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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嬰兒塚之花

  黑白無常大熊貓之前的話,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成為最後一個靈,那隱匿在旁的未成形的巨嬰就會出現,把我吃了,成為最終形態的巨嬰。


  我最開始以為,我生下的那個金屬鬼嬰就是隱匿的未成形巨嬰。按理,我殺了金屬鬼嬰,就會做最終形態的巨嬰,就會回到了現實。


  所以之前嬰靈陣變成鏡子碎片,我以為我出來了。但是我可能被欺騙了。


  這是陣中陣。我隻是從一個陣逃出來,又落入到另一個陣中而已。


  麵前的打胎醫生捂住耳朵,喉嚨不停脹縮起來,明顯就在吞咽嘴裏的嬰靈。他一邊吞,一邊含糊不清地對我說:“我們開始吧。”


  開始讓我懷孕?


  我現在手腳都被綁在手術台上,根本就不得動彈。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手既不往上,也不往下,就一直停留在我肚子上。


  看他沒有其他動作,我實實在在地鬆了一口氣。


  打胎醫生奇怪地自言自語:“怎麽回事?應該有鬼胎了呀。”


  打胎醫生想不明白,就問我:“你是已經墮過胎了嗎。”


  我剛說沒有,突然想起之前那個被我生下來,又被我打死的嬰靈。


  難道打胎醫生找的鬼胎,就是那嬰靈!


  打胎醫生很嚴肅地看著我,“你不想出陣嗎,要想出陣,就告訴我,我就放你出去。”


  打胎醫生突然畫風一轉,從要我懷孕的人,就變成了要放我出陣的人。


  我半信半疑,但是最後還是告訴他實話,“我確實身上掉下了個金屬鬼嬰。”


  打胎醫生繼續拿手放在我肚子上,過了半天,竟然開口笑道:“很好,你可以出陣了。”


  我雙眼問號的看著他,打胎醫生竟然給了我解釋,道:“這間墮胎手術室就是嬰靈陣的出口,進入到出口範圍,必須身上不能帶走任何鬼嬰,任何人要出陣,就得墮鬼胎。”


  嬰靈陣的出口竟然要墮鬼胎才能出去?!

  “鬼胎和人類身的胎兒不一樣。人的胎兒墮胎就死了,但是鬼胎怎麽會死。一墮胎,這鬼胎不就還在嬰靈陣中。”


  打胎醫生道:“你說的沒錯,鬼胎還會繼續在嬰靈陣中,除了那未成形的巨嬰,嬰靈陣永遠不會隻剩一個靈,而我也不會是這裏最後一個靈,而被巨嬰糾纏,最終形態的巨嬰永遠都不會出現。”


  我心底大駭,又好奇。


  這打胎醫生到底是什麽鬼。在嬰靈陣的出口處,弄了個墮胎手術室。嬰靈陣隻要產生除巨嬰外的最後一個靈,就會被迫墮胎,鬼胎重新回到嬰靈陣。如此反反複複,嬰靈陣永遠都不能產生巨嬰了。


  這打胎醫生,純粹和嬰靈陣杠上了,竟然阻止嬰靈陣產生巨嬰。


  “你是誰,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不用知道。”打胎醫生突然把手術燈放到最亮,直接照到我的眼珠上。我被強光刺得流淚,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猛地醒了過來,就發現我再一次回到了筒子樓。


  隻是這一次,我看見了陶琳姐、成哥倒在我身邊,三個鬼胎也都是神情呆滯。


  隻有我一個人回來了。


  我出了嬰靈陣,但是他們怎麽沒出來?

  我死命搖了搖成哥、陶琳姐,但是他們就是一點都沒反應。


  他們沒從嬰靈陣出來。


  原本,我們的計劃是,殺掉隱匿的未成形的巨嬰,成為最終形態的巨嬰,然後就能破陣而出,所有人和鬼仆都能從嬰靈陣逃脫。


  但是,誰知道嬰靈陣的出口竟然是墮鬼胎手術室。


  墮鬼胎手術室的存在,就是剝掉其餘的鬼胎,讓整個嬰靈陣重新回到廝殺起點,阻止巨嬰的產生。


  那麽,現在就是隻有我從裏麵出來,而陶琳姐、成哥他們都被留在了嬰靈陣裏,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忍不住哭起來。


  “這小丫頭哭得可真難看。”一個傲嬌又臭屁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我淚眼模糊地看過去,驚訝道:“大熊貓?!”


  “叫我大仙。”黑白無常大熊貓看我哭得很傷心,語氣沒有那麽大爺了。


  我欣喜地爬起來,“你們從嬰靈陣出來了?”


  黑白無常大熊貓嘿嘿道:“你出來了,我們當然也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陶琳姐和成哥的身體就有了動彈,小香姐姐、染發君也憑空出現在我麵前。


  突然,我背上猛地砸來一記重磅。


  我被壓得趴在地上,背上的人冰涼的嘴唇碰到了我耳朵上。


  剩下的這個,隻能是羅弑天了。


  我暴怒:“羅弑天,你能不能每次都動作利索點,別老是撞到我身上來。”


  羅弑天還壓在我身上,不緊不慢說:“你以為我想壓在你這幹癟的身材上啊,屁股都沒二兩肉。”


  我試著想爬起來,但是羅弑天卻重的要死,弄的我像隻翻了龜殼的烏龜一樣,在地上四肢亂動,但是就是翻不起身。


  我怒道:“別和我鬥嘴,你先給我起來,你快把我壓死了。”


  羅弑天冷哼,“那你讓那大熊貓,給我鬆綁了。是他把我捆起來,扔你身上的。”


  我一愣,這大熊貓什麽意思。


  黑白無常大熊貓一臉“老子就是這樣做”的表情,看著我,“誰叫這羅弑天不按咱們計劃來,你也是個沒用的,自己的鬼仆養的都不聽話。”


  羅弑天冷聲道:“我就不是做鬼仆的料,要是朱心和我調換,我就願意調\/教朱心做我的鬼仆。”


  我再一次想起,羅弑天將桃木劍戳進心髒的畫麵。他那時臉上決絕,傲氣,慘烈又悲壯的笑容。


  我和羅弑天定的鬼仆契約本來就是陰差陽錯來的。雖然互相不滿意,但是我妥協了,但是羅弑天卻從不肯妥協。


  我終究不是愛強迫別人的人,我摸著我的小腰包,對羅弑天,淡淡道:“等今日這事了了,我們回去好好談談。你不想做鬼仆,那我們一起想辦法怎麽解除吧。”


  羅弑天一臉驚訝地看著我。陶琳姐也一驚,道:“心心,你有個鬼仆可不容易,而且鬼仆契約哪有那麽容易解除。”


  說出同意解除鬼仆契約,我心裏似乎裂出了一個洞,心涼,心酸,惆悵,失落。


  我一直希望有一個鬼仆,我如今有了,但是我又要放走他了。也不知我今後的人生,會不會再糊裏糊塗碰到一個鬼仆,走上禦鬼師的路。也許不會再有,而我將隻會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去社會上找格子裏的工作,就這樣朝九晚五地過一輩子。漸漸忘記了,小時候的理想,去做一名,和父親朱中一一樣厲害的禦鬼師。


  “我其實在我爸的筆記本上,有看到解除鬼仆契約的方法。”


  羅弑天趕忙問:“是什麽?”


  我呼出一口長氣,扯起笑容,讓自己看起來豁達一點。


  “解除鬼仆契約,普遍是,禦鬼師、鬼仆,死一個。”


  “或者是,找到《禦鬼天書》。”


  “《禦鬼天書》裏,有一方法,可以解除鬼仆契約。隻是這書,原先是被我爸朱中一保管的。我師叔都沒見過。在我爸瘋了,進精神病院後,這《禦鬼天書》就下落不明了。”


  “我還是從我爸朱中一留下的一堆破書裏,找到一個禦鬼術筆記。那筆記對解除鬼仆契約,略略帶過一筆。因為我原先一直以為,解除契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死亡做代價。等看過筆記,知曉這世上還有另一個方法,就算筆記裏隻是略略一句,但我還是能清晰地記到現在。”


  羅弑天氣得冒煙,“朱心啊朱心,你是再和我鬧著玩嗎。《禦鬼天書》下落不明,你讓我怎麽去解除鬼仆契約。”


  我一旦決定一件事,就會執著,死不回頭。我興不起和羅弑天搞好主仆關係,直接道:“那你出去遊曆,好好找唄。我朱心,從今日起,雖然與你有主仆之名,但是我們不會有主仆之實。我還當我自己是沒鬼仆的廢材禦鬼師,你就當你自己是孤魂野鬼什麽的,今日之後,我們再無瓜葛。”


  也許是我表情有些灰心冷淡,羅弑天也沒繼續吵了。


  黑白無常大熊貓看我們主仆在鬧“分手”,就當沒看見,轉頭問我在嬰靈陣發生的事。


  大熊貓搖晃自己笨重的腦袋,“還好你聰明,沒對那打胎醫生說完全。你隻說你生了鬼胎,但沒說你把鬼胎又殺了。鬼胎又殺了,不就又相當於被你吃了。隻是你還沒消化完全,沒被打胎醫生發覺。所以等你出來好一會兒,我們才被放出來。”


  我把羅弑天的事拋到身後,說道:“大熊貓,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止把你們帶出來了,也把其他嬰靈帶出來了。”


  大熊貓指著我背後道:“應該是的,你看那些花。”


  我轉過身,就看見了有生以來,最美麗的花。


  我一直覺得,在暗處中生長的花,都是最美的。每次看見,就像是看到每一個我一樣。


  因為廢材,躲在角落裏,躲在黑暗裏,默默地開花結果,卻無人欣賞,駐足,有些哀怨,有些自憐,有些孤寂,有些傲慢。


  每層樓梯下的嬰兒塚都裂開了,冒出了一朵朵潔白似雪的花,花盤很大,特別像一張嬰兒臉。


  一張張嬰兒臉,都是笑嘻嘻的,沒有一絲黑暗血腥的氣息,純白幹淨,就像小天使一樣。


  陶琳姐在我身邊說道:“他們在嬰靈陣被迫自相殘殺,就是想出來,找到自己的家。現在出來了,找到自己的家,就開心了。”


  成哥卻接話道:“但是他們卻要消失了。”


  他一說完,麵前一張張如小天使的笑臉,化成了星星點點,慢慢消散在了空氣中。


  黑白大熊貓感歎:“他們還未出世,或者剛出世不久,本來能再次投胎的,卻被人困在了嬰靈陣,自相殘殺。這九子鬼母總是在造孽。”


  我倒是突然想起,那個阻攔嬰靈陣出巨嬰的打胎醫生,“那現在嬰靈陣除了未成形的巨嬰,就剩他一個靈了,那他不就會被那未成形的巨嬰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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