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利消為友
韓雨露從胖子的背包裏邊摸出繩子,快速地拴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後朝著下麵丟去,而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扶住了牆才緩緩地坐下。
不知道是什麽驅使著韓雨露這樣做,但顯然她有心想要幫那些人一把。
很快,我看著下麵的人抓住了繩子,每個人都拚命地往上爬,這座山本來也不是特別陡峭,再有一條繩子那自然是省了一些力氣。
一分鍾之內一個接著一個鑽進了洞裏,然後和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一樣,全都是癱瘓在了地上。
“啊……”
這時候一聲慘叫聲響起,我看到黑人女孩兒艾薇兒再有幾步就能進來,卻發出了慘叫,眼神中全都是絕望。
下一秒岩漿從艾薇兒身上而過,然後什麽就沒有,其實有時候天堂和地獄就是這麽幾步差距。
我不忍再往洞口外看,而且全都是岩漿也沒有什麽好看的,隻是可惜一條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胖子捂著腦袋歎息,他並不是歎息生命的脆弱,而是因為九龍寶劍就在艾薇兒的身上,此刻也一並融入岩漿當中了。
血紅色的岩漿,裏邊除了岩漿本身,肯定還有很多動物的鮮血。
雖然那對於岩漿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我看來都是血紅的,這仿佛是做了一場極度恐怖的噩夢。
接下的幾個小時,我們幾個人一動不動,因為誰都沒有力氣了,癱瘓的就跟一條條死狗似的。
那些岩漿不斷地留著,仿佛永遠不會停息一般,如果真的不會停,那麽說不定淹沒了瑪雅人的遺址之後,就會開始到倒灌進這裏來。
我看到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存活下來的也就是四個人,其中有泰森、艾維克、巴根和一個汗衛軍。
看樣子科特勒這個老教授也沒有活下來,畢竟他的年紀大了,要是他能活著,那麽誰都不用死了。
等到我們休息的差不多了之後,胖子就催促著我們離開,因為我擔心會發生倒灌,胖子也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我們已經不知道裏邊現在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一切都化作虛無了。
胖子問泰森:“那顆石球呢?你們沒有帶著嗎?”
泰森非常的頹廢,他說:“半路被那個該死的瑪雅人搶走了,自己的小命要緊,我們也沒有去追。”
“活該,早聽胖爺的話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現在這樣你們一個個都滿意了吧?”
胖子罵著唾了一口說:“呸,看你們還敢不敢囂張了!”
韓雨露站了起來說:“走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我們隻是剩下了七個人,可要說來的時候,那這點還不夠零頭,這倒鬥看似非常風光,實則其實在拿命換錢。
在這個行業當中,一條性命或許是和冥器可以作比較的。
在順著通道往回走的時候,我問韓雨露她對於羅列的做法怎麽看。
韓雨露走了一段之後才回答我,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守護的東西,比如說家園、親人、愛情、朋友……我能明白他是什麽樣的心情。”
胖子就問:“姑奶奶,那沒牙佬說是你的男人,你難道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韓雨露說:“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更不要說是時隔千年,那能改變一個世界,更不要說是這些東西。”
胖子幹笑不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隻是聽到身後有著奇怪的聲音,雖然距離我們很遠很遠,可還是能聽到。
這說明動靜非常不小,說不定岩漿正在破開著這條通道,那麽這裏的一切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接下來就沒有再發生任何事情,所以也就不再記錄。
我們就是走路多休息少,一心想要離開這條通道,畢竟岩漿最多也就到達地麵,沒有什麽地質變化的話,那是不會再有大的變動的。
一直到我們回到了那個山穀中,那真的是累成狗,誰都不想再跟誰說一句話,隻是拿眼神交流。
到了這個時候,巴根看我的眼神柔和了很多,顯然他還遵守之前的承諾,我也是和他一笑而過。
離開了亞馬孫,我們先到了洛杉磯,七個人居然還吃了一頓飯,誰也沒有提之前的不愉快,畢竟沒有了利益之間的爭奪,還真的好像朋友似的,畢竟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大家一笑而過,巴根拍著我的肩膀說:“張文,老哥還是那句話,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算數。”
“咱們兩家的事情,從見麵那一天開始,就算把事了了,回去幫我和嶽蘊鵬那小子說一聲,咱蒙古人說話算數。”
我說:“以後到北京記得找我,大家就是朋友了。”
巴根說:“我一直都沒想過為難你,隻是有時候事情不由我一個人定,有的地方做的不對,你就多擔待一些。”
胖子說:“老烏啊,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以前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咱北京爺們最講究,你去了一定要去找小哥和胖爺。”
“哈哈,一定一定!”巴根笑道。
泰森看了艾維克一眼,說:“以後艾維克先生就會代替科特勒先生的位置,我依舊帶隊,如果有合作的機會,一定要來找我們。”
艾維克笑道:“這還不一定呢,不過和我個人合作肯定沒問題,隻要一個電話,合適了我一定去。”
胖子指了指艾維克笑著說:“嗬嗬,你個老小子,心眼就是多,有機會也不會叫你。”
我們三個坐著飛機回到了北京,回到了熟悉的國家熟悉的城市,一切都是那麽的適應。
雖說空氣不咋地,但就是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因為我們回家了。
回到了自己的鋪子,夥計們看到我第一眼都沒認錯,以為我是外地來的顧客。
我苦笑不語,因為離開這麽長時間,加上頭發蓬亂胡茬滿下巴,照鏡子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在家裏睡了也不知道幾天,我也沒有去問夥計,隻是醒來之後,夥計告訴我有好幾個人來找過我,其中包括盲天官、霍子楓、紅龍,還有盲天女和阿紅。
我想不到還有這麽多人惦記我,但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因為從自己回來之後,換了手機補了卡,一直處於開機狀況。
可是,這段時間黃妙靈連個電話甚至短信都沒有,這點讓我有些心涼。
即便黃妙靈不知道我做什麽去了,但她一定知道七雄和汗衛軍之間的事情,至少也該問問我,就算是個朋友也不能這樣做。
我也沒有心情去告訴她自己回來了,這人和人之間相處,即便是親人也要常聯係才行。
我開著滿是灰塵的車,先把車洗了洗,總不能這樣灰頭土臉地去見盲天官,畢竟和他要說的事情挺多。
這次雖然沒有物質上的收獲,但是得到了很多的消息,估計這比拿著冥器去見盲天官他都要高興。
洗車那段時間,我到旁邊的洗浴中心洗了個澡,出來之後把車拿上,給盲天官打了一個電話。
因為現在也不知道盲天官住在什麽地方,肯定是沒有到那個老院子,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裏。
打了電話,盲天官直接約我到了東四條一個小有名氣的茶館當中。
我以前也去過一次,等到看到盲天官的時候,發現他又老了,而且還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很多。
盲天官穿著一件黑貂皮外套,帶著一個無簷帽子,最讓我奇怪的是,他還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就差再跟兩個保鏢牽一條狼狗了。
那模樣還真的有點北京混的特牛的老炮兒模樣。
“官爺,您的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啊?”在盲天官坐下之後,我忍不住問道。
盲天官擺了擺手說:“吃那種東西那有一個好,再說文敏的事情,對我打擊不小,要是年輕了,那才奇怪呢!”
“對了,別說我了,說說你這一次什麽情況?那些汗衛軍為什麽不再找我們七雄的麻煩了呢?”
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盲天官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畢竟這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而且自己就是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看看他是個什麽意思,有沒有能替我解惑的說法。
前前後後說了兩個小時,盲天官聽的認真,我講的也仔細,這樣一來茶水倒是喝了不少,服務員都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兩個。
畢竟一壺茶是可以無限加水,但是早他娘的沒有多少茶葉味了,難怪人家服務員會這樣。
又把服務員叫了進來,我說:“換一壺碧螺春吧,最好的。”
一下子,服務員就眉開眼笑地應了聲,連忙提著空茶壺離開,沒過一會兒一壺極品的碧螺春提了上來,我吃著小吃,看著剛剛才摘掉墨鏡的盲天官。
盲天官戴墨鏡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的眼窩非常的黑,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樣,而且是那種凹陷下去的。
隻有將死之人才會有這樣的麵目,可我又不好意思問他什麽時候死,隻是覺得他說的那句“吃那種東西”的話,看來是有事實證明的。
過了一會兒,盲天官才說:“原來事情會這麽複雜,不過你這次倒是幫我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那種怪病原來是源於瑪雅人的世界,也難怪我們現代的醫學無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