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憤怒
至於那些白家人,若是此時能夠稍加注意一些便可以看到那在一旁的邵亞冰,不過可惜的是,在此的白家人都不是什麽能者之流,竟是沒有一個能夠注意到那已經露出自己身形的邵亞冰。
而邵亞冰在此處也是恰恰看到了那些人的全貌,亦或者說是那些人的嘴臉。便是現在,約莫是那些人口中的那個師兄本還是憤怒著的一張臉看著那個三師弟,卻因為那小師妹的這一出口便像是翻書一般迅速的變了一張臉,滿麵微笑的看著小師妹,竟是很自豪的模樣,說道:“不過是些低賤的牲畜罷了,隨便打殺了就是了,我這一出手還怕會髒了自己的手呢。
奈何我生性善良,實在是不忍他們這樣苟且偷生的活在這個世上,便大發慈悲送他們一程,我這可是行的是善事啊。小師妹你可不能聽三師弟胡說啊,他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那個師兄說著還輕蔑的看了那個三師弟一眼,小師妹聽到這話之後麵上有些猶豫,微微蹙著的眉頭透露著淡淡的憂愁,眉目含春,眼波微轉的瞧了瞧那個師兄,又看看了三師弟,似是有些為難到底該是相信誰的話。
那個師兄看到小師妹這樣煙波含春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神蕩漾,同時也是略帶挑釁的睨了那三師弟一眼,這一眼看的那三師弟更是惱火,卻又不便於在麵上表現出來,隻能是強壓著怒氣笑的有些怪異,語氣中也是很是奇怪地說道:“那師兄你怎麽不發發慈悲將那人一招直送上西天,發到還這樣折磨著他,像是一劍揮瞎了雙眼,有慢慢的一劍一劍地側著那人的左腿,如此還不夠,甚至要他跑起來,若是不跑的話便要且他一隻耳朵,再是鼻子,再是手指……”
在哪一處光明之下,一個人在說著,而一群人在聽著,那黑暗而又肮髒的事情,而在那陽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頭到底下形成的剪影中漸漸泛起了絲絲黑氣,這便是要墮落的形態。而在那個陽光照不到的無言的陰影下。
邵亞冰死死地看著那個三師弟一張一合的嘴巴,那一個個殘忍的字眼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她的耳中,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盯著那群人的雙目已是變得猩紅。
而就在之後,在那個師兄聽完了三師弟將他方才的行為一字不落的又敘述了一遍之後,非但沒有感到羞恥,反而是更加引以為傲般的又挺了挺胸膛,先是在炫耀著什麽似的,是炫耀自己技藝高超還是別的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而更加有趣的是,那個小師妹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又開口說了句話,“師兄,他太可憐了。”
說著還微微紅了眼眶,一手微微遮麵反倒像是不忍直視的模樣,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看了我見猶憐。那個師兄自然也是不能麵過這一美人關。
於是乎,那個大師兄便像是憐憫那三師弟一般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想著那個仍在地上爬行的人跨步走去,同時說道:“既然連小師妹都給你說話了,那我就給你個痛快。”
是的,那個師兄實在憐憫三師弟而不是地上的那個人,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那個師兄卻仍舊不過是在跟他的情敵在互相傷害,隻為了奪得美人芳心,卻對那地上的他們口中的“低賤的畜生”,那個隻要有一絲希望也想要活下來的人熟視無睹,邵亞冰說的沒錯,在他們這些高級星域的人的眼中,低級星域的人不過是螻蟻,連性命都是低賤卑微的,甚至對於他們來說,連血液都是肮髒的。
而白家人則是更甚,邵亞冰麵上雖是無動於衷,可從她原來越緊的拳頭可以看出她此刻真實的心境。而在邵亞冰身後的褚楓也是直直的看著那處的人群,眼中有濃得化不開的墨。
他雖然對於除邵亞冰之外的人沒什麽太大的情緒,可那頂多也不過算是對人情的淡漠,可如今眼前的這些人,已經不是對人情的淡漠這般簡單了,而是對生命的藐視,或者說是內心已經到了瘋狂變態的程度了。
除此之外,褚楓也在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同於邵亞冰這便所帶著的邪氣,而是另一種更為令人厭惡的邪氣。
但或許是因為兩者都是邪氣,所以那些人便沒有察覺到,此時邵亞冰這欲漸強烈的氣息,隨著那些人的話語和舉止的進行而逐漸的增強。
現在褚楓或許能夠猜到一點當時邵亞冰還未能完全告訴他的關於那個邪物的另一部分的事情,那便是通常邪物都會吸收人們的黑暗麵來提升自己的力量,比如恨意,嫉妒,或者憤怒。
不過這個邪物倒是有些不同,它並不吸收別人的那些黑暗麵,就如同那些白家人如此的邪惡毒辣卻沒有讓這邪物的力量有絲毫的見長,反倒是邵亞冰的怒氣引起了這邪物的共鳴。
沒錯,隻是共鳴而已,那邪物似乎能察覺得到邵亞冰的情緒,便在邵亞冰憤怒之時響應了邵亞冰的憤怒,而隨著邵亞冰怒氣的上升,邪物的力量也越發的強大了起來,就像是和邵亞冰共事多年的老友一般。想到這裏,褚楓的內心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而邵亞冰猩紅的眸子就那樣看著那個所謂的師兄,一步步靠近那個在地上爬行卻也隻能移動一點點的距離的人,很快便站到了那人的身後,目光陰冷的看著他,口中好像是在說著什麽天大的嘉獎似的,輕蔑而又鄙夷的說道:“都說了讓你跑起來,既然你這樣的不聽話,那便不用活著了。”
那個在地上爬行的人形,雖然兩隻耳朵都已經被削去了,卻是在瀕臨死亡之際而察覺到了什麽似的,拚了命的想要加快速度,口中也是沙啞的伴隨著每一聲出口都是鮮血的話語,“救救我,救救我,救……救……”
那人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說出了口,隻能夠一個勁的重複著這幾個字,他這一用勁向前攀爬著,無疑是加重了身上的傷,那些原本在泥土和風塵的作用下已經有些幹了的傷口在這一扯動之下又重新裂了開來,流出涓涓的血液來,而那人形卻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仍舊是平明往前爬著,沒有了五指的手掌已經沾滿了鮮血,顯得十分可怖。
不過這一些都是徒勞的,那個師兄似乎很是滿意這人形現在這個垂死掙紮的模樣,竟然讓他的心中感到了一絲快感,本想著能夠多看一會兒,不過小師妹都說了,那就不能夠讓他再繼續活下去了。
如是想著,那個大師兄便舉起了手中的劍,將要向那人身上插下去之際,餘光看見一道紅光自他的身側襲來,那個大師兄也是個有能耐的,不然也不可能跟著白家來到這個地方以奪取法器,不過,便是有些能耐也不過如此。
那個師兄在餘光瞧見紅光之時便是微微勾起了唇角,而後忽的一轉身,以手中的劍想著那個紅光而來的方向擋去。而那紅光卻在在穿過那個師兄的時候消失不見了,眾人見此都是微微一愣,而後很快便反應過來立刻全身戒備的看像那處揮出紅光的地方。
至於那個師兄,他一轉身擋那紅光便是直麵著那個紅光而出的地方,隻見邵亞冰雙目猩紅,周身也是微微散發著暗紅的靈氣,甚至連發絲都給染上了微微的血色,而她手上的那把劍更是被暗紅的劍氣所包裹。
那師兄看著邵亞冰先是微微一愣,在心中暗道一句:這是個妖豔的女子,雖比不得小師妹的清純可人,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那師兄如是想著,目光也是肆意的在邵亞冰的渾身上下打量著,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邵亞冰手中所拿著的那把劍之時,隱隱的覺著有些熟悉,好像從前從師父給他的一本武功秘籍上曾看到過,甚是眼熟。而那師兄終於在邵亞冰就快要走到他麵前之時恍然大悟而想了起來,便是一個不留神便脫口而出,“未至劍!”
而那個師兄所帶領著的一幫白家的弟子在聽到這三個字之時也是紛紛看向了邵亞冰的手中,雖然他們都沒有真正見過未至劍的模樣,不過從他們的師父,前輩那裏也是聽過很多未至劍的傳說。傳聞未至劍是上古大能櫻最初所用的那一把劍。
後曾因一次決鬥而斷裂,再後來,上古大能櫻便將這劍以自己的骨血重鑄,那重鑄之後,未至劍出爐的那一日便是血光衝天,蓬勃的力量傾瀉而出,震驚四方,也便是那時候,上古大能櫻一時間竟是天下無敵手,不過後來還是敗在了那人手裏。
雖然上古大能櫻消亡了,不過她以往所鑄的那些法器都以各種方式被流傳了下來,有些已被世人所知,不過都是些不起眼的物件,而那些名器卻是少之又少,這未至劍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