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羨慕什麽?”
楚笑抬起胳膊把眼睛擋住:“哎呀,我的媽,都想出幻覺來了!好煩!”
“什麽幻覺?”
“還會問問題,真好玩。”楚笑擋住眼睛的手沒拿下來,用另外一隻手向天空揮了揮:“走開,走開,這還沒睡著呢,怎麽就開始做夢了呢?”
結果伸向空中的那隻手被她的“幻覺”一把握住:“沒做夢,快看看我。”
楚笑“唰”的一下把手拿下去,直接忽略掉站得稍遠一點的助理,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個站在自己頭頂邊上的男人:“陳嘯!”
“是我。”陳嘯扶起楚笑的腦袋:“好好坐,等會兒椅子翻了,摔倒頭可不是好玩的。”
楚笑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笑的滿麵春風,欣喜無比,連自己腰還疼著這事都忘了,陳嘯這個榆木腦袋居然還知道要來探女朋友的班,這可是晚上啊,晚上!簡直奇跡時刻!好嗎?!
但轉念一想,楚笑又覺得這有點不大可能,陳嘯那個連情侶之間要每天互道早晚安都不知道的腦子,不可能有這種覺悟,還是有事路過,順便過來看一眼的可能性比較大。
陳嘯看她歡呼雀躍,本能的想要拍拍她的頭,但楚笑現在還是古裝扮相,腦袋上了戴了不少裝飾品,他怕自己一碰給她碰壞了,還得重新梳頭,於是就亮了一下手上兩個精致的小餐盒:“我給你做了點宵夜帶過來,你是想現在吃,還是過會兒拍完戲回酒店吃?”
楚笑托住自己的下巴,她的重點可不會放在食物上,用力扯了兩下耳朵,她在想該不會是平時耳機用得太多把耳朵聽壞了吧?!
“你是專門過來看我的?”
“那不然呢?”
楚笑表現得這麽激動讓陳嘯不免有點慚愧,他以前根本就不怎麽注意這些,別說她拍戲的時候來探班了,甚至連條關心的消息都不會發,這麽一想,陳嘯覺得說自己是渣男,都侮辱了渣男這個詞,畢竟人家不愛是不愛,但寶貝,我想你、愛你,麽麽噠,這些話是一條都不會少的!
“我明後天都休假,正好可以陪你。”
“你是說你今天晚上不走了?”
“嗯,我在你住的酒店對麵的那家酒店訂了房間,這兩天都呆在這邊,你拍完戲有空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陳嘯突然一頓,他也沒想好可以一起幹什麽:“聊聊天?”
“嘿嘿。”楚笑傻笑兩聲:“好好好,我特別喜歡跟你一起聊天,聊天好,聊天好!”
“笑姐,導演說準備好了,叫你過去呢。”
“好!”關鍵時刻楚笑總算是想起了自己還有個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助理:“小李,你幫我把陳醫生帶去車上休息,”後半句是她專門說給陳嘯的:“我還有兩場戲,拍完就我們就回去,然後一起吃宵夜!”
“嗯,我等你。”
目送陳嘯離開,楚笑把手機撿起來,屏幕上還是墨宸和安桐的合照:“哈哈,我不羨慕,我一點也不羨慕,你們隻是一張合照而已,而我有宵夜!陳醫生親手做的!”
她把手機塞進兜裏,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片場,愛情使人精神百倍啊!
肖紜接到傅楠的電話的時候還有點驚訝,她之前跟她說起碼要冷靜兩三個月,結果轉頭就說計劃有變,問她有沒有以前和墨宸談戀愛時的照片,有的話就發兩張給她。
不過,肖紜倒是沒有覺得傅楠不靠譜,畢竟她比誰都希望快點開始行動,不然墨宸怎麽能快點回到自己身邊呢?
肖紜是學攝影的,保存照片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她需要從一張一張的照片裏找出自己的優缺點,觀察自己的成長,所以哪怕是遠古時期的照片,她都能翻出來好多。
點擊完發送,肖紜立馬給傅楠回了電話:“喂,照片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行不行?”
傅楠連忙點開郵箱,把照片下載下來,一張接一張的瀏覽,不是很滿意的問道:“你們就沒有親密照的嗎?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你們兩個是情侶的。”
“裏麵有一張是接吻的照片,也不行嗎?”肖紜重新打開電腦:“當初我跟墨宸都是學生,不可能再進一步,最親密的也就是擁抱、接吻了,而且他那會兒也比較害羞,很多時候都不讓我拍。”
傅楠點擊下一張,看到了肖紜說的那張照片,眉峰往上一挑,感覺眼前一亮,說是深情一吻也不為過,才子佳人,這照片居然拍下了墨宸年少輕狂時最濃烈的情意。嘴角浮現些許笑意,安桐如果看見了,會怎麽想呢?以她那個敏感的性格會不會覺得墨宸最愛的人並不是我呢?
還真是有點小期待呢!
“按之前說好的辦。”
“我知道。”
傅楠放下手機,視線往上抬,她看著那張螞蚱臉:“許劉,你確定你的辦法是管用的?”
“傅總,請你相信我。”許劉站得筆直,像是後背打進去了一塊鋼板,支撐著他的脊梁:“無法解釋清楚的流言蜚語是最能擊潰一個人的,哪怕是心理再強大的,也會被一點一點的瓦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更何況是安桐這種本來就受過嚴重創傷的,她會比一般人更加害怕這些東西。”
現在的一切計劃都偏離傅楠原本規劃的軌道,許劉告訴她要毀掉一個像安桐這樣的人其實不需要花太多的功夫,隻需要一點半真半假的負麵新聞,自然有的是人去攻擊她,畢竟網絡噴子的生活都很無聊,他們在現實生活裏或許隻是個小蝦米,所以需要在網上大展身手。
真假參半的好處是,你沒法隻承認一半,而說另一半跟我沒關係,不會有人相信這麽扯的說話。也沒法全盤否定,因為既然是做過的事情那就一定留有痕跡,如果沒人翻那還好,要是有人翻,那就是有問題加撒謊精,結局更慘。
總之就是認,是挨罵,不認也是挨罵,一點一點由外到裏的瓦解心理防線,一點一點的從裏到外的自我摧毀,像安桐這樣的,最後要麽廢,要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