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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切是夢

  顧君齊盯著他看了幾秒鍾:“蘇瑞,希望你說話算話,不要叫人失望。”


  蘇瑞了解她的這份擔憂,受過傷害的人多少都會變得敏感,所以,顧君齊的擔心他很能理解。


  他有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況且我天生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顧君齊說:“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她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又說:“希望你盡快給夏北北一個說法,蘇瑞,我想男人之所以稱為男人,不是因為他們的力氣有多大,而是他們的脊梁骨有多硬,能擔負多少責任。”


  蘇瑞說:“我知道。”頓了一下又說:“最終你一定會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錯人。”


  “希望如此。”


  藍調通明的走廊似一條流轉不息的時光隧道,顧君齊在途經302包間的時候看到宋微然,他靠在牆壁上吸煙,燈光打在身上,芝蘭玉樹。


  她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宋微然抬眸,手裏的煙同時被掐滅。


  “有時間替別人逞能,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


  顧君齊手腕一冷,被人驀然拉近。一時間重心全失,猛然撞到他的胸膛上,耳畔響起輕微的悶哼聲。


  不等顧君齊掙紮著起來,已經被宋微然嫌惡的推開。


  接著諷刺的提醒她:“投懷送抱的戲碼還是算了。”


  顧君齊失笑:“宋微然,現在的你真是弱爆了。”


  宋微然狹長的漆黑眼眸眯起來。燈光下顧君齊的笑意很明快,雖然神色中滿是諷刺,仍舊掩不住的照眼欲明。


  他抿了抿嘴角說:“怎麽?嫌自己死得太慢麽?”


  顧君齊嘩一下就笑了。


  是啊,死得太慢了,所以說現在的宋微然弱爆了,連快刀斬亂麻的雷霆手段都沒了。以往他想得到一樣東西,或者甩掉一樣東西不是總是有辦法?不聲不響,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現在的宋微然除了恐嚇還有什麽?顧念夫妻情份,給她時間幡然醒悟,知難而退麽?

  顧君齊撣了撣他的肩膀說:“宋醫生,我勸你還是算了。”大發善心不適合他。而且,既然打定心思要跟他死磕到底,她也是懷揣著一顆堅定的心。


  宋微然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像要瞬間將她的骨頭折斷了。而他的眼裏布滿戾氣,死死的盯緊她。


  顧君齊冷得直吸冷氣,在對上他目光的時候還是驟然屏住呼吸。誰說他是一隻病貓,她分明這是一隻會吃人的老虎,隻有不知死活的人,才會去挑戰他。顧君齊看了他一會兒,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你想幹什麽?”


  一秒,兩秒,三秒,宋微然嘴角優雅又陰冷的弧度重再:“怎麽,怕了?我當你有多少本事,原來不過如此。之前別人說你浴火重生了,在我看來依舊是這樣的不堪一擊。真有本事就不要在這裏逞口舌之快,不如有力回擊,否則就叫自不量力。”


  嘴角慢慢放平之後,惟剩下嫌惡。很明顯,她這樣耗著他叫宋微然心裏很不痛快。他倒是希望她快點兒做出攻擊性的動作來,到時候他怎樣回擊便都說得過去了。


  “是啊,你是醫療界的良心人士,怎麽能反過頭來欺負‘弱小’。”


  但是,還擊就不一樣了,那是正當防衛,是一種自我保護形態。誰也別想以此大做文章,來抹黑他的名聲。


  衣冠禽獸,是顧君齊此時此刻唯一能想到的。


  她偏首苦笑,接著抬起頭說:“畢竟幾年的夫妻,不該一點兒情份沒有吧,你說呢,宋醫生?”手臂搭到他的脖頸上,下巴輕輕上抬,作了一個擁抱的姿態。


  很快便錯開了,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離開。


  對麵的包間裏門板沒有關實,音樂從狹窄的縫隙裏一絲絲的滲透出來。


  “沒有過去,沒有回應,沒有關係,愛你是一個人旅行,一點一滴一言一語,慰藉自己,為了你情願孤寂。


  關於愛情,關於命運,誰能說清,隻有在冥冥中孤單找尋。愛上你愛上關於貪圖的愛情,是我逃不過的命運……”


  宋微然靠在那裏微微怔愣,顧君齊抬手的一刹仿有暗香襲袖,他想下意識拂開,卻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氣,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才會被她虛情假意的溫柔輕易虜獲。


  他垂下眸子,長睫在臉上投下細密的眼窩。他沉靜的立在那裏,忽然很想再吸一根煙。可是,放在身體兩側的手臂仍舊微微麻木。


  隻有輕緩的音樂,好似魔咒。他的世界恍然,唱得什麽,不得而知。


  這一刻沈青青覺得宋微然更憂鬱了,濃濃的憂鬱漫布全身,像從他的骨子裏冒出來的一樣。


  她搞不明白如今的宋微然怎麽會變成這樣,驅使顧君齊離開,不是他發自內心想做的麽。為什麽還是像得了憂鬱症的人,時而悶悶不樂。


  沈青青總想扒開他的胸膛,看看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當然不敢問他,否則他一句輕飄飄的:“要你管。”既任性,又孤傲,同時也很叫人下不來台。她非臉上發燒不可。


  走近來,悶悶不樂的說:“剛才你們在做什麽?別告訴我,這一回你又是喝多了。”


  宋微然俊眉蹙起,明白過來顧君齊突來的溫柔隻是為了製造麻煩。那才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會跟他講什麽情份。


  “她故意做給你看的。”


  “所以,她是刻意吻了你?”


  宋微然好笑:“妹妹,借位這個詞你懂麽?”


  沈青青看他不以為意的樣子,心裏更不是滋味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借位,至少擁抱是真的。


  她的恐慌又來了,就像舊疾發作的人。


  “微然,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離婚?還是不到時候嗎?”沈青青有些執意的問:“那你告訴我,到底什麽時候火候才算到了?”


  宋微然抬起一隻手來按在她的肩膀上:“非要這個時候討論這件事嗎?不怕掃了興致?”


  沈青青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想想也是,好朋友結婚請客,不適合討論這個。


  “那我們以後再說吧。”順勢拉上他的手:“


  我們進去吧,不要讓他們等太久。”


  顧君齊踩在藍調軟綿的地毯上,就在踩在雲端。直到進了電梯,調整呼吸之後,腿上終於有了力氣。於是,出了電梯步伐又大又快。一邊去停車場一邊給夏北北打電話。


  “蘇瑞再給你打電話不要不接了,問問他到底怎麽想的,今晚我碰到他了,貌似事態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


  “你是說訂婚的事情不是真的?”


  “訂婚確有其事,蘇葉兩家有那樣的想法。但是,蘇瑞說他不願意。有些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問他。”


  夏北北“嗯”了聲:“我知道了。”接著又說:“阿姨做好飯了,你快回來吧,好多好吃的啊。”


  顧君齊伸手帶上車門說:“你們先吃吧,我還有事,要晚一點兒回去。所以,告訴我媽不用等我了。”


  說著,掛斷電話離開。


  韓敬修接到顧君齊電話的時候,人還在“忽夢”沒有離開。做為一個工作狂,他很少按時下班。接到顧君齊的電話有一點兒意外,聽說她在頂樓的時候就更意外了。


  抓著電話上去。


  都說高處不勝寒,這個時候的頂樓是非常寒冷的。冷風呼嘯,劃割著人的臉頰,每一下都像刀子一樣。


  韓敬修一上來就感覺到刺骨的冷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在室內的時候四處開著中央空調,哪裏想到上麵是此等嚴寒。見顧君齊也隻穿了單薄的大外套趴在欄杆上,不用說就知道一定已經凍透了。


  走近後,他毫不猶豫的脫掉外套披到她的肩膀上。


  “有什麽話到辦公室裏不能說,偏要跑到這個上麵來。我看你是存心想感冒。”


  顧君齊側首,其實他穿的更好,外套裏麵就是一件襯衣。她扯下外套還給他:“還是算了,我不冷。”


  即便這樣說著,牙齒卻微微打顫。


  韓敬修笑了一聲,沒有接。隻說:“有什麽話快點兒說,省著兩個人都凍成冰棍。”


  顧君齊又重新趴到欄杆上,低頭向下望著,就像看著萬丈深淵。不要看城市的夜晚燈火輝煌,而下麵又是一條璀璨的車流,但是,從上往下看著的時候,仍舊覺得下麵黑洞洞的。


  顧君齊想,從這裏跳下去,一定粉身碎骨。


  “韓敬修,你一定聽過阮玲玉,一生堪稱傳奇,最後卻死在感情上……不,是死在流言蜚語上。她死的時候留下遺書,說人言可畏,隻問她有什麽錯?愛一個人本沒有錯,就像我知道,即便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但是,還是會有無數的流言蜚語,到時候會像利箭一樣射向我,毫不留情。那時候我們在一起的結果就相當於雙雙掉進萬丈深淵裏。所以,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感情,非要執意於我的話,我們索性今晚就一起從這裏跳下去。因為,跳與不跳的結果是一樣的。”


  說著,突然握住韓敬修的手。那手冰涼入骨,像是從地府中爬上來的惡鬼。


  韓敬修沒有退縮,隻覺得她今晚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在一起,一定是糟糕的結果呢?就像你覺得,從這裏跳下去,如同跳進萬丈深淵裏,就是對我最大的恐嚇,想要叫我知難而退。但是,我告訴你顧君齊,對我而言,最大的痛苦不是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是是否會掉進萬丈深淵裏。而是放棄我自己的理想,從此不能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差強人意的活著。”


  顧君齊睜大眼睛看著他,或許真的是太冷了,將人的大腦都要凍僵了,反應總覺得比平時慢了半拍不止。


  韓敬修繼續說:“所以,從這裏跳下去還是算了,從明天開始我轉行做別的。我這樣做,總該夠誠心了吧?還不能給你一點兒抵禦流言蜚語的勇氣?”


  顧君齊甩開他的手。


  “韓敬修,你瘋了。”


  “你又何償不是?”冷風吹過,他的臉色被凍得發青,說話時薄唇微微抿著:“你叫我放棄對你的感情,我不肯,你便說我瘋了。既然知道這樣是瘋是傻,為什麽就不肯放棄宋微然叫自己幸福呢?”


  顧君齊吸了下鼻子,就要被凍死了,仿佛再多站一會兒,就會變成冰雕永遠樹立在這裏。日日守著冰冷的霓虹,和遙遠的孤星。看發白的月光灑得滿世界都是。那種漫無邊際的孤寂,想想就覺得可怕。


  她聽著呼呼的風聲在耳畔嗚咽地略過去,像極了一種悲鳴,她攥緊了僵硬的手指說:“我不行。”至少現在還放不下,迄今為止她的心裏還滿滿的都是怨恨,就在過來的路上,她還在想,要鼓起勇氣和宋微然決一死戰,哪怕是不擇手段。


  所以,比起放下,就不如叫她從這裏跳下去。


  果然,萬丈深淵不是最可怕的,也起不到一了百了的作用。難怪說服不了別人,也威懾不了自己。


  顧君齊心潮漸漸歸於平靜,抬起頭說:“下去吧,真要被凍死了。”


  兩條腿有些不聽使喚,每走一步都在渾身打顫。即便回到韓敬修的辦公室,仍舊瑟瑟發抖。


  韓敬修扔過一床毯子給她。


  “快把自己裹起來,這樣折騰,非感冒不可。”


  到了這個時間秘書助理都已經下班了,韓敬修自己去煮咖啡。他的動手能力很強,常常一個人加班到很晚的緣故,許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沒一會兒,咖啡煮好了,倒了一杯端給她。


  顧君齊捧著熱騰騰的杯子,近乎貪婪的小口吸允。濃香的黑咖啡絲綢一樣入嗓,香味濃鬱,喝下半杯全身就漸漸的暖起來了。


  “這個咖啡真好喝。”


  韓敬修同樣捧著杯子坐在沙發上:“好喝就再喝一杯。”


  顧君齊毫不客氣的又喝了一杯,直到全身暖透了。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韓敬修也不攔她,隻說:“小心開車。”


  顧君齊從“忽夢”裏出來,取車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她沒想到韓敬修竟然跟自己一樣執意,今晚她終於知道,自己都操控不了自己的心,又如何去左右別人。


  寧夏每天下意識屬算地震發生的時間,全國的救援行動仍舊如火如荼。但是相對於之前的報導,已經少了很多。


  不過,網上仍舊有民眾不時的為災區的百姓祈福。全國人民萬眾一心在這個危難時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就連電視台都發起了一次捐款活動。寧夏毫不猶豫的將一個月的工資捐了出去,隻希望災區人民快快渡過這場災難。


  采訪任務結束,回到台裏的時候其他同事都已經下班了。


  跑了一天,兩條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坐在椅子不上想動彈,即便中午飯沒吃,到現在整個人饑腸轆轆。


  寧夏臉朝上的靠在椅背上,對著電話看了一會兒,很想給李琛打一通電話。這種衝動絕非心血來潮,事實從李琛離開的那一刻開時,她就總有這樣的念頭,最後都被自己給壓下去了。


  今天或許是累,心裏空空蕩蕩的。由其安靜下來的時候,那種鋪天蓋地的空寂更是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隻是沒有勇氣,亦不知道電話接通後,她該說些什麽。


  李琛想要什麽她很知道,可是,她這樣的女人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如果打一則電話隻是為了撇清關係,那還有什麽意義。


  掙紮不已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著實嚇了寧夏一跳,直至接起來,她的心跳仍舊怦怦跳個不停,那種狂肆就像一個病患瀕臨死亡,異常難耐。


  “喂……”


  起風了,大風嗚咽著,低吟一般卷起滿地的風砂和紙屑。瘋了一樣像遠處跌跌撞撞的奔走而去。


  寧夏提著包,走在狂風肆虐的街道上,她知道再有不多時就要下雨了。冬天的雨總是異常冰冷,降下之後,整個城市都會掉進一個冰洞裏,至於什麽時候能夠消融,不得而知。


  本來出了電視台是要打車的,最後竟不知不覺走回家裏。本就酸疼的小腿,這會兒像要折斷了。


  寧夏掏出鑰匙開門。


  背後遭到猛烈撞擊,緊接著整個人被釘在了門板上,一側臉頰貼著冰冷的鐵皮,冰涼刺骨。


  這樣粗魯的舉動,如果不是搶劫犯,就隻能是吳俊風了。


  果然,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問她:“為什麽打你的電話一直不接?怎麽?不想理會我了?你的小情人死了,你很傷心對吧。”


  寧夏驀然張大眼睛。就在被吳俊風釘在門板上,就在他怒吼之前,她都覺得自己是在一場夢裏,既然是夢,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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