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戰國
我看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孩兒是誰,從初中以後,很多同學都會選擇教育更好的外地學校,而我因為家庭情況的特殊性,需要學習一些倒鬥的東西,從小學到高中,我一直都是在這個縣城上的學。
她叫沈家舒,本縣人,我從初中到高中的同學,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學習成績一般,並非是她不努力,很多東西是天生的,不過性格很好,勉強考了個二本院校,而我則是一個好三本,所以兩個人高中畢業以後就各奔東西,甚至於近幾年斷了聯係。
我帶著她去敲胖子和那個娃娃臉女孩兒的門,結果還沒有開始敲,便聽到裏邊發出的聲音和響動,生米都已經煮成稀飯了,我看著沈家舒,她也小臉通紅地看著我,最後一句算了,我們兩個下了樓。
坐在車裏,我們聊了一些各自的近幾年的情況,回憶了一下上學時候的經曆,兩個人很快就變得有說有笑起來,象牙塔的時光總是那麽令人回味無窮,我甚至都想要再回去重新上一次學,可惜時光不會倒流,很多東西錯過了便已經回不去了。
經過交談,得知沈家舒在北京工作,她居住的地方,距離我鋪子不過三站地,北京實在是太大了,即便同住在一個地方,如果圈子不同,生活上也不可能有什麽交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接起來是胖子,他說我爺爺和二叔叫我們兩個回去,好像是對於那個小玉盒子有重大發現,問我在什麽地方。
我正奇怪為什麽他們不打電話給我,而是給胖子,翻了手機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也不知道爺爺和二叔是怎麽找到胖子的電話,掛了電話很快胖子就帶著那個女孩兒從酒店走了下來。
我和胖子先把她們兩個送回了家,路上沈家舒一直冷眼盯著她表麵,後者好像做錯了什麽似的,耷拉個腦袋,送完她們兩個,我和胖子直接回了我家。
在爺爺的書房中,我和胖子看到了他和二叔,也看到了擺了滿滿一桌子稀奇古怪的小工具,有很多我隻是大概知道怎麽用,可專業的名字都叫不上來,同時那個小玉盒子和B超單子也在起來。
二叔一看到胖子的模樣問:“腦袋怎麽回事?”
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二叔,胖子則是一臉無所謂,這家夥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反正人也被他給禍害了,就說這件事情算了,畢竟他又不傻,知道我們張家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實力。
二叔也沒有再說什麽,不過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越是這樣沉得住氣,說明一定會去找黑蛋那幾個年輕人的麻煩,但那跟我已經沒關係了,我他媽的又不是救世主,況且還是他先動的胖子。
爺爺問我:“阿文,你有沒有跟付義那家夥說你是我的孫子?”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問,就搖了搖頭,我很少跟人提起我爺爺的名號,畢竟這不是什麽正經事業,搞不好都被捅出去,他老人家這麽大歲數可再也經不起牢獄之災了。
二叔歎了口氣說:“嫩,你們真他娘的嫩,既然打算混這一行,以後可要多張個心眼,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兩個好了。”
胖子問:“怎麽回事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呢?”
“一會兒你們就不糊塗了。”二叔從那些工具裏邊拿起一個小鐵錘子,我和胖子還是一頭霧水的時候,他一錘子下去就把那小玉盒子給砸的四分五裂。
可以想象,我和胖子是抱著裏邊放著官印或者玉璽的,二叔這樣的舉動把我們兩個嚇了一跳,個個嘴巴張的能塞進自己的拳頭,畢竟這太過於突然了。
在燈光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被砸開的小玉盒子裏邊確確實實有個正方體的東西,但那是一塊鋼塊,很顯然這不屬於兩千多年,就是他娘的一個現代產物,而之前裏邊看到的細線,是那種透明的玻璃線,也是現代的東西。
那塊方鋼是按照印來打造的,上麵是蛟龍紐,下麵是印,印上寫著四個大字“末代盜神”,一下子我和胖子就好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爺爺說:“這小玉盒子確實是古物,不過撐死也就是清代的東西,裏邊的東西是付義那家夥自己搞出來的東西,我想你們打開的那口棺材,他一定先打開過,然後把他需要的東西摸走,然後把這個東西放在裏邊,你們兩個被玩了。”
胖子怒不可遏地罵了幾句,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說:“狗日的,居然被一個老頭子玩了,這是胖爺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我沒好氣地說:“那你就當是被黃妙靈玩了,這樣心裏不就好受點了。”
胖子眼珠子一轉,立馬笑著說:“也對,想不到小哥你還真的挺會找情緒釋放的方式,這樣一想還真的舒服了不少。”
二叔讓我們回憶摸出這個小玉盒子的棺材裏邊有沒有什麽異常,但是我們兩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最後還是爺爺說讓我們不用想了,付義那種人做事情,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更不要說是我們兩個新手。
這是我第一次倒鬥,雖然損失的冥器實在太多了,可畢竟也算是有點收獲,心裏也沒有那麽多的情緒,反倒是胖子挺難釋懷,他跟我叨叨那些被付義他們摸走冥器值多少錢,我們要是摸到手會怎麽樣等等的話。
二叔說:“算了,就當是買教訓了,以後倒鬥可千萬留著點心,這次失去的是些冥器,保不準那次就是你們的小命。我就奇怪了,霍子楓那小子按理也倒鬥好幾年了,這家夥居然也會被這種小伎倆算計了,真是奇怪了。”
爺爺摸著胡子嗬嗬一笑,說:“那孩子好幾年沒有回來了,這人是會變的,也許他和付義是一夥兒的,不過我這也是瞎猜忌,下鬥盜墓,墓裏再黑,也黑不過人心啊!”
胖子撓著頭說:“這話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我歎了口氣跟他說:“在鬥裏,付義那老東西說過。”
接下來,我和胖子就在現場裏邊住了好幾天,我和沈家舒又見了幾麵,聽說她還沒有男朋友,我心裏的那頭小鹿就快撞穿心壁了,而胖子和她表妹比我們兩個直接,隔三差五地找個酒店開房。
一個星期之後,是因為一個電話,讓我們兩個不得不回去,正好沈家舒和王靜(她表妹)也要去北京,沈家舒去上班,王靜去找工作,我們就順路帶著她們回去。
沈家舒坐在我的車上,前後打量了幾眼,說:“新車?你自己買的?還是家裏出錢買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自己買的,還沒幾天。”
“張文,就算你混的不錯,那我也要告訴你,你那個朋友要是想跟我表妹好好處,那就讓他認認真真地來,千萬別想著玩玩就算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說,我的姑奶奶,那是人家的事情,我根本管不著,不過我說句出賣兄弟的話,你可別讓你表妹動真情,胖子那個人我太了解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哼,我不管,反正我是把人交給你了。”
我沒想到就是因為喝個酒,胖子搞出一個女朋友,我也能和沈家舒重新恢複當年的關係,不過我們兩個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畢竟我現在還沒想過安定下來,萬一哪天死在鬥裏,她可就成小寡婦兒了,然後讓別人住我的房開我的車,我可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把沈家舒姐妹兩個送到地兒,我和胖子開著前往大小王家(王老頭和王老板),連鋪子都沒有來得及回,全是因為他們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說有事情找我們,而且還是好事情,要不然我們兩個可能還在老家多玩幾天。
車開在熟悉的路上,進了熟悉的四合院裏邊,已經看到那片小泥土地旁邊站著兩個戴墨鏡的人,看樣子胖子上次給人家連根拔起讓他麽心有餘悸,所以這次才會這樣做。
“真他娘的小氣!”胖子看著嬌豔欲滴的西紅柿,可是已經不能再去吃了,一臉的欲求不滿,走進正房就一屁股坐下,問道:“大小王,你們找胖爺幹什麽?”
王老板給我們遞過來煙,他笑著說:“有一件寶貝,不知道你們兩位有沒有興趣?”
我就笑了,說:“王老板,您是我們的買家,我們哥倆是賣家,怎麽反過來您要賣給我們東西了?”
王老頭說:“張小哥,這東西對於我們沒用,但你們可能會非常喜歡。”說著,他就示意王老板把東西拿出來。
王老板將一張用錫紙包裹的東西在茶幾上鋪開,笑著說:“這是我三年前收的,也就花了五萬塊錢,我爸看了之後覺得是一張戰國圖,當時有人出十萬我都沒舍得賣……”
胖子就奇怪地問:“為什麽?已經賺了錢還不賣,你等留著下崽啊?”
王老頭說:“我不是你們哪個行業的人,對於這張戰國圖不是很懂,但覺得這裏邊藏著大秘密,當時要買的是一個倒鬥中的老手,他對這東西表麵看無所謂,不過我能感覺出他很在意。”
這張戰國圖上麵是三個人在舞劍,從他們的衣著來看確實是戰國的,而且這圖的用料絲帛,如果不是刻意偽造出來的,那上麵的歲月痕跡,至少也有兩千五百年以上的曆史。
這種帛畫聽說價格非常的高,五萬能買下來,那王老板正是撿了天大的漏,它有著重大的研究價值和考古價值,而且對於喜歡這種古件的人來說,我覺得五十萬都不算多。
帛畫上麵都是密集均勻的小孔,好像沒有開始繡的十字繡,所以不能死盯著看,大概一看能看到三個人舞劍,但是仔細去看,反倒是密密麻麻地不像是一幅戰國圖畫。
不過,我多少還是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研究,但有一種感覺是這東西可能真的有非常大的價值。
王老頭笑著問我:“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