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孟婆失蹤
又來個吃人的女鬼。
我直接避開，躲到大熊貓的身後。
黑白無常大熊貓以為我害怕了，鄙視道：“這道行小的，你也害怕，怎麽幹禦鬼師這一行。”
我走到一個樹墩邊坐下，抱著手臂，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我現在可是個魂魄狀態，那湖裏都是吸人生氣的，我要收女鬼，一不小心生氣被吸走，我就得留在這一輩子了。”
“再說了，你不是說植物人之森裏，抓這水鬼是，是你們鬼差的事嗎？”
大熊貓撇嘴：“本大仙可不是鬼差。”
我無語。鬼差的頭再是如何厲害，還不是鬼差。
但是我也知道，這大熊貓就愛被人捧，愛被拍屁屁，所以不能直言他是鬼差。
我立即改話，雙手合十，一雙星星眼看著大熊貓，眨著眼，可憐道：“對對，大仙您怎麽是鬼差，隻是我和羅弑天兩人現在這情況，確實不能抓鬼，這裏隻有大仙您最厲害，有能力抓鬼了。”
我這麽笨拙的屁屁話，大熊貓也高興地不得了，哭喪棒直接一伸長，飄在湖麵上。
那五米開外的女鬼，竟然猛地被吸了過來，像魚一樣，被大熊貓那哭喪棒“魚竿”給釣了起來。
女鬼嚇得臉都扭曲了。張牙舞爪著要掙紮，“大仙，饒命啊。”
我本以為大熊貓會將女鬼收了，結果這大熊貓卻不按理出牌，摳著鼻子道：“你說些讓我放過你的理由，要是我滿意了，我就放過你。”
我、羅弑天兩人無語對望，再是望天。
大熊貓就這麽釣了女鬼十分鍾，等女鬼說話。
最後，女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我都成植物人八十年了，但是身體還是沒死，我覺得身體還活著，就是浪費國家糧食，幹脆就投河自盡了，沒想到卻成了水鬼，我從上一個水鬼那裏知道，隻有我再找個替死鬼，替身，我就能從湖裏出來，回地府排隊投胎了。所以我才嚇你們的。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可憐的我吧。”
大熊貓眨眼，“那水鬼是騙你的，跟我走，我能帶你回地府投胎。”
女鬼高興地再次哭了，弄得自己全身濕噠噠的。
難道每個水鬼都這麽愛哭？！所以水鬼才終年身上濕濕的。
大熊貓粗、暴簡單地用釣魚法，把女鬼收了。他再看向我的時候，我拿出我最美的微笑，快速地拍掌：“大仙，你好厲害，我要和你合影。”
大熊貓一直是一副明星做派，特別喜歡拍照。我一說要合影，大熊貓高興地掏出手機，先是拿著哭喪棒“魚竿”自拍幾張，再叫我過來，一起合影。
不知道他用什麽軟件，大熊貓戳了幾下屏幕，電子相片上就多出了幾個字：植物人之森釣魚之旅。
我黑線，“大仙，你以前沒來過這嗎？”
大熊貓似乎在發微博，還是朋友圈什麽的，都不抬頭，直接回嘴道：“沒來過。裏沒什麽鬼可以抓的，要不是正好碰上你們這檔子事，我也沒想過要來。不過，本大仙以前在地府，看過植物人之森的紀錄片，過了幾千年了，這裏還是老樣子。本大仙不來也知道怎麽走。”
好吧，地府還有紀錄片這東西。可真夠與時俱進的。
我看著照片上笑得眉開眼笑的自己，魂魄出竅的狀態下照的相，確實有紀念意義，我開口道：“大仙，這照片回頭也發我唄，我還是第一次魂魄出竅呢。”
大熊貓傲嬌了幾下，就同意了。
女鬼投湖的陰湖上麵有一處，長達二十米的瀑布。
我耳朵仔細聽著，卻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我奇怪問道：“大仙，這瀑布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按科學的說法，我們站的離瀑布如此近，應該是能聽見瀑布流水撞擊岩石的聲音的。
大熊貓把哭喪棒變成眼鏡，戴在鼻子上，仔細觀察那瀑布，這才道：“那是結界，植物人之森的紀錄片，說就是瀑布後麵，就是孟婆橋。我們現在得穿過瀑布。”
這時候，我望著看不見頂的瀑布，尋思了起來，“但是怎麽穿過結界呢，而且這陰湖的水，是不是就是瀑布流下來的水，是的話，陰湖的湖水吸人生氣，那瀑布是不是也一樣。那植物人之森的生魂，怎麽敢越過瀑布，進孟婆橋呢。”
我朝大熊貓看去，希望他給我個答案，結果就見大熊貓和羅弑天兩人都不見了。
“朱心，這邊。”是羅弑天的聲音。
我朝聲音過來的方向一看，結果就見他們在大山的夾縫中，朝我揮手。
我跑過去，就見大山夾縫中有一個洞穴，或者說是遂道更合適。因為洞穴的上麵，清清楚楚地寫了八個字：去往孟婆橋的遂道。
這麽沒挫折就去孟婆橋，而小憂桑的我：“……”
羅弑天拉著我進了遂道，遂道中黑得不見五指，大熊貓把哭喪棒眼鏡摘下，繞成了封閉的圓形，套在了腦袋上，然後哭喪棒天使頭圈就放出亮光。
羅弑天牽著我的手，小聲嘀咕道：“開綠光，簡直陰森森的。”
我想要把手，從羅弑天手掌裏扯出來，但是羅弑天就是抓得緊緊的，死都沒放手。
遂道漫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和羅弑天一邊走，一邊爭執。
“你幹嘛抓著我的手？”
“……怕跳出什麽鬼怪，我保護你。”
我冷笑，“我需要你保護嗎，這裏有大仙在，還要你幹嘛。”
羅弑天聲音不穩：“你不覺得這裏像鬼屋嗎。身邊都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前麵的光都是陰陰的綠光。前麵陰湖裏有投湖的女水鬼，這遂道還不知道有沒有鬼在暗中隱藏，就等我們鬆懈下來，吃了我們。”
我是色盲，羅弑天嘴裏的慘綠慘綠的光，我是看不見的。隻能看見顏色的亮度。
大熊貓頭上的光圈照亮了他的周圍，我雖然跟在他後麵，但是卻更能感覺到，左右、和後方都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也許被羅弑天的話影響了，我再次瞄了一眼左右，一股無名的恐懼，毒蛇似的纏在我心上，久久不能擺脫。
根本不知道黑暗之中，是不是有惡鬼在埋伏。
我也忍不住抓緊羅弑天的手。
也許是看不見的，才會被我們想象成，埋伏了最可惡的敵人。
我終究是哆嗦著腿，靠在羅弑天身上。
羅弑天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我奇怪了，魂魄身上怎麽會有味道呢，便問道：“你身上是什麽味？”
我模模糊糊能看清羅弑天的下巴。
他嘴角一勾，顯得特別壞，“男人味。”
我知道他這又是不正經起來，無語道：“你身上真的有味道，像是花香，但我不怎麽養花，對花也不懂，不知道是什麽話。”
“我是沒聞到，倒是我發現，你身上也有我味道了。”羅弑天非常不正經：“總算有點女人味了。”一邊說，還一邊摟著我的腰。
這是明擺著，吃我豆腐了。
我見眼前盡頭有光亮，就知道快走到遂道盡頭了，我幹脆直接捅了羅弑天的腰，掙開他拉著我的手，往出口跑去。
羅弑天直接疼得彎了腰，咬牙切齒：“誇你有女人味了，你眨眼就變男人婆了。真是不經誇。”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放出狠話：“有女人味，也不是你調戲人的借口。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直接砍了你小弟。”
我跟著大熊貓出了遂道，因為我們是魂魄，從黑漆漆的地方，猛地到一片光明的地方，不可能會有人類那種，要適應光明的過程。
我很快地看明白眼前的一幕。
那是長長的隊伍……
有多長呢。
舉個栗子。
中國人口有多少，麵前就有多少。
隊伍是歪歪曲曲的，隊形以N個“W”，無限循環構成。
反正我要排隊的話，我都找不到隊尾在哪。
我一臉懵逼，問正取下哭喪棒天使光圈，戴上哭喪棒眼鏡的大熊貓：“人太多了，我們怎麽去要忘川水呢。”
大熊貓嘿嘿，小聲道：“這就是我帶你們來的一大好處啦。誰叫我是地府公務猿呢，有專門的公務人員通道。而且你別忘了，你不是來正經排隊的，你是直接去找孟婆的。”
是的，來之前，成哥給了我一個淚滴水晶項鏈，說是孟婆欠他人情，讓我憑項鏈，讓孟婆還人情。
大熊貓在前帶路，我和羅弑天就跟在他後麵，直接竄到孟婆橋上，忽略身邊排隊的每一個植物人魂魄。
我本來以為他們看見我們，往孟婆橋上走，會有些反應。
比如憤怒，憤怒我們不排隊。
比如驚訝，驚訝我們為什麽不排隊。
比如好奇，好奇我們為什麽不去排隊。
結果，所有植物人的魂魄都是麻木的，除了眼睛還是睜著的外，其他都如同死了一般，還沒有植物人之森裏的那些植物人還有些活力。
大熊貓解釋道：“他們都不知道排隊等了多少年了，看這狀態，等了三十年以上，那是肯定的，我聽說等了八十年的，都大有人在。”
“所以，他們一直沒等到，就麻木了。但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等待那遙不可及的機會，能夠重新做人。”我有些可憐他們。
但是大熊貓卻諷刺道：“不過是怕生怕死的人，要是過夠了，就去投湖，好歹直接死了，去地府投胎，重新來過。要不就努力去搶得到忘川水的資格。他們不過是什麽都不想選，就想著天下掉餡餅，砸在自己腦袋上。”
我疑惑了，“努力搶到忘川水？”聽來，得忘川水還不是那麽輕易的事，似乎要經過搶奪的過程。
“所以，你要慶幸，你成哥給你的機會，是有多麽來之不易。”大熊貓帶我們到了一身黑的牛頭人前麵，似乎熊貓一類在地府是個標誌性人物，一見到大熊貓，牛頭人直接開門，放我們進來了。
這年頭，還是做大熊貓好，哪裏都吃得開。
大熊貓畢竟是第一次來植物人之森，就直接問牛頭人，“你們孟婆在哪，本大仙找她有事。”
牛頭人有些遲疑，和其他執勤的說了聲，就帶我們走到一個小角落裏，瞧周圍都沒人了，才偷偷道：“回稟大仙，孟婆失蹤一月了，我們誰都沒找到。”
這關頭，孟婆失蹤了！！！
那我找誰要忘川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