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從天而降
老虎已經十分接近容熹,容熹甚至都能夠聞到它嘴裏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從自己的袖子中摸出貼身攜帶的匕首,容熹眼中閃過一道堅毅的光芒。
就算她的本事不足以和老虎相提並論,也不想這麽窩囊的被吃掉。好不容易她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絕對不能就這麽浪費了。
吼!老虎衝著容熹又吼了一聲,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容熹死死的捏著手中的匕首,就算真的要被老虎給吃了,她也絕對不會讓它好過!
老虎盯了容熹一陣,忽然一躍而起,衝著容熹的方向狠狠的撲了過來,還沒等容熹動作,就見一支羽箭不知道從哪裏射.了過來。隻聽老虎哀嚎了一聲,身體在空中翻騰了半周,狠狠的摔了下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第一次,容熹覺得自己有逃出生天的感覺,渾身一鬆,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無意識的坐在了地上。
猛虎被一擊斃命讓它身後的幾匹狼頓了頓腳步,卻被濃重的血腥味激發了骨子裏的嗜血性子,不管不顧的就衝著容熹的方向撲了過去。
錚的一聲,一支羽箭帶著淩厲的力道射.了過來,朝著頭狼的方向。
頭狼並不似剛才那猛虎一般絲毫沒有準備,見那羽箭射過來,身形急速往一旁閃過,將將躲過了那隻羽箭的攻擊。
還沒等它停頓,它的身後就射來了一支羽箭,封住了它的去路。
頭狼怒吼一聲,顯然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從後麵攻擊。生生在半空中扭曲了身體,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容熹的方向。
於此同時第三支羽箭也射.了出來,這一次是直擊頭狼的身體。
就算頭狼再是有本事,也不可能一連躲過三支羽箭。隻聽見一聲箭入血肉的聲音,頭狼哀嚎了一聲,一支通體黑色的羽箭深深的插.入它的身體裏。
頭狼眼中的光芒慢慢的沉寂下去,最後還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容熹。
羽箭並沒有停頓,卻見從幾個不同的方向射來無數羽箭,瞬間就將跟在頭狼身後的狼群全部射殺倒地,每一隻都被紮成了刺蝟的樣子。
確認危機真的解除了,容熹這才怔怔的鬆開了緊緊握著匕首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容熹再次繃緊的身體才緩緩的鬆懈下來。
她隻感覺到對方胸口的劇烈起伏,雙手緊緊的抱著她,仿若什麽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生怕她再次出什麽問題。
緊接著一個溫柔又略微帶著顫意的吻落在容熹的唇上,容熹驟然一驚,瞪大眼睛。對方顯然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接吻的好時候,隻不過輕輕吻了一下,就迅速收了回去。
北辰琉一直沒有說話,但容熹卻十分懂得他的情緒,雖然他手上的力度大到讓她骨頭都些痛了,但她卻始終沒有出聲叫痛。
“我差點就失去你了。”北辰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容熹的頭頂響起,語氣裏的劫後餘生讓容熹眼眶一熱。
“我也以為我會死在這裏。”容熹的聲音難得有些哽咽。
北辰琉手上的力度再次一緊,卻被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把熹熹給我。”
容熹和北辰琉抬頭,容輕和容歡也跑了過來,看到北辰琉的動作不由得皺了皺眉。
雖然他們都知道了兩人的事情,但畢竟是男未婚女未嫁,容輕絕對不能讓北辰琉就這麽敗壞了容熹的名譽,哪怕現是因為特殊原因也不行,想要娶自己的妹妹?北辰琉的路還長的很。
容熹要嫁人,應該是風風光光完美至極的,絕不是這樣因為某一件事壞了名聲而導致她不得不嫁給某一個男人。
北辰琉心中雖然十分不悅也不願意,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容熹的名聲不能在這裏被敗壞,他不想讓容熹像福寧郡主那樣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抱著容熹的手緊了緊,才不情不願的將手中的人交給了容輕。
接過容熹,容輕和容歡馬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容熹的身體,發現她的手因為剛才握匕首時太過用力,已經被刀刃割傷,流了不少的血。其他地方也因為摔馬有了很多的擦傷,至於其他的還需要大夫自己的檢查過一遍之後才能夠知曉。
“沒事了。”容輕看到容熹這樣,心中也無端湧起了一陣狂躁的憤怒。
原本容熹應該是好好的活在他們的保護之中,永遠都不需要為自己的將來擔心,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容熹的生命就總是受到威脅,還要不斷的做許多不喜歡的事情。
這讓容輕感到十分的憤怒,卻不知道這腔怒氣到底應該發泄到誰的身上。
容歡看到這樣一幕,再想起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兩個黑衣人的屍體和慕青那被啃食得慘不忍睹的場景,手指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他甚至不敢想象,要是他們來晚了一步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
“你放心,有什麽事情哥哥都能夠幫你處理好,不要害怕。”容歡豪氣衝天的衝著容熹吼了吼,萬分慶幸自己這個妹妹僥幸逃脫,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麽來。
感覺到哥哥的溫暖,容熹的眼眶這才紅了起來,剛才差點被老虎咬死的恐懼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讓她抑製不住的痛哭出聲。
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剛才險些喪命虎口的事,還因為剛才那一刹那她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死的事情,她想做的事情太多,這輩子想要珍惜的人也太多,真的不想在一切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全部結束。
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堅強的麵對一切,可是在見到北辰琉和兩個哥哥的時候,心中的委屈就再也忍不出,哭了出來。
此時的容熹一身狼狽,因為墜馬和閃躲,手上和臉上都被蹭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原本梳的精致的發髻此時也微微散開,眼睛更是因為痛哭而變得紅腫不堪。聽到她的哭聲,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有種想要毀滅世界的衝動。
忽爾旗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一個少女哭的眼睛通紅,而三個男人圍著她卻是各個臉色鐵青,恨不得殺人。
“寧怡郡主沒事了吧?”忽爾旗雖然知道容熹應該沒有大礙,還是開口詢問。
雖然和容熹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忽爾旗對容熹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現在看到嬌滴滴的姑娘哭成這個樣子,心裏多少也有些不好受。
沒有人回答沒事,容熹狼狽的樣子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哭聲還在斷斷續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沒有一個人說出她沒事來。
“你去看看慕小姐和言小姐怎麽樣了。”看著懷裏的容熹哭聲漸止,容輕這才想起還有慕青和言沁也在這裏。
雖然他們三人沒有來得及關注兩人,手下的那些侍衛倒是注意到了,因著是閨閣小姐不能輕舉妄動,所以隻得讓人去找兩個婆子過來幫忙。
慕青早在摔下馬的那一瞬間就嚇暈過去了,身上也有幾處擦傷,其他的看上去並無大礙。
言沁則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暈了過去,不過她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受傷不太嚴重的,最多隻是受了一些驚嚇。
剛才的動靜還是大了一些,不少人都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到現場還是嚇了一大跳。
很快,慕青和言沁的哥哥都得到了消息,在謝過容輕和北辰琉之後,帶著妹妹匆匆離開。容熹也因為情緒一下子釋放出來,而沉沉的睡了過去。
為了撇清嫌疑,忽爾旗早就離開了此處。按照容輕的意見,北辰琉也應該跟著一起離開的,但北辰琉卻堅決不願意。對於他來說,肯把容熹交到容輕的手中已經是極限,怎麽也不可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離開容熹。
而且,容熹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事情,真的已經踩到了他的底線。
容輕看著懷中的小姑娘,眉頭緊皺。
“皇家狩獵,尤其是這種盛會,凶獸都應該被驅逐離開。就算是要出沒,也絕對不會是在樹林的外緣出現。”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三人開始往回走。因為容熹還睡著,容輕怕騎馬會把她顛醒,索性就準備走回去。
北辰琉周身的殺意更甚,看向容輕:“會不會是皇上?之前熹熹曾經對我說過,她不想來參加這個狩獵大會,現在突然又跑進了樹林之中,想必中間肯定有問題。”
而能夠光明正大對她施壓的,也隻有皇上一人了。
容輕想了想卻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你別忘了,熹熹現在是皇上手中的棋子,如果沒有了她,對於我們來說就再也沒有了約束。更不用說,皇上絕對不會正麵和我們產生衝突。”
之前讓容熹中毒不過是一種警告,皇上手中有解藥可以隨時為容熹解毒。但這一次不一樣,警告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夠了,更何況還有北疆王子這種事情懸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皇上來說完全是壞消息。
“看樣子事情隻能等熹熹蘇醒過來之後再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麽回事,除了容熹沒有人更加清楚,兩人的視線又落再容熹的臉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