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動物世界
在現代手工藝和原始野獸的同心協力之下,那個口子越來越大,直到我完全能夠鑽出去,同時也更加看清楚這隻白熊兩隻粗壯的前肢,正不斷地挖著。
這時候,想象中的野人並沒有回來,這讓我暗暗地鬆一口氣。
可是現實的問題又來了,這隻白熊一直這樣挖下去就會一直堵著我,這樣我也出不去,我試著放了一槍來嚇唬它,可白熊隻是微微地愣一下,然後繼續著它無休止地作業。
這些我就撓頭了,如果換成胖子或者紅龍,他們這一槍肯定是打在了白熊的熊掌上。
可我卻做不到,畢竟是它救了我,我這樣做就等同於恩將仇報,人和野獸最大區別並非思維,而是人懂得報恩,如果一旦那樣做了,我可真的連個畜生都不如了。
這一下急的我是抓耳撓腮,試著用骨頭敲了幾下熊掌,結果是以骨頭粉碎而告終,我保證以不傷害白熊為宗旨,但還必須要離開這裏,即便這樣非常的矛盾,但我也必須想個辦法去施行。
最終,我決定用火,常言道水火無情,任何動物都會懼怕火,在大自然中它們對於火的畏懼,遠遠超越一切。
隻要讓白熊感覺到火的溫暖,說白了現在的情況就是讓它知道這裏邊不僅僅有吃的,還有危險。
說幹就幹,我拿出了火折子,這也是我現在最方麵的火種,要是再點無煙爐那就麻煩了,而我更不可能直接用照明彈,現在我並沒有打算吃熊掌的意思,更不會吃一隻救了我的白熊。
火折子有些像裝著火油的打火機,在火焰靠近白熊的熊掌的瞬間,我清楚地看著那熊掌往後縮了一下,接著一隻熊掌又探了進來,顯然它並不打算這麽快就放棄。
我又伸了過去,它又縮了回去,然後我們兩個一人一熊就展開了拉鋸戰,我是真的不想傷害它,它是真的不願意放棄。
就在幾分鍾之後,我終於又想到了辦法,在熊掌再度縮回去的時候,我直接就把剩餘的壓縮食物拋了出去。
在遲疑了那麽幾秒,見熊掌沒有再伸進來,我直接就背包丟了出去,然後舉著火折子就爬了連滾帶爬鑽進了不規則的窟窿中。
等我出來的時候,雖然我已經想象過會看到什麽,但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震驚了,隻見一隻高兩米的白熊正坐在地上,如果它站起來至少會有兩米五以上。
白熊,頭部很大,兩耳豎起,而且通體的雪白,在月光下如同焗了油似的,有一種很難說的熠熠生輝,模樣確實和大熊貓頗為相似,但這隻熊也忒大了一點兒,跟我想象中的熊完全是兩個等級。
吃了所有的壓縮食物,白熊微微彎下腰來看我,那一雙小而純淨的黑眼睛,有著一絲無辜在裏邊,好像對我並沒有太大的敵意。
這就讓我比較納悶了,按理說這種野生動物非常懼怕人類,可它為什麽會這樣?
但我還是沒有敢動,這頭白熊吹口氣我都會被吹幾個跟頭,萬一它受驚了一熊掌呼過來,我估計腦袋都會被打掉,所以它不動,我也不動。
忽然,白熊四肢立了起來,那發紅的鼻子對著我嗅了嗅,頓時我一身冷汗就下來了,心想著要不要裝死。
我記得上學時候學過一篇課文,熊是不會吃已經死了的動物,也許我直接一頭栽倒在地,然後閉住呼吸,它會不會就覺得我死了?
白熊動了,它朝著我走了過去,其實本來距離就很近,此刻我已經能夠感覺到一股不知道好聞的味道撲麵而來,那是兩股熱氣,我幾乎就要被它熏暈過去。
我心想:暈就暈了吧,也許暈了它就不會對我感興趣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一百五十五度的眼鏡都掉在了地上,白熊用它那堪比我三分之一身子的腦袋,對著我的胸口蹭了蹭,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點背過氣去。
但這還不算完,白熊張開它那血盆大口對著我的腦袋咬了過來,他奶奶個熊的,這下完蛋了,剛才不還很隨和嘛?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難道一點兒情誼就不講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熊並沒有將我的腦袋咬下去,而是直接越了過去,咬住了我的背包,直接把我叼了起來,非常靈巧地一揚。
我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嚇得我是魂飛魄散,以為他娘的要活活被摔死。
可下一秒,我就出現在白熊那寬闊的背脊上,瞬間就感覺從地獄到了天堂,白熊轉過腦袋,對著我怪叫了一聲,我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它就那樣一直看著我。
後來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跟我要吃的,我連忙從背包裏邊拿出了壓縮食物,就丟給了它,白熊看似笨拙的身軀卻很靈巧地接住,在嘴裏咀嚼了幾下,一口都吞了下去。
我以為它還想要,可我的壓縮食物並不多,沒想到的是它居然托著我,轉身離開了那個洞穴。
這一下我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貪得無厭,或者說它覺得隻要有我在,它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食物。
最後看了一眼那塊巨石,發現真他娘的大,要不然從裏邊看更大的壯觀,也不知道那野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不過我已經顧不得打量那塊破石頭,因為我發現自己整個人開始直線向下墜落,嚇得我“哇哇”大叫,慌亂中抓住了白熊的皮毛。
原來,野人洞穴處於一個非常陡立的崖壁之上,也不知道這隻白熊是怎麽爬上來的,它落在了一個勉強能站立的地方,又是不等我反應,再度一躍而下,那靈巧的程度不亞於一隻猴子。
這讓我一度對熊類認識的價值觀顛覆了,誰他娘的誰熊笨拙來著?隻不過,這家夥又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啊?
我不知道這懸崖的高度究竟是多少,隻覺得好像坐過山車一樣,一個勁地往下墜,整顆心的提到了嗓子眼,而我一直閉著眼睛,就感覺耳邊的風“嗖嗖”地過著,如此沒有保險的玩,我還真是擔心會把小命搭進去。
不知道經曆了多長的時間,反正我感覺足足有一年,等到感覺到落地平穩之後,才發現自己原本已經幹了的衣服又濕透了,這年頭也就是我還能玩飛熊了。
飛熊,哦不對是白熊,它用無辜的小眼神看了看我,然後人性化地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現,搞得我一臉鬱悶,好像神農架的動物都有這樣能力,所幸也就見怪不怪了。
隻是覺得有些憋氣,好歹我也是身價好多億的人,居然被一隻熊嘲笑了。
白熊邁著堅定的步伐往前走,我也不知道前方會是條什麽路,又會遇到什麽情況。
但是,我還處於抓著白熊毛皮的姿勢,不是我覺得這個姿勢很酷,而是因為剛才太過刺激,導致我緊張到手腳都抽筋了。
我機械地扭著脖子,朝著四周看去,發現全都是高聳的樹木和茂密的棺木,隻不過白熊的四肢已經被水淹沒了一大半,看樣子這是昨晚那場雨導致的,濕地已經變成了河流了。
唯一慶幸的就是水流的速度很慢,加上這頭白熊的體重,我和它還是想往那邊走往那邊走……
我以為這白熊要回窩,可沒想它到了很深的水域,開始在水裏遊泳,有時候還會往水裏鑽一下。
這倒黴的白熊根本不顧及我的感覺,我不斷地被嗆的連連咳嗽,但也無計可施,畢竟相比較離開它來說,和它在一起更加保險一些,它這麽大的個頭估計很難再有天敵了,就連老虎和豹子都不願意輕易惹熊的。
在我快被水嗆死的時候,發現終於是到了目的地,並非是我想象中白熊的窩裏,而是一片接滿了漿果的矮灌上。
這裏已經有不少野獸在活動,隻是因為是晚上,月光很難透過這裏茂密的樹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在白熊叫了一聲之後,不遠處響起了回應的聲音,顯然它還比我強得多,至少還有同伴,而我隻能落得和野獸為伍。
這讓我想到一本英國小說叫《魯濱遜漂流記》,如果我不是被白熊救了,那真的和裏邊的主人公一樣,要和一個野人生活幾十年了。
有一些動物我根本是第一見,它們都在把漿果往口中塞,即便渾身是泥水也不以為然,我估計一會兒白熊也會是那樣,而我可不想再喝泥水了,便選擇了一顆不高但非常繁茂的樹,跳了上去。
我站在樹幹上,白熊轉頭望了我一眼,並沒有遊過來,而是立馬回頭去尋找它的同伴。
我反而像是一個野人,蹲在樹上看一群動物吃漿果,心已經涼到了半截,在感歎自己被命運捉弄的同時,又擔心胖子和黃妙靈他們的安危,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白熊應該是和它的同伴相聚了,因為距離太遠,天太黑看的很不清楚,周圍不斷傳來摩擦灌木的聲音,我不知道到底這片區域聚集了多少素食動物,正在享用它們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