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未雨綢繆
這頓飯容熹一直吃到麵紅耳赤,嘴唇腫脹才走了出來。
容歡看到自己妹妹這個樣子,不由得狐疑:“你這是怎麽了?”
容熹瞪了他一眼,鎮定自若的回答了一句:“明月樓最近出了一道新菜是水煮魚片難道你不知道嗎?很辣。”
“我的桌上沒有。”他一直在神清氣爽的欺負輕風,哪裏還注意到桌上有什麽菜?想到這裏容歡又興致勃勃的看著容熹:“下次還有這種好事你記得要找我來啊。”
容熹十分詫異的看了一眼容歡:“你之前不是還不想來的嗎?為什麽現在竟然這麽積極了?”
容歡自然不會告訴容熹自己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整了自己的上峰一次,故作認真看向容熹:“我這是給你機會看清楚北辰琉的為人,萬一你到時候不喜歡他了,還來得及。”
容熹睨了他一眼:“你別忘記了,我們是被皇上賜婚了的,哪裏能夠說改就改?況且,你不是在北辰琉的輕羽軍中曆練嗎?難道你不比我更加清楚北辰琉是什麽人?”
容歡冷哼了一聲:“就是因為我知道他是什麽人,所以才不希望你被讓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容熹一聽總覺得其中應該有問題,可是不管她怎麽問,容歡就是不願意告訴她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話,隻讓她自己去問北辰琉。
最後容熹作罷,也隻能留著這個問題去問北辰琉了。
雖然和北辰琉談過話,容熹心中總是掛念著這個事情,如果到時候皇上的要求當真不能拒絕的話,那她也應該想個辦法保證北辰琉的安全才行。
隻可惜上輩子她賜婚給北辰逸之後,就一直拿太子妃的要求約束自己,除了必須要參加的宴會之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學習各種技能,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連容芯和太子勾搭上了都不知道。
關於那一場瘟疫的事情,她也就知道這麽多了,至於最後瘟疫是如何解除的,又是用的什麽藥物,她倒是一概不知道。
忽然她就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上輩子她沒有見到過的。
崔鈺。
“崔神醫是不是還在府上?”自從上次受傷之後北辰琉每隔幾天都會讓崔鈺上門來幫容熹探探脈,一來是卻確定容熹身體的狀況,二來也是為了能夠盡早發現容熹身邊是不是有任何下毒的可能。
今天恰好是崔鈺上門的時候。
竹雨點點頭:“原本崔神醫上午就來了,小姐剛好不在家,崔神醫便先去了老爺的院子裏,據說是老爺有什麽事情找他。”
爹找崔鈺有什麽事情?容熹心中閃過疑問,對竹雨吩咐:“你去看看我爹和崔神醫是不是談完了,如果談完了就請崔神醫到我這裏來一趟。”
竹雨領命走了出去,容熹坐到了自己書桌之前,提筆將當時那些人的症狀寫了出來。
不一會兒,崔鈺就跟在竹雨的身後走了進來,衝著容熹鞠了一躬:“郡主找我可是有事?
崔鈺算的上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他從接觸到了醫藥之後心裏想著的就是怎樣利用自己的醫術去治療那些疑難雜症,願意被北辰琉收歸己用不僅僅是因為北辰琉當年救了自己一命,也因為在北辰琉的身邊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取用那些藥材,也可以隨意出門給百姓診治,北辰琉對他絲毫沒有限製。
知道北辰琉對容熹的在乎,崔鈺自然對容熹也上了心。
“我這裏有一種病症,我隻知道其症狀,暫時沒有病人給崔神醫把脈,不知道神醫可有辦法找出對症藥物?”容熹將手中的紙張遞到了崔鈺的手上。
崔鈺聞言一愣,眉頭微微蹙起:“這個我也不能保證,畢竟每一種症狀出現的原因都不相同,若是不能把脈,隻怕會有些拿捏不準。”
容熹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是讓崔鈺能夠提前有個準備。
如果北辰琉當真要去邊城的話,崔鈺一定會跟著去,自己現在就把這些症狀給他讓他琢磨,怎麽著也比臨時想要多些把握。
“崔神醫可以多琢磨一番,若是覺得有合適的治療的方法,也可以嚐試一番。”容熹衝著崔鈺點點頭。
崔鈺點點頭:“那我就拿回去研究一下,若是有進展再告訴郡主。”
將這個重要的事情吩咐了下去,容熹也放下了心。
崔鈺走後,明月就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看著容熹:“小姐,老太爺昏倒了。”
“昏倒了?”容熹站了起來,有些詫異的看向明月。她祖父雖然是一個文弱書生,但身子骨一直十分健朗,怎麽會突然昏倒呢?”
明月搖了搖頭:“我也是去廚房為小姐準備點心的時候聽說的,當時林管家正匆匆忙忙去找國公爺,之後國公爺就將崔神醫請了過去,再後來奴婢就不知道了。”
容熹想起自己在找崔鈺過來之前確實聽說崔鈺是在父親那裏,原來竟然是祖父昏了過去嗎?但若是真的,為什麽沒人通知自己呢?
想到這裏,容熹急忙站了起來,準備去鬆鶴堂看看。雖然祖父在容芯這件事情上確實特別偏袒容芯,但容熹也沒有為此對祖父和祖母有什麽意見,畢竟相較於容熹來說,容芯的身世更顯得可憐。祖父祖母又是那樣愚善的性子,偏袒也是正常的。
誰知道剛出門就遇到準備來探望妹妹的容輕,他一臉詫異的看著容熹:“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聽說祖父生病昏倒了,我打算去瞧瞧。”容熹見容輕一臉平靜,心中的怪異感更加明顯了,為什麽竟然連大哥都好像不知道的樣子。
容輕聞言就沉下臉來,攔住了容熹:“如果是去看祖父就沒有必要了,他的病就算是崔神醫也沒有醫治的辦法。”
容熹大驚失色:“原來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容輕看到容熹十分關心的樣子,心中的鬱氣更甚,搖了搖頭:“祖父根本就沒有生病。”
“沒有生病?”容熹一臉詫異,明月不是看到林管家匆匆去找父親嗎?怎麽又變成沒有生病了?
容輕看到容熹這個樣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明明自己的妹妹這麽單純,為什麽總有人找死要找她的麻煩呢?
“你想想,最近什麽事情快要發生了?”容輕輕聲提示。
容熹想了一圈,實在想不起有什麽特殊的日子。
“福寧郡主五日之後要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側妃。”容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如果不是祖父今天忽然來這麽一招,他也不會想起福寧郡主出嫁這種事。
“就算福寧郡主要嫁入東宮,這和祖父又有什麽關係?”容熹還是有些不解,福寧郡主要成親和他們也沒有什麽關係,如果當真是要有關係,也應該是和容芯有關係啊。
容芯?容熹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容輕。
“福寧郡主成親,現在整個東宮之中最礙眼的就隻有容芯了。所以太子的希望容芯能夠會容國公府暫避風頭,祖父明知道我們不會同意將這樣的麻煩領進門,所以索性用了裝病這一招,卻沒想到才剛開始就被崔神醫給認出來了。”容輕十分平靜的向容熹解釋,可就在他平靜的聲音之下容熹可以聽出他語氣之中的怒火。
說實話,她也沒有想到祖父竟然會為了容芯故意裝病,隻是為了讓她能夠在國公府住上幾日。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該作何感想。
看到容熹的神情沉寂了下去,容輕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急忙出聲阻止她胡思亂想:“就算沒有容芯對你做出的那些事情,我們也不會這麽輕易同意容芯的想法。畢竟容芯的腹中懷著的是太子的長子,若是有什麽閃失整個容國公府都會雞犬不寧,更不用說其他的了的。”
最重要的是,容芯當場基本算的上是被容國公府趕出去的,容芯心中必定對整個國公府都充滿了仇恨,說不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怎麽刁難。
容熹點點頭:“確實,皇上原本就因為爹的戰功而有所忌憚,此時的容芯不過隻是一個良娣,她肚子裏的孩子能有多重要?如果一個太子的庶子可以換皇上心中的安寧,你說皇上會不會出手?”
容輕聞言蹙著眉頭看向容熹,她所說的這些倒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隻是經過她這麽一說,他心裏也不由得起了懷疑。
容熹看著容輕,隻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顯然是想清楚了自己提的那些。他沒有經過上一世景隆帝陷害容國公的那些事情,自然不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景隆帝,經過容熹的提點,心中卻多了幾分認可。
“你是怎麽知道皇上對父親有忌憚之心的?”容輕曾經多次聽容熹提起過關於皇上忌憚容國公的事情,原本以為她不過是一種猜測,現在看起來應該不僅僅是這樣。
容熹早就知道容輕會懷疑,卻也不願意向他說謊:“哥哥還記得我七歲的時候曾經被皇上召到宮中去的事情嗎?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現皇上看我和父親的時候,眼底總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殺意。”
容輕看了一眼容熹,知道這定然不會是真實的原因,但見容熹並不願意和自己說起這些事情,他也就不做勉強,隻是點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