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白無常又顯現
眼看兩人說話要僵住了,劉完虎急忙打圓場:“少爺,你看這匹老馬又怎麽了,腿好像有啥不對勁了?”,劉完虎在馬的前腿處輕輕點了一指,老馬“噅噅……”叫了起來,聽得出老馬吃痛。
“怎麽了?”王中玨驚問,“剛才不是好好的嗎,突然就這麽驚嚇了呢?”
“不知道啊”劉完虎知道,王中玨聽到老馬的痛叫,肯定會分神,他對這匹老馬也是照顧有加。
王中玨急忙過來,劉完虎輕輕地揉揉了老馬前腿痛的地方,老馬停止了掙紮
“看看這匹老馬還是認你,你一過來,他就不掙紮了”劉完虎說道。
王中玨前前後後仔細查看了一下老馬,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才放下心來,道,“也許是馬蠅蜇了,那東西可毒著呢!”
“嗯,叻……是是……”劉完虎尷尬地應著。
“在下認錯人了,告辭了”何剛見王中玨忙著照顧他的馬去了,便興味索然,索性立馬走人!
王中玨也沒有去搭理這幫人,而是走到一棵大樹下,用頭撞著樹幹,對於他來說,今天的遇到的這幫人更是奇葩,這幫人的奇怪的行為,驚得他隻能用頭撞一下樹幹來緩解心中的好奇。
何剛走了很長時間,仍然沒有言語,但他心中是激動的,這個年輕人就是他所要找的人,沒錯,他確信!因為王中玨的麵貌與他家祖傳下來的一張畫上的人十分相似,所以讓他失態地盯著王中玨看個不停。老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了,何剛默默地感謝著上蒼的眷顧。但何剛此時肯定不能把話說明了,那肯定是對大家都不利,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更是不利,他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事挑明,才能取得信服,對能得到支持。至於什麽時間合適的時機呢?何剛思索著,至少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隻要把人找到了,合適的時機還找不到,怎麽可能呢?至於這個年輕人身上有沒有信物,已經不重要了!
何剛從遙遠的天馬山來到中敦煌的地界,唯一的任務就是尋訪與畫像相同的人,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碰到了此人,他能不激動嗎!但他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認錯人這句話說出口,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要保護這個年輕人。在天馬山,有多少人都在尋找這樣的人的存在。但目的各不相同。誰曾想,這個人讓何剛找到,這難道不是天意嗎?但現在做的這是把這件事藏在心底,默默地關注著這個年輕人,等待合適的時機!
王中玨的馬車又開動,他們離敦煌的距離又近一大截,但送信的路上所發生的事使他心緒大亂,他必需要把零亂的思緒理清楚,才能有個清晰的認識,才能有個比較合理的判斷。他總覺得每一件事都有一個共同的所指,至於是什麽呢?他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但他必需要理出這個頭緒!
王中玨靜靜地坐在馬車內,專注地思考!他需要把所有的發生的事,都要梳理,理理零亂的頭緒,再加上自己的所想的,和自己的判斷,得出一個初步的的結果,雖然沒有實際的指導意義,但很多的初步的結果串起來之後就是顯露真容的時刻的到來。
成功的人士往往會做事,但也會給自己留下思考的時間。王中玨正在努力著,除了自己會做事之外,也會為自己留下想問題,思考的時間,他要成功,必需成功!
“唉喲哎,這年月,世上最奇怪的事讓咱們遇上,瞅瞅,前麵又有黑白無常在路邊烤肉吃呢!”劉完虎突然大聲說道。
“真晦氣,閻王今天喝醉酒了,大白天的黑白無常就出來,說來也真是的,黑白無常混到這種樣子,吃飯都靠自己烤,真是差的沒誰了!”王中玨開玩笑,道,“別理他,咱們趕路!”
“少爺,你說他們會讓咱過嗎?”
“鬼才知道呢,這年月萬事皆有可能!”
“車上的客官,請下車,賞臉一起吃烤肉怎樣?”白無常開聲邀請。
“看來,我們別無選擇了,黑白無常請吃飯,腿早就軟了,還能跑得動?”劉完虎苦笑著喚住了馬兒,“籲,籲……”。
“你兩有完沒完啊,再說了大白天的我們和黑白無常在一起吃飯,真是病的不輕!”王中玨沒好氣地數落著。
“好說,好說……,咱隻管吃烤肉就可以,其它的事再說”白無常說道,在陰森的麵皮下麵,不知他是在笑,還是在哭。
王中玨指點著黑白無常,道:“你讓路過的客官活不活啊,你確信不會把他們嚇個半死?你們出來的時間肯定搞錯,這是不務正業。這麽有前途的職業讓兩搞得一地雞毛!大白天有事沒事出來嚇人玩,想給老板搞事?”
“嗯,你說的都有道理,來來,肉已經烤好,嚐嚐味道怎樣?”黑白無常邀請。
“大白天,兩個人和黑白無常,一起吃飯,這畫麵突兀有趣磣人,天底下有誰見過如此‘美如畫’的畫麵,恐怕還真的不多!”王中玨打著趣說。
劉完虎搶先接過白無常遞過來的烤肉,首先入嘴品嚐,“嗯,噢,啊……”麵部顯示出非常豐富的表情,同時伴隨著發出的代表著不同感受的聲音,最後是慘叫嚼著烤肉。劉完虎向馬車方向飛奔而去,他拿出水,狂喝幾口,將嘴中的烤肉用水衝喉嚨!
王中玨看著劉完虎吃的難受的樣子,自己的胃好像也要翻騰起來,好像被什麽東西裝滿,開始往外泛著!
再看黑白無常卻吃得津津有味,嗞嗞地喝著酒,和酒吃肉,沒有難吃的樣子呢,王中玨看一會兒,突然上去拿起黑白無常的另一個酒壇,喝了一口酒,拿起烤肉就吃,香脆的烤肉,火候恰到好處,油而不膩,再加上酒的味道,也算是佳品了。王中玨看看劉完虎,怎麽吃得特難受,好像是世間最難吃的東西一樣。
劉完虎看著王中玨吃的香香的樣子,心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味覺出了問題,不靈了!於是又小心地嚐了一塊,還是難以下咽。
白無常看著劉完虎的樣子,道:“明明是人間極品,這位老兄卻吃出了那樣的表情,真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對牛彈琴!”黑白無常不管成語用的對不對,想起來信手拈來,隨到隨用。
“來,喝一口酒,再嚐一口肉,試試這種吃法,你能吃出什麽味道”王中玨把酒壇遞給了過去。
劉完虎依著王中玨的說法吃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烤肉,劉完虎嚼了幾下烤肉,驚訝之情已經清楚地表達在臉上,“好吃好吃……”劉完虎,喝一大口酒,咬一口肉,大吃起來。
“哈哈……,牛終於上道了,知道怎麽吃飯了,真不簡單!”黑白無常調侃劉完虎。
正當他們吃得不不亦樂乎的時候,路上來了兩騎,慢步而來,他們打著旗子,是為後麵的人探路。猛然間看到眼前的景象,“媽呀……”一個人嚇得沒有騎穩,從馬身上倒撞下來,另一個人慌忙掉轉馬頭,不管跌下馬的同伴,打馬而回。沒有騎人的馬突然感到身上一輕,又見同伴前麵跑去,馬兒一高興,“噅噅……”叫了幾聲,甩了甩尾,丟下掉在地上的人也絕塵而去,掉在地上的人連滾帶爬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才站起來狂奔而回。
“看看,你倆的這副德形,這副尊容,嚇不死人才算希奇呢!你能不能把你的陰森的臉丟掉?”王中玨沒好氣地說。
“這不能全怪我們,你們倆也有份”
“我們倆也有份?”
“你想想,什麽樣的人才能和黑白無常在一起喝酒吃肉呢,隻有死人才有這個資格,哈哈……”
“我……你……”王中玨居然無言以對。
嚇得荒落而逃的兩個正是蘭夫人的大隊人馬打前哨的人,突見一個前哨打馬飛奔而來,神誌好像已經不清,大喊著:“大白天的活見鬼,黑白無常……,黑白無常……”,另一個僅僅回來了馬,馬背上去沒有人。白堂主心裏一驚,心說出事了,他手一揮,所有人都圍在馬車旁,手按刀柄,警惕地看著四周。過了一會兒,另一個人也跑了回來,此人已經力竭,但他憑著毅力,硬是撐到現在,看到自己的大隊人馬,心中一喜,但實在是支撐不住,一頭栽倒下去,白堂主一看,立馬腳點馬鐙,身形騰起,左手抓住將要倒地之人,右掌按在後背,真氣到處護住心脈,讓他一口氣尚存。
“白堂主,此二人是驚悚過度,大家休息,待二人緩氣來之後,問清前麵情況,在做道理!”蘭夫人蒼老的聲音說道。
“是,屬下明白”白堂主恭恭敬敬抱拳答應,道:“眾位兄弟,路邊找地休息,吃東西,喝酒,等二位兄弟緩過來,再上路不遲”
好一會兒,二人緩過氣來,交路上所遇到情況一五一十地詳細地說給蘭夫人與白堂主聽。
“這麽說,大白天活見鬼了?”蘭夫人驚訝地問道,“有這事?”
白堂主從未聽說過大白天會碰見黑白無常,也從未見過黑白無常長的什麽樣,現在看著二位兄弟嚇成這樣,覺得似乎真有這事,但又拿不準,隻好如實回答:“屬下一時真的拿不準!”
“那好,我還真不信這個邪,什麽大白天活見鬼,眾位兄弟休息好,繼續前行,咱們見識見識大白天的黑白無常”蘭夫人話雖不多,但每個字聽上去猶如千鈞,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