待,下一秒死去又如何,她哪一次活下來的機會不是猶如白撿?

  在麵對莫淩風的時候,每一次的交談都會無疾而終,不是她太過苛責的語氣,便是她的沉默。


  從巴黎踏進飛機的那時候,她滿心帶著仇恨與害怕,因為這一片土地上,讓她得到了不少,卻失去了更多。


  她想,隻要能找得出背後的凶手,無論是死是活,她聽天由命。


  她滿心以為,莫淩風虧欠她多少,她都能夠麵無表情的取回來。


  卻不料,這一切單單變成奢望,因為她的心會因為他的妥協與深沉的眸光而不自覺變得柔軟,因為這一種仿似以退為進的愛戀方式,在她看來曾經那麽嘲諷。


  然而,她卻不知,早在每一次他的默默付出和捧在心尖上的疼愛,她的心,早已再次為他沉淪。


  莫淩風說過,這一生,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哪怕死亡。


  而她也說過,這餘後的人生,他們終將視彼此為陌生人,因為麵對他,她便會想到那胎死腹中的雙生子。


  可為什麽,如今站在莫淩風的麵前,雙手被人挾持,她的雙眼卻那麽沉重,酸痛,想眨眼睛卻害怕下一秒再也看不見他,硬生生的忍著。


  “莫淩風,不要,撿起來,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現在還。”


  她的心終究不夠狠,在生與死的邊緣,她仍舊希望自己死去,不是因為大仇得報,而是因為想要他替她活下去。


  哽咽聲被硬生生卡在喉間,安溪想,如果她的雙手沒被挾持,那下一秒她就會拿冰冷的槍支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沒有什麽比仇恨的力量更大,這個,無疑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許一向處於仇恨中的邱澤明都不曾了解過那份被寂寞吞噬的苦痛,卻要咬著牙活下去。


  因為,大仇未報,夜晚睡覺都不得安寧,又怎麽有臉去死。


  莫淩風卻是看也不看她,兀自將目光淡淡地鎖定著邱澤明,像是在做無聲的談判。


  安溪急了,掙紮了起來卻被更加緊固的鎖著兩手,她看向安子晏,說道:“子晏,撿起槍來,聽我的話,撿起來。”這分明就是邱澤明的詭計,莫淩風以為邱澤明會真的放過她嗎?

  太可笑了,在法國的時候她就三番四次身處死亡線的邊緣,在這裏難道邱澤明就會大發慈悲的放過她?

  她希望安子晏能夠明白她,可一向聽她話的兒子卻是淡淡地看了眼她,跨出幾步走到莫淩風的身邊,伸手握著他的左手,無言地與他站在一起。


  看到這裏,莫東來先是冷嗤一聲,然後扭頭不再看眾人。


  可眼下,安溪和暗影們隻將目光緊緊的鎖定著莫淩風和安子晏兩人,分明兩人相差的距離那麽多,但為什麽在他們的眼中。


  這兩人無疑就是一對並肩作戰多年的隊友,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能夠強得過正身處上風的邱澤明等人。


  可這樣又如此呢?


  安溪卻是看不出來,她的眼中隻有莫淩風為了她而丟掉手中的武器,用他曾經說過的話兌現了。


  邱澤明卻是不看安溪,從倉庫中走了出來,經過手下的時候伸手接過了槍支,隨手拉開了保險。


  “曾經我對自己說過,對你我不會心軟,從血緣上來說你是我的外孫,可是――”邱澤明報告了語氣,惡狠狠地盯著莫東來,冷聲道:“莫望琛,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兒,我的所有家人。”


  像是要在場的所有人感受他此刻的心情一樣,邱澤明停頓了幾秒鍾,繼續道:“所以,我要讓你們也嚐嚐當年我失去所有親人的苦,不過隻能留下一個人,你們自己選吧!”


  安溪不等莫淩風開口,冷冷地說道:“邱澤明,就算報了仇,你仍舊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


  邱澤明淡淡一笑,看向安溪,道:“殺了你們,我也沒打算再活下去。”


  等這裏的人全部死掉後,他就會到曾經的家裏去,待上一晚,然後自殺。


  因為家人的離去,讓他對這個世界生無可戀,完全支撐他活著的,唯有報仇,隻要報了仇,他就能夠一身輕地去見妻子和女兒了。


  “你手上染了你女兒兒子的鮮血,你有什麽資格站在她的麵前?甚至連她的墓碑你都沒有資格站著!”


  “你閉嘴!”他大步跨過去,用槍口緊緊的頂著安溪的額頭,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像是被安溪說中了:“雲歌沒有墓碑!她至今都找不到屍體,我為什麽要站在她的墓碑前?我要的是你們這群人統統給她陪葬!”


  因為手被反箍著,邱澤明手中的槍又用力地將她往後頂,安溪就一個要後下腰的運動員。


  就在她剛打算開口再狠逼邱澤明的時候,莫淩風截住她的話頭不讓她開口:“邱澤明,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不關她的事,這裏的人你都可以殺,除了她。


  莫東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莫淩風。


  “你在說什麽?”


  聽到莫東來的話,邱澤明像是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他收回了槍轉頭看向莫淩風和一臉灰敗的莫東來,笑著問道:“再說一遍吧,剛才我沒有聽清楚。”


  莫淩風也不惱,再次開口道:“安溪不能死,除了她這裏的人你隨便殺。”說完話,莫淩風低頭看向安子晏,眼神裏難得多了一絲溫柔,“子晏,害怕嗎?”


  安子晏聽完一笑,原本有些冰冷的麵容此刻像是得到了陽光的照射舒展開來,“我像是怕的人嗎?”


  是的,為了安溪的安危,他怎麽會像是害怕的人。


  跟在莫淩風身後的暗影們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安子晏的話,即使莫淩風後腦袋沒有眼睛,他仍舊是感覺到了,然後看向莫東來,淡淡道:“爺爺,從我得知父母的去世與你有關係時,我極力掩藏真相,不讓外界的人有所洞悉,就算我明白事情的始末,但我仍舊感激您把我帶到身邊培養,但我們的情分卻是在十年前的那場車禍中遺失,所以,在您和安溪之間,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但是您讓我失望了,您利用葉菡想要從我這裏培養下一任的接班人,又挾持安溪迫我交出莫氏的股份。其實就算今天我交出去了,沒有邱澤明的這一番,您也不會真正擁有莫氏,因為那份文件,最終還是會回到我的手中,莫氏的掌權人依舊是我。”


  隨後,莫淩風不顧莫東來鐵青的臉色,看向邱澤明,有些嘲弄的語氣:“從我開始懷疑父母的死因開始,你就已經開始吊著我了,但卻沒想到當年爺爺為了能夠再次掌控我製造了那場車禍,在手術上麻痹了我的記憶神經,打亂了你的計劃,所以最後的這幾年,才會有安溪的被圈入。”


  “你記憶恢複了?”


  邱澤明有些驚訝,據那時的醫生說明,他會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一輩子都想不起以前的記憶。


  莫淩風沒說話,隻是移開眼睛看向安溪,深深的看著像是下一秒便不會再看到。


  紅影在莫淩風的身後看著,從她所站著的角度上,隻能看到莫淩風的半邊側臉,但她依舊沒有漏掉那上麵透露出來的溫柔,溺死一池春魚也不過分。


  “莫淩風――”安溪隻喊出了他的名字,卻無論如何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她以為的堅強在這一刹那全部崩潰,突如其來的切切悲傷衝她席卷而來,將她整個人高高拋起再狠狠墜下。


  然而莫淩風卻是聽到了她的話跨出幾步,鬆開了安子晏的手,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向了她的臉,溫聲道:“我收回了結婚時的話,我死,你就自由了。”說完,不等她眼淚決堤,莫淩風轉身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再度牽起了安子晏的手。


  邱澤明看到這番場景,有些惱怒他們竟然都不怕死,怕死的反而是莫東來!

  他微眯著眼睛,眼角處的褶皺絲毫沒有一絲老人該有的慈善,“我改變主意了,你隻要讓我打上十槍,我就放了除了莫東來以外的人。”莫東來他是不會放過的,莫望琛的兒子他同樣不會放過。


  邱澤明目光掃向安溪和安子晏兩人,眼神微閃。


  聽了邱澤明的話,除了莫淩風,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而無疑最難受的也就隻有安溪一人,想怒罵邱澤明的話卻是張不了口。


  “好。”莫淩風低聲答應。


  安子晏心中不安,微微握緊莫淩風的手,緊急的抿著唇。


  在莫淩風跨出步子之際,他聽到安溪決然的聲音:“莫淩風,下輩子,我還做你的妻,但是你相信,我不會讓你等太久,因為隻要他們一鬆開,我就結束自己的命。”


  灰影忍不住,伸手捂住唇別開腦袋,掩去要溢出來的悲鳴。


  這一句話她不是沒有印象,上一次在樹林的草屋中,夫人就是囈語這樣的話。


  莫淩風收回腳步,卻是看也不看安溪,低頭雙目對兒子對視,後者抬起微紅的眼睛,微笑:“我會照顧好媽咪。”


  聞言,他像是得到了保證,跨出了幾個步子,走到了身後無人的地方,淡淡道:“可以了。”語氣很輕鬆,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宴會。


  邱澤明旋轉了幾下手中的槍,看了看被捂住嘴巴的安溪,和那些暗影們,最後將視線看向了麵容倔強的安子晏臉上。


  “小朋友,隻是怕到時候,你想找我報仇,也找不到人了。”


  說完話,也不等安子晏回答,拿槍口比了比莫淩風身上的位置,隔空指了指胸腔的正上方,道:“第一槍,”


  “我不會打這裏。”話音剛落,碰――噗!子彈被打出來的響聲不過一秒鍾,旋即便是子彈沒入人的血肉中的悶聲。


  這一槍,他打在了莫淩風的掌心。


  第二槍,右手手腕。


  第三槍,左腿膝蓋。


  第四槍,右腿腳掌。


  第五槍,肩胛骨。


  第六槍,大腿。


  灰影和紅影紛紛扭頭不敢看,她們這樣的人,什麽刑罰沒見過,生生把人活剮了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的,可這卻是她們的老大!


  安子晏和安溪兩人的目光都很堅定,看著莫淩風忍不住從嘴角流出來的鮮血,心中抽痛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七槍,砰砰砰――霸道的槍響聲響徹了整個“黑夜”大堂,整齊而又重量的腳步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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