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見皇太後
我說得他們兄妹還有歐陽葉都很尷尬，下麵的人都不敢作聲，歐陽葉看氣氛不對，就問：“石家姐姐，你怎麽知道我在國舅府裏做客？”
我指了指坐在下首的梁公子：“你問他唄。”
他就問梁公子：“你們是怎麽遇上的？”
梁公子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但是隱瞞了一些沒有說，雪珠在一旁插嘴說：“哼！這個花花公子，看到尼菩薩長得美，就說要尼菩薩從了他，還說什麽他姑母是皇貴妃，最得聖上恩寵，又最心疼他這個侄兒，要是尼菩薩從了他的話，什麽樣的榮華富貴都給得起。”
她這一說不要緊，可把梁氏父子嚇得麵無血色，就連梁貴妃也嚇得不輕，歐陽葉已經沉下臉來了，喊了句：“來人！”
“是。”廳外走進來兩個侍衛。
“拖出去砍了。”歐陽葉說。
“是！”兩個侍衛就去拖梁公子。
他大聲求饒，梁國舅和梁貴妃也跪下求情，歐陽葉沒有理會他們，梁貴妃又跪著繞過他身後，爬到我身後來求情：“大師！大師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他一命吧！”
我說：“歐陽葉，說起來我們能夠在這裏相遇，喝喝酒說說話，還應該感謝他呢。”
歐陽葉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叫那兩個侍衛下去，梁氏父子和梁貴妃都去磕頭謝恩，歐陽葉說：“你們應該感謝石家姐姐才是。”
他們又過來給我磕頭謝恩，我說：“你們這是幹什麽？再這樣耽擱下去，這酒菜可都要涼了，快點起來吃飯。”
他們這才千恩萬謝的起身入席，歐陽葉又對梁氏兄妹說：“你們梁家不要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在外頭欺男霸女，要是再讓朕聽到這樣的事情，後果你們自己知道。”
“是是是！”他們回答，“梁家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歐陽葉又去找邵天堯聊天，說的都是一些曆史上的得失，我聽著也頗覺得無聊，就自個兒喝酒。
吃過飯，歐陽葉說：“石家姐姐，我們明日就要回京了，反正也同路，不如我們一起，路上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我說：“也好。”
當天晚上，我們在國舅府歇了一夜，第二天跟著他們前往京城，路上我被安排到和他們兩個同乘一輛馬車，梁貴妃不斷的來和是套近乎，說是請教佛法。
我當然也不能不理她，就教了她一些基礎的法門，比如什麽六隨念、四念處、十二因緣觀等等。
馬車雖然比走路快，但也快不了多少，我們花了三個月，才來到枯鬆國的京城，邵天堯他們三個被安排到驛館等開科考，因為歐陽葉提出要直接封官，被他婉拒了，他認為要是歐陽葉看在我的麵子上直接給他封了官，那並不能證明他的才學過關，所以堅持要去考試，歐陽葉當然也就答應了。
而我則被安排到皇宮，歐陽葉來找我，問我是不是該給邵天堯一個狀元，我說：“他哪裏有狀元之才？就連榜眼、探花都做不了，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說隻要能隨高低中個進士，就心滿意足了。”
他說：“那這個就好辦了。”
我說：“其實我知道，以他的文才，金榜題名不在話下，可是他擔心，萬一考題犯諱，要交白卷，這個事麻煩。”
他說：“這事好辦，我叫人去暗中調查一下，看看他都犯哪些諱字，再交代出考題的人，考題中不許有這些諱字就可以了。”
我說：“這個可以有。”
他說：“你先在這裏住下，等考過開榜了，你也好跟他慶賀慶賀。”
我說：“行啊。”
就這樣，我在皇宮住了下來，不過樣子很突兀，偌大的皇宮，就是一個人穿袈裟，卻住在本來應該是皇後住的宮殿裏，上上下下都在猜測。
我去見了皇太後，算起來她算是我的姑母，我既然到她家了，可不能不見她。但是我又不想見她，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會勸我還俗做皇後的。
說起來，歐陽葉並不是她生的，所以歐陽葉一直叫我“石家姐姐”，而不是“表姐”。
我來到她宮中，沒有按照世俗禮節給她行禮，而是按照出家禮節給她打了個稽首，她很不高興，問我：“大難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麽還要繼續出家呢？”
我說：“‘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可以忘恩負義呢？”
她說：“報恩的方式太多了，你一個人出家，能撐得起佛門？還不如還俗做皇後，請皇上多賜下一些度碟，可以度很多人出家，佛門才會興盛嘛。”
我說：“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出家人宜精不宜多，要是多了，一來龍蛇混雜，素質良莠不齊，容易壞了佛門的形象，二來出家人是靠在家人供養的，多一個出家人，就要多一份供奉，卻要少一個勞動力來生產，社會負擔太重，國庫會越來越空虛，然後國力就弱了。”
她說：“那你還出家？不是給社會增加負擔嗎？”
我說：“我不同。”
她問：“怎麽不同？”
我說：“我是遊方的，一般在外麵餐風露宿，都是自己解決問題，收別人信施的時候，也是給別人解決了問題的。”
她說：“我是不信佛，但是也不反對，我常聽皇上說，佛法無邊，有求必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你現在是什麽菩薩了，你給我說說。”
我說：“佛法無邊，有求必應，要看怎麽理解，你老就安心享福，別整這些了，反正你老也不信。”
她說：“我就想知道佛祖靈驗不靈驗，要是靈驗呀，就讓你做我們枯鬆國的皇後。”
我說：“這個肯定不靈驗的了，你老都說了你不信佛嘛，佛法那可是心誠則靈的，你都不信了，還怎麽靈呀？”
她說：“你少給我刷貧嘴，我呀，不讓你走。”
我笑了笑：“你能留得下我？”
她說：“就算留不住你的心，也能留得住你的心，我安排了大內侍衛守著皇城，你就別想著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