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她也會入魔
當聽到琴介說姑族成功激起厲淵怒意的時候，玖璃發現玄寒握著自己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
果然，玄寒非常在意厲淵跟歡月的事情。
不過或許他隻是在在意，千年前的事情。
在千百年前的之前，羲氏不過是讓擁有羲氏力量的後人離開氏族並且不得與森羅萬象擁有者見麵，但，在雲靈跟羲羽的時候，羲氏後人卻成了擁有者的死劫。
所以…一切都源於千百年前的各種人物關係。
厲淵與歡月和姑族之間，一定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玖璃也緊緊牽著玄寒的手，這次她沒有哼聲，而是安靜地看著琴介，等他繼續把話說完。
“為了百姓，厲淵大人應戰。”琴介繼續道，“但姑族的力量也不是常人可以抵擋，為了不傷及厲歡城裏的百姓，厲淵大人對姑族之人手下留情，可姑族之人卻一心想要將大人除掉，最終，因為連年的戰爭，城內百姓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
琴介的眼珠子可以很好地表達出自身的情緒，玖璃隻看著他，也感受到了他的憂傷。
“不久後，因為姑族的目的是為了森羅萬象，所以歡月便提議她去將姑族之人引走，好讓城內百姓過回安穩的日子。但大人不同意…結果歡月便在夜裏偷偷將大人迷昏，自己獨自一人，離開了厲歡城。”
“…”聽到這，玖璃抿了抿雙唇，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當作什麽都沒聽到。
嗬嗬，貌似她曾經也迷昏過玄寒，然後自己偷走…就算不迷昏玄寒，她也偷走過好幾次了。
“得知歡月獨自離去，姑族之人也因此撤離了厲歡城。可厲淵大人卻因此大發雷霆，並將政事交代下去，再次前去尋找歡月。”
已經時隔千百多年，可聽琴介的語氣還有他的眼神，可見他對厲淵依舊是那般的忠心耿耿。
“厲淵大人帶上厲歡城的幾十精英侍衛便出發尋找歡月，得知歡月已回狼尾原，我們便隨大人前來狼尾原尋找。可…卻得知歡月離開厲歡城後一直受到姑族的追殺，為了抵擋姑族的力量，歡月多次激發森羅萬象，暴走的力量讓她難以承受，差點因此殞命。”
琴介的話讓玄寒稍稍有所觸動。
玖璃這丫頭也曾多次如此…
“厲淵大人領我們前來狼尾原後，被狼尾原的守護靈所追殺，因為它們認為歡月的暴走都是我們大人的錯，伏氏的那些守護靈，要厲淵大人發誓從此不得再見歡月一眼。”
聽著琴介說的最後一句，玖璃禁不住皺了皺眉。
雖然琴介的述說過於中肯，並沒有過多描繪厲淵跟歡月之間的感情，但她知道，當時，厲淵跟歡月兩人都如同她跟玄寒這般相愛。
要厲淵從此不再見歡月一眼…
簡直就是找岔子！
“厲淵大人誓要見到歡月。因此，便正式與伏氏之人為敵，狼尾原一戰，因為姑族之人的介入，並且幫助了伏氏之人對付我們大人，最終我們不敵伏氏與姑族，還有羲氏！最終大人被伏氏之人關進墓山牢穴，並日夜遭受非人的折磨。”
對於琴介說姑族的人幫助了伏氏，玖璃並不覺得奇怪，從當日姑才熙對玄寒還未蘇醒的力量的憂慮，可見羲氏力量也同樣厲害，姑族為了先消滅其中一名強手，自然會跟伏氏暫時合作。
“什麽折磨。”玖璃更為在意的，是當時厲淵受到了什麽折磨。
琴介抬眸看了她一眼，“每日以大人之血養蠱，午時與子時，承受萬蟲噬心之痛。”
萬蟲…
想想也覺得可怕！
說著，玖璃稍稍扭頭看著身旁的玄寒，然後又繼續看著琴介。
“伏氏的人為什麽要這樣做？既然懼怕又痛恨厲淵，那為什麽不直接將他殺了？”
她不敢想象！
這些天來，伏氏的守護靈都如此對付玄寒，如果玄寒落在它們的手上，會不會，也會受到如此懲罰？
“因為它們的目的是想要將厲淵大人體內的羲氏力量封印，大人依舊是羲氏後人，他們，不忍心殺害同族之人。”
“嗬！”琴介的話立刻惹來玖璃的一聲冷笑，隨後她勾著嘴角邪魅地繼續問道，“後來呢？歡月呢？”
“歡月因過度激發森羅萬象，一直臥床，當她得知大人被捕，她便為大人求情，隻不過伏氏之人根本不聽，甚至，想連歡月體內的森羅萬象力量也就此封印，並且從此不允許她再踏出狼尾原一步。”
說著，琴介回頭看了身旁的鬼骨一眼，“而且，若不是鬼骨悄悄尋得歡月，將厲淵大人的事情告訴她，隻怕，我們大人便要一直困在那地獄裏承受折磨。”
“…”聞聲，玖璃再次頓了頓。
鬼骨果真是千百年前那件事情的見證者之一，隻是，沒想到千百年前，鬼骨便是歡月，也就是森羅萬象擁有者的武器。
隻是…
“從鬼骨口中得知大人每日都要承受兩次的萬蟲噬心之痛，歡月便不管伏氏族長與伏氏守護靈的反對，非要去見大人。甚至因此在此激發了森羅萬象。最後，伏氏之人認定我們大人會讓歡月受到負麵情緒的影響，所以便決定，要將我們大人殺掉。”
這時，玖璃再次感受到了玄寒的力氣在加重。
“就在他們要動手的時候，歡月來到了牢穴之中，並為此與伏氏為敵…”
說到這，琴介頓了在那，憂傷的眼神告訴玖璃，他如今的心情不好受。
玖璃跟玄寒都看出琴介眸中的憂傷，所以兩人都沒有追問，而是等著他將情緒平複下來。
過了好幾分鍾，琴介抬眸繼續道，“但因歡月已經太過度使用森羅萬象，最終不敵伏氏的攻擊。就在伏氏族長對大人動手之時…歡月，用自己的性命，替大人擋過了致命一擊。”
“…”
這次輪到玖璃有所感觸了。
當她聽到歡月為厲淵擋下致命一擊的時候，她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
“歡月同是森羅萬象的擁有者，森羅萬象，會保護她的對不對？”
“不。”琴介滿帶嘲諷地哼了一聲，“歡月當年亦與我們大人一起平定四方戰局，我也曾多次見過，每次她遇到性命危險的時候，森羅萬象都會出現護她周全。但…牢穴之中，森羅萬象並沒有替歡月擋下那致命的攻擊，她，最終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中。”
聽後，玖璃緊緊地皺著眉心。
“難，難道是因為森羅萬象過於使用的原因？”
隨即，琴介又沉默了兩分鍾才緩緩道，“當時，我也是如此覺得，但，事實並非如此。”說著，他抬眸看著她，隻是眸中情緒甚是複雜。“森羅萬象，是故意不出手相助。”
“…”這麽一說，玖璃就更加的詫異了，這又怎麽可能呢？
森羅萬象在她體內激發之後，許多次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森羅萬象都會出手相助和相救…
可為什麽，當時它沒有出手救歡月？
就在琴介想要繼續把話說下去的時候，玄寒稍稍皺著眉頭地沉聲問道，“後來厲淵如何了？”
聽到玄寒的提問，琴介再次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後來…我們厲淵大人便，將體內力量爆發出來，並將歡月帶走了。”
“帶去哪裏了？”玄寒繼續問道。
可這時，琴介的神色變得更加的憂傷和悲慟。
“大人帶著歡月回來了厲歡城，可…豈知這原來是一個局！當大人帶著我們一幫精英離開厲歡城之後，姑族之人便領數千山匪與殺手，將厲歡城血洗了。”說著，琴介雙眸通紅地扭頭看著身後的那些山墳。
他們兩人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墳，是當年厲歡城百姓的墳墓。
玖璃的腦中，呈現出當時原本歡聲笑語、國泰民安的厲歡城，被血洗時的情形。
姑族…
千百年了，依舊如此卑鄙無恥！
沉默了一下的琴介，看著眼前的那些山墳繼續道，“歡月的死，厲歡城的橫屍遍野，讓厲淵大人深受打擊。後來…大人入魔了。”
“入魔？”
“對。”邊說，琴介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就連身旁的鬼骨也散發出擁有憂傷情緒的黑煙。“羲氏力量本是遇強越強，力量的大小，取決於後人的能力。”
這是玖璃跟玄寒第一次聽到的信息。
沒人告訴過他們，羲氏的力量是遇強越強！
也就是說，羲氏力量並沒有限度，隻要擁有它的羲氏後人越強，那麽，力量就越大…
甚至比森羅萬象還要厲害？
難怪在荒山陰林的時候，姑才熙會如此忌憚玄寒體內力量的蘇醒。
“歡月的死對我們大人的傷害太大，大人將歡月放在冰室之內，每日不吃不喝地守在她的身邊，並一直以自身內力灌輸進去，希望能，以此將歡月救醒。”
說到這，琴介用那黑煙形成的手捂住雙眼，隻不過玖璃還是能看見，半透明的黑煙之下，那雙原本可怕詭異的眼珠子，竟流出了兩行淚水。
借此可見，當時厲淵守在歡月屍體旁邊的時候，有多讓人心疼。
一幻想到當時的情景，就連玖璃的心也變得難受。
如果某一天，讓她守在玄寒的屍體身旁…她也會入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