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得意忘形
邵亞冰看到陳瑩還一臉擔心的樣子,故作得意的說。
“是嗎?這麽快!”
陳瑩眼眸頓時孜然生輝。
“嗯啊,山人自有妙計!所以,放心吧。不會有事了,我們等小軒醒來,我們再做打算。”
邵亞冰看著陳瑩眼眸裏又恢複了生機,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隻有變得更強,才能好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石當家的,怎麽樣了?我這有些草藥看看有沒有用。”
邵亞冰進入石鐵休息的馬車,手機拿著小軒爺爺為他們準備的草藥。
“謝謝邵姑娘關心,沒事了已經。副隊已經為我運功療傷了。”
石鐵坐靠在馬車裏的凳子上,麵容暈紅,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那就好,看來石當家的身子骨還算硬朗。”
邵亞冰禮貌性的一笑,若有所思,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邵姑娘,還有什麽事嗎?石某能否為你做些什麽?”
石鐵見邵亞冰眼眸深邃,麵色猶豫,於是坐正身子問到。
“嗯,我有一事想要問問石當家的,這個令牌……石當家的是否認識?”
邵亞冰說著,從腰間掏出了當初自己要去陽鎮,小軒爺爺給她的玉佩令牌。
令牌上墨綠色的雕花和龍形的“石”字,已經刮花磨損了許多,呈現出一種陳舊的氣息。
“嗯?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石鐵接過令牌,雙手緩慢地摩擦著,神情驚訝。
“這是救我的一個老人給我的。”
邵亞冰簡單一句話,不想過多提起往事。
“他還活著?”
石鐵有些激動地抓住邵亞冰的肩膀,眼眶濕潤了許多,神色黯然。
“前不久,已經去世了。”
邵亞冰對於石鐵的反應有些驚訝,暗想,這石爺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往事。
“唉,死了?死了也好。”
石鐵放開了邵亞冰,眼眸暗淡無光,仿佛在自言自語。
“他是你們石家人?”
邵亞冰看著石鐵的表情,猜到了什麽。
“嗯,他是,曾經是!”
石鐵淚光閃閃,微微皺眉,拳頭握緊,仿佛當年之景還依稀在眼前。
森林深處吹來一陣微風,風吹起馬車上的繡幕,時光仿佛回到了石爺爺還是石家人的日子。
石爺爺名叫石景年,是專門管理草藥的管事。石景年精湛的醫術,石家上下除了石門主和石老夫人,石景年稱得上是第三。
就連當時與石家作對的黃家門主都對石景年的醫術嘖嘖稱讚。
就在幾年前,石家與黃家所在的月鎮要舉辦十年一季度的“最強藥師”的爭奪比賽。這個比賽必須是家族裏有名號的人才能參加。
石家當時石老夫人大勢將近,石門主忙著舉辦後事,無心參加比賽,於是就推薦石景年參加。
黃家明知道自己的實力與石家不能相提並論,但又覬覦“最強藥師”的稱號,所以暗起歪門邪道之心。
“巫蠱之蟲”月鎮藥師最忌諱的東西,雖然是煉藥的精品,但是隻要使用“巫蠱之蟲”煉藥,月鎮便會天降異象,災難不斷。
黃家派人用計將“巫蠱之蟲”放進了石景年的藥爐之中。比賽當天,天降異象,暗紫色的天空猶如一頭惡龍向月鎮狂吼,狂風大作,驟雨傾盆。隨即有人在石景年的藥爐中發現了“巫蠱之蟲”。石家門主為了公正嚴明,將石景年扣押。按月鎮規定,要將石景年祭天。可是石景年至始至終都不認罪,在比賽台上自廢修為,口吐鮮血。
月鎮的人都駭然驚色,議論紛紛。石家門主又加以勸說,眾人就此決定放了石景年一條老命,但是石景年需要當眾認罪。石景年從自己的血泊之中艱難的爬起來,麵色凝重,華發蒼蒼。
“我石景年行的正,坐的直。不是我石景年做的,我就不會為了活命認罪。我寧願一死。”
石景年想自殺,但被石門主攔住了。石門主為了服眾。就將石景年趕出了月鎮,讓他不再回來……
“唉,沒想到他還活著,我還以為他早已……”
石鐵一掌拍在車窗上,長歎一聲。
“事後,黃家手下說漏了嘴,真相大白。可是他卻不知去向。”
“原來如此……”
邵亞冰終於明白石爺爺不願提起往事的原因。
“現在他已經去世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石當家的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小軒。”
邵亞冰行了行禮,退出了馬車。
夜空深邃,月朗星稀,大鳥在天空盤旋而下,穩穩地站在邵亞冰肩頭,寵溺地蹭著邵亞冰的耳朵。邵亞冰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然後對著天空深深吐出一口氣。
“石爺爺,一路走好。”
在驚悚的漣漪裏,蕩漾著惡魔的詛咒,彌漫著血腥味,死亡隻是一個開始。
“呼,哈,呼,哈……”
黑暗,恐懼,夜色無邊,吸收著世界。邵亞冰不知道要跑向何方,隻是踏著地上微微熒光,無助地跑著。
“嗚嗚嗚……”
無盡的黑暗裏,有人在哭泣。
“是誰?”
邵亞冰環顧四周,沒有人回答,隻有無盡的黑暗。
前方出現了一道亮光,照在邵亞冰的身上。
“呼,哈……”
邵亞冰拚命地跑向亮光。
時光流轉,幻境變化。那是一個茅草屋旁,小橋流水,山色空蒙,飛鳥鳴叫。邵亞冰正想進入茅草屋,又是一陣幻境扭曲。
“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女子,披頭散發地跪在刑台之上,刑台兩旁的火堆如同地獄烈火,劈裏啪啦地燃燒著,又似鬼魅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昏暗的天色讓人窒息,刑台上的女子閃著似血的紅瞳,散發似惡魔的爪子,纏繞著,飛揚著。女子胸口閃著暗紅色的光,女子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四分五裂,血腥味彌漫著整個刑場。
“你看到了?”
邵亞冰仿佛看到了女子的魂魄,向她衝來。麵帶詭異地笑容。
“啊……”
邵亞冰叫出聲來。
“怎麽了?亞冰?”
陳瑩來不及幫小軒擦拭麵頰,趕緊移到邵亞冰身旁。
邵亞冰冷汗直冒,眼睛放大,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快要窒息。
“…呼……”
邵亞冰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連帶身體也不自覺地抖著。
“亞冰?”
陳瑩有些害怕,聲音變得細小。
“啊呀……我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且那個夢裏仿佛我不是主角,感覺像是在看某人的事情,但是最後那人死了,而且她好像知道我在看她。沒事沒事了。”
邵亞冰用手摸了摸額頭,感覺那女子最後的魂魄還在自己身體裏一樣,可是她怕陳瑩擔心,故作淡定地扯著笑容回應著。
“原來做噩夢了,隻是夢而已,別放在心上。”
陳瑩暗暗鬆了口氣,原來隻是做噩夢了。
陳瑩輕輕地幫小軒擦拭著臉蛋,小軒的臉上有了幾絲血色,可是還不醒來。
“應該快醒了吧,昨天石當家的不是又為他運功療傷了。放心,小軒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邵亞冰理了理小軒的被子,安慰陳瑩同時也是安慰自己的說到。
“嗯,我也相信小軒,一定會挺過來的。”
陳瑩微微一笑,默默祈禱。
“我出去練練功,我一定要變得更強才行。”
邵亞冰目光堅定。
“好,注意安全。小軒有什麽狀況,我就叫大鳥找你。唉,大鳥的名字,小軒都還沒取呢。”
陳瑩神色又有點暗淡了。
“哈哈,等他醒來,就叫他取吧。別多想啦!”
邵亞冰跳下馬車,徑直走開了。
“邵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石鐵正在和副隊商量接下來的打算,看到了正走向樹林的邵亞冰。
“我去練練功,荒古森林太危險了,要不斷提高自己才行!”
邵亞冰揚了揚未至劍,挑眉一笑。
“哦……小心點。”
石鐵若有所思,簡單地回應著邵亞冰。
邵亞冰也不在乎,轉身進入了樹林深處。
“當家的,你和她談過沒有?關於……”
副隊看著邵亞冰遠去的地方,目光裏閃著不明的光。
“不急,她現在不跟著咱們是不行的了,不是有個病號嗎?她現在脫不了身的。”
石鐵淡然一笑,指了指陳瑩與小軒所在的帳篷。
副隊淡淡一笑,心想:也對。
百鳥展翅亂舞,層層疊疊猶如滔滔江水,黃河泛濫,尖叫著向邵亞冰衝來。
“現在怎麽辦?”
電光火石之間,邵亞冰拔出未至劍,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我怎麽知道?”
腰間的經書中,女子聲音調皮,一種幹我何事的語氣。
“……你,你,是你叫我去惹這群鳥的。現在卻……”
邵亞冰滿臉黑線,一時語塞。心想:自己剛才叫經書女子出來教自己練功,經書女子一口答應了,她還有點詫異,不過想到經書女子那日傳授未至劍經法給自己,自己便覺得女子也算是個好人,於是在她的教唆下去惹怒了正在樹林休息的兕炫鳥,兕炫鳥雖然攻擊裏不強,可是,看著上空慢慢被兕炫鳥掩蓋的天空,邵亞冰隨即覺得自己被經書女子耍了,有些後悔莫及。
“加你惹你就惹啊,真是天真又笨蛋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