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麵對
隻見小三將自己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極力做出一副很是凶狠的模樣。雖說它即使是這樣的作為也仍舊改變不了它做什麽舉動都很可愛的事實,但是邵亞冰知道,這是動物的本能,既然做出這幅凶狠的模樣,想必對麵一定有能夠讓它懼怕的東西。
見到小三這個樣子,邵亞冰又回過頭來看向了眼前那扇打開的門,想著:小三已經聽不到我說話了,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就是在想到這一點的同時,邵亞冰有察覺到了剛才在柳家祠堂外麵感覺到的那一絲強大的力量,隻是這個時候感覺到的更加清晰罷了。而這個時候她感覺到的也不過就是一瞬間,就像是煮水一般,在水燒到沸騰的時候才會偶爾頂起水壺的蓋子,泄漏出一絲絲的熱氣。而這家夥,大概是力量太過強大了,才在沸騰之時撕裂了一絲絲的結界,泄漏出了一絲絲的力量。至於小三,大概是因為身材太過於嬌小,所以才在結界撕裂之時給帶了進去。
“結界啊……”邵亞冰慢慢抬起右手,在打開著的房門之間,在那空無一物的地方慢慢的摸索,沒一會兒,她的唇邊揚起了一笑,口中輕輕念叨著什麽,再睜眼時,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她和小三的蹤跡。
邵亞冰看著眼前和剛才一個模樣卻又大不一樣的房間又是一笑。這柳家的人是太相信這結界的實力了還是覺得沒人在門口守著就不會有人來?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邵亞冰回頭看了看她剛剛跨過門檻之前的地方,那開著的房門就好像是一麵水鏡一般,朦朦朧朧的晃著水紋,而水鏡的另一邊卻還是原來的世界。
“咦?亞冰你剛剛去哪兒啦?我怎麽叫你現在才出現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好怕啊。”小三在邵亞冰進到結界裏好一會兒才注意到,然後就開始嚷嚷著躲到了她的身後,而邵亞冰則是頗有些無奈的閉了閉眼。
要不是這隻兔子還有那麽點用處,她還真是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就撿了這麽個玩意兒過來,實在是有損英明,有損英明啊。
邵亞冰實在是不想麵對自己曾經的失誤,便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眼前這個暗紅色的世界,在她的正前方懸浮著原來世界所沒有的像是權杖一樣的東西。玄青色的棍棒上連著一顆不大不小的血紅色的球,那顆球裏頭時不時的閃過一絲亮光,像是有什麽活物在裏頭遊動一樣;而在血球和玄青棍棒接連的地方就如同經脈一般,自棍棒的全身纏繞到血球之上,那些所謂的“經脈”也像是活著的,暗紅色的流動著血液,讓人看著真叫個不舒服。
“好強的邪氣,好一個邪物。”邵亞冰看著眼前的那個棍棒有了一些思量,難怪那個結界不能將這東西完全封住,先不說這是化神期高級的物件,單單是這蓬勃的邪氣,若是心性不堅定的人不小心闖了進來便要讓這邪物奪了心神,墮落而亡。更何況是那不堪一擊,連她這小小的化神期初級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的結界呢。
而邵亞冰之所以能在此處待上這麽長的時間,那可是要全靠從前日子裏那些所謂“高級星域”裏的人上人們的悉心栽培,才有了如今這堅韌的內心啊;至於小三嘛,這隻兔子說好聽的便是心性單純,無心魔可言,這不好聽一點的那就是太過無知啊。
邵亞冰隻是略略想過了一下便也不去細究了,畢竟這些事也已經無所謂了,而現在她要想的是,堂堂柳家祠堂,為什麽要供奉一個邪物,這些中級星域的家族不是自喻是什麽名門正派嗎?不是瞧不起那些邪修而將她的弟弟趕了出去嗎?怎麽這事一到了他們自己這裏都不算事了呢。
邵亞冰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此時不知道還在什麽地方接受苦難心中的憤恨就宛如星星之火,將要在草原之上燃起熊熊大火。而那先前不過是自己慢悠悠地散發著邪氣的棍棒就像是為了響應邵亞冰的號召而有些躁動起來。
原先躲在邵亞冰身後的小三見到此番情景,一下就慌了神,忙用自己的靈力包裹住邵亞冰,企圖能夠喚回她的理智。不過小三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一會兒邵亞冰便恢複了平靜,連帶著那根棍棒也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
“哼,還妄想動搖我的心境,天真。”邵亞冰的目光霎那間淩厲的掃向那根棍棒,已經達到化神期的器物都是有靈性的,那根棍棒此時也察覺到了眼前這人不是它所能撼動的,便也不再打什麽小算盤,就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供奉物就好了,不過邵亞冰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它。
“小三,去。”邵亞冰朝著小三揚了揚下巴,示意這隻兔子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小三能夠讓邵亞冰看中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它能夠察覺危機,察覺危機這一點,隻要邵亞冰願意,她自己也可以做得到;而小三讓邵亞冰看中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像小三純良的天性一般,它能夠淨化任何邪物,其淨化能力隨其主能力的提升而提升。
邵亞冰此時雖然隻是化神期初級,不能夠完全淨化這個邪物,但是弱化掉一些它的邪氣方便帶出去不被人察覺就好,況且,若是這邪物被完全淨化了便也就沒有了用處。
小三在聽到邵亞冰的命令之後不情不願的看了她一眼,卻隻接收到了後者堅定的眼神,於是便也隻能抱著視死如歸的神態向著那根棍棒慢慢移動過去。或許是看到了來的家夥比自己弱,好欺負,在小三靠近棍棒之時,那棍棒想要周身的邪氣猛然變強,卻像是被邵亞冰看穿了伎倆,得了個冰冷無比的眼神,一下就將它的邪火壓了下去,而小三也得以順順利利的一口將棍棒吞了下去。晃蕩了幾下之後才吐進了邵亞冰的空間戒子中。
而在那根棍棒進入了空間戒子中之後,這個房間便便毀了它本來的模樣,雖說結界還在,這房間卻是和自己之前看到的一般模樣。
“亞冰,我,我難受。”小三好像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在邵亞冰身邊一上一下飄忽不定,邵亞冰知道它一下消化這比自己強大好多倍的邪氣實在是很不容易,便也不忍心,就讓它回到識海裏修養身息去了。
邵亞冰又悄聲出了柳家祠堂,看看那日頭也並未有多少變化,想來自己也沒有耗費多長時間,正準備離開之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麽。
“壞了,要緊的事倒給忘了。”邵亞冰略略有些懊惱,這可是她的生命中為數不多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這先前還擔心那嬸子那般拖延時間把她家小姐的治傷之事給耽誤了,現在輪在自己竟也成了這般,她自己這樣一耽擱,那嬸子怕是都到家了吧。想到這一出,邵亞冰便也沒再停留,立刻就動身往柳香的院落去。要說她怎麽知道院落在哪兒,這都能讓嫡出的欺負的小姐能住到什麽好地方去。
果不其然,邵亞冰向著柳家大院最偏僻的一處去,剛到那院落門口便聽見裏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雖說是在哭泣,卻像是怕人聽見一般,將哭泣聲壓的極低極低。邵亞冰沒有立刻進門,反倒是在院落門口聽了一會兒,這才邁步進去。不過邵亞冰靈力之高,腳步沒什麽聲響,裏麵的人一時間倒也沒能注意到。
所以邵亞冰一進門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一個纖細瘦弱的女子佝僂著腰攙著一位中年婦人向屋裏走,中年婦人倒還無甚大礙,隻是哭得更為傷心些罷了;而那位女子則是比較可憐,本該是直挺挺的腰板此時竟是直不起來,身上的衣裳有幾處已是開了口子,甚至微微有鮮血滲出。
邵亞冰似是沒有想到事態竟然有這般嚴重,竟是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這也恰巧讓一個從偏房打了熱水出來的丫頭看見了她。那丫頭看見了她也是一愣,紅著眼睛問道:“咦?敢問您是哪位?”
那丫頭這一出聲倒是不要緊,這一問卻是把那正進屋的母女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口中連連說著,“公子小姐饒過小姐吧,妾是看小姐快要受不住了才……”
“姨夫人快些起來吧。”就在柳香和她的母親剛一彎下膝蓋來,邵亞冰便是一閃身到了她們身前,扶住了兩人的臂膀,止住了兩人將要跪下去的趨勢,輕聲說道。
而柳香在聽到這聲音之時眼中便亮起了希望之光,滿是期望的看向了眼前人,不過邵亞冰並沒有直接回應她那滿臉的期望,隻是解釋了一番自己是柳香相識之人,讓丫頭把姨夫人先扶到房中歇息,自己在小姐房中為她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