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死去的初戀
什麽?!
成哥是惡鬼?!
怎麽可能!
紅發的冥王降了下來,看著麵無表情的成哥,打了個響指,一道閃電就劈進了成哥的身體裏。
成哥一臉扭曲地被閃電穿過後,摔在地上。
“阿成?!”陶琳姐剛撲到衛成身上,卻被一道紅光反彈,摔到了沙發上。
我嚇得去扶陶琳姐,回頭就見成哥的身體已癱到地上,他身體裏往外散發紅色的霧,過了十幾秒,我就見到一個惡鬼從成哥體內飄出,出現了一張冷峻的臉。
“杜哥!”我認識那張臉。他就是陶琳姐的初戀,杜旭。他和陶琳姐大學相戀,感情很深,那時候我上初中,才十二歲,陶琳姐就把他介紹給我,他們都準備過幾年結婚的,可是後來出了車禍,就去世了。
陶琳姐一直都忘不了他,單身了六年,最近才和成哥好的,可是沒想到,到頭來,陶琳姐真正愛上的還是杜旭。
陶琳姐已經驚愕的說不出話了,她輕輕道:“杜、旭?”
杜旭渾身發紅,明顯是殺過很多人的惡鬼。我不明白。杜旭哥車禍隻是意外,又不是謀殺,杜旭家裏也都是清白的,杜旭自己也不是壞人,他為什麽要殺那麽多人。
陶琳姐已經癱坐在地上,怔愣了好一會,才問出口:“你為什麽?”
雖然陶琳姐沒說完,但是我也知道,她必定是問,杜旭為什麽在成哥身上。
杜旭臉色還是冷峻,隻有看著陶琳姐的時候,眼神還是和生前一樣溫柔,“為了和你在一起,沒想到就被發現了。”
陶琳姐臉色難看,眼裏含淚,“你什麽時候來的,衛成還活著嗎?”
杜旭卻勾起嘴角,殘忍一笑:“你認識的衛成,一直都是我。他早就死了,從植物人之森剛回來的時候,因為虛弱,就被我殺了。所以,你愛的一直都是我。”
所以,原先的成哥沒有忘記娑衣姐,隻是因為杜旭殺了成哥,附上他的身,也就失了和娑衣姐的約定。
“杜旭,原來是你!”陶琳姐平日堅強的臉,早就崩潰得流淚。
我氣憤地對杜旭吼道:“夠了,你別說了。”我明白陶琳姐的心思。她當年那麽愛杜旭哥,單身了那麽多年,一直不肯對人敞開心扉,好不容易遇到穩重的衛成,成哥。
我看見陶琳姐沉浸在戀愛中,也替她高興。高興她從初戀的陰影中解脫出來,重新擁有一段愛情,到頭來,卻發現,她根本就沒解脫出來,依舊陷在杜旭的坑裏。
旁邊看戲的黑白無常大熊貓,將哭喪棒變長,開始抽打杜旭,“大爺我先收你,慰藉衛成的在天之靈。”
杜旭原地彈跳躲過黑白無常大熊貓的哭喪棒竹子,反而拿出一張紙牌,紙牌上是一副血紅骷髏拿著尖利的鐮刀的圖像,然後還有個“令”字。
大熊貓瞪大了眼睛,吃驚道:“天魔令?!你到底是誰?”
杜旭隻是冷笑。他手上的天魔令紙牌突然發出一道極亮的紅光,客廳裏彌漫著黑色的煙霧。
客廳裏突然變得黑漆漆的一片,我根本就看不見發生了什麽。黑色煙霧很快就散了出去,但是杜旭已不知去向。
“他人呢?”
大熊貓喪氣道:“他用天魔令跑了,看來他是天魔的人。”
紅發冥王卻淡淡道:“不一定是天魔的人,也許是用了天魔遺跡裏的一些符吧。”
大熊貓給冥王,狗腿地捶腿:“不管如何,這惡鬼身上有些道行,潛伏在我們身邊,讓我們這麽久都沒發現,要不是我的主人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不對勁來。不然還不知道這杜旭還得騙我們多久呢。”
大熊貓提到冥王的時候,冥王已經坐在沙發上,甩著一頭紅發,一臉得意洋洋。
被拍馬屁後的嘚瑟樣,怎麽和大熊貓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有什麽主人,就有什麽仆人吧。
隻是,冥王不是應該很厲害嗎,杜旭就這麽跑了,不應該傷這冥王的自尊呢。
我很無語,“為什麽冥王大人沒抓他?”
那個紅發冥王眼睛斜著看著我,因為他長得像明星,斜我一眼都像是在對我拋媚眼,被他這麽一看,我整個人都差點有要當他粉絲的錯覺。
紅發冥王懶洋洋道:“抓鬼不是你們禦鬼師的事嗎。”
黑白無常大熊貓跟著點頭,鄙視我們道:“就是就是,這點小貨色哪還輪得到我們主人出手。陶琳,那杜旭就交給你去抓了。”
陶琳姐臉一白,“我去?”
靠,有沒有搞錯,這主意太餿了。陶琳姐和杜旭糾纏那麽多,讓陶琳姐去抓杜旭,先不說能不能抓到吧,就是陶琳姐再撞見杜旭,心裏可不得有多痛苦呢。
“不行,不能讓陶琳姐去。”我堅決反駁。
黑白無常大熊貓覷我一眼,“那你去?”
呃,我小腿抖了抖。我的鬼仆都快回身體裏,就相當於我沒鬼仆了。沒鬼仆,我就和廢材差不多。但是,那也不能讓陶琳姐去。
陶琳姐帶我長大的,我把她當姐姐,怎麽能看別人逼她去抓她曾經的戀人。
反正先度過眼前這關再說。
我挺起我的小胸脯,道:“對,我去。”
黑白無常大熊貓拿哭喪棒摳鼻子,鄙視道:“你的鬼仆都沒了,還做啥禦鬼師。你根本就抓不到杜旭的。”
我還要爭取,陶琳姐卻拿手拽了我,她晃晃悠悠站起來,眼神還有些發直,“大仙,我去抓。”
“陶琳姐……”我擔心地看著陶琳姐。
“我是禦鬼師,抓惡鬼是我的天職。這沒什麽好說的。”陶琳姐低著頭,不知道她是什麽表情,說出這樣的話。
我心裏抽痛了一下,卻有一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頭一看,是羅弑天。
羅弑天擦擦我的眼淚,眼神溫柔。他隻是用行動表示安慰,卻沒有說什麽話。
估計也是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
黑白大熊貓還在那裏問:“陶琳,你確定?其實你不去也行的,我也去找其他禦鬼師,讓他們去抓也可以的。”
“隨大仙如何。”陶琳姐啞著聲音道。
陶琳姐低著頭,看著地上僵硬的衛成屍體,一滴眼淚落在地板上,發出滴答的一聲。
“衛成他的魂魄,是否回歸地府?”陶琳姐問道。
黑白無常大熊貓道:“肯定沒啊,回了的話,我難道會沒發現衛成死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禦鬼師身死,一般都會去地府做鬼差的。再說了你們禦鬼師才幾個人,地府的人都盯著呢,少一個都會發現。”
我有些傷心地問道:“所以,成哥的魂魄被杜旭哥吃了嗎?”
冥王手中還抓著娑衣姐呢,隻是娑衣姐已經喝了忘川水,不記得成哥了。要是她還記得,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歎,至少真正的成哥,還愛著她。
隻是,娑衣姐現在和個花癡一樣,看著冥王,就差沒撲倒冥王了。
黑白無常大熊貓鼻子一哼:“本大爺哪知道,也許衛成魂魄消失了,也許是被杜旭關起來了。”
紅發冥王看了場鬧劇以後,就看著我和羅弑天:“那惡鬼的事先丟一邊了,現在就你倆的事了。”
我和羅弑天能有什麽事,自然是植物人之森的事了。
羅弑天站在我麵前,問道:“冥王大人,你是想怎麽處理我們?”
紅發冥王在我們麵前耍帥:“你剛才說的不是很好嗎。你們把植物人之森鬧得底朝天,那林主找本座吵,本座看在熊熊麵子上,就親自來監督你們,回歸身體,忘記一切,本座也好給林主交待。哈哈哈——”
羅弑天比我膽大,諷刺道:“這點小事,還勞冥王大駕,我們可真是三生有幸呢。”
黑白無常大熊貓卻已經拉著紅發冥王的手,膩膩歪歪地哭道:“還是主人最疼熊熊啦。主人幹脆把娑衣賜給我為妻吧,我就喜歡有黑眼圈的妹紙了……”
我一臉黑線。大熊貓喜歡的對象都是有黑眼圈的,這……
我暗自下決心:以後一定要給自己好好保養,特別是不要出黑眼圈,要是一不小心被黑白無常大熊貓看上,被他賴著配種,我覺得我會生無可戀。
紅發冥王還摸著跪在腳邊的大熊貓,像寵物一樣地撫順大熊貓的毛,道:“孟婆神的黑眼圈更大,你不是喜歡她嗎,還揩過她油……”
黑白無常大熊貓眼冒紅心:“主人,你是打算把她賞給我嗎——”
呃,黑白無常大熊貓和那個時髦孟婆神,真的差點有一腿啊。
紅發冥王和黑白無常大熊貓嘮嗑了一會,就盯著我們,命令道:“你們還不趕緊回自己身體去,回了本座就打道回地府了。”
好吧,被人催著回自己身體,我和羅弑天也沒時間敘舊。
羅弑天用我的手機錄音,錄了視頻,也用筆寫紙條,就是要提醒他,這段和我相愛的記憶。
我也錄了,因為我魂魄狀態的時候,在植物人之森,和羅弑天發展迅速。
在來之前,我和羅弑天可是都在鬧“分手”呢。要是不錄的話,等我醒來,我就會忘記這些記憶。就會忘記自己和羅弑天相戀的過程了。
羅弑天本來想看我回自己身體的,但是我更想待在最後,看著他回歸身體,親眼看著他看過那些視頻,我才放心。
羅弑天好笑,但還是隨了我。
我們回了羅家的半山別墅,羅弑天的臥室裏。
當著紅發冥王、黑白無常大熊貓的麵,羅弑天捧著我的臉,輕了一口。他的薄唇在我臉上摩挲,眼神深情悠長:“等我。”
我幹脆也無視兩個燈泡,火熱地回吻回去,最後我也喃喃道:“我等你。”
羅弑天放開我,朝自己的身體飄去。他伏在身體的最上方,慢慢地下沉,最後合二為一。
過了兩秒,羅弑天大床邊的醫用儀器響了響,那儀器明顯就是檢測到了羅弑天的腦電波,報告羅弑天已經醒了。
很快,羅弑天睜開迷蒙的一雙眼,錄了視頻的手機正在他的枕頭邊。
應該是感覺到頭邊有堅\/硬的物品,羅弑天剛要轉頭看向我的手機時,我卻親眼看見,我的手機,在我的麵前,變得粉碎。
手機化成了虛無,消失在了我眼前。
羅弑天轉頭的時候,枕邊已空無一物。
羅弑天錄的視頻,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回到身體,就代表失去了魂魄出竅這段時間的記憶。再沒有錄的視頻、錄音,提醒他。
那他就會永遠都不會記得,他愛過我。
這個屋裏,會毀手機的,隻有紅發冥王或者黑白無常大熊貓。
我激烈地回頭質問:“你們為什麽毀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