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安桐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兩下,她盡力想要把水避開,但她能動的範圍隻有那麽一點點,而傅楠的行動是卻是完全自由的,她往哪裏躲,她就往哪裏澆。
最後杯子裏的水一點都不剩的倒在了安桐的腿上,傅楠笑了笑:“你別害怕,這不是剛剛燒開的水,冷了有一會兒了,最多就讓你疼一下,不會把你的腿燙爛的。”
安桐大口喘著氣,眼看著傅楠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拽過她的腿就要動手。
“傅楠,傅楠,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你真的要這麽對我嗎?!”
雖然知道打感情牌對傅楠大概沒什麽用,但情急之下,她也隻能想起這麽句話來。
傅楠果然跟沒聽見一樣,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扯起安桐的褲子,兩下剪開一個口子,用力一扯,直接撕開一個大洞,把剛剛被水燙過的皮膚晾了出來,做完這些她才抬頭看了安桐一眼:“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但你卻讓我最愛的男人愛上了你,恨我入骨。”
安桐沒想到傅楠還會搭理她,她愣了一下才說道:“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但我沒法控製別人的感情啊。”
“那你的意思,這全是喬鑠的錯咯?”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桐看著傅楠:“如果你當年可以直接把實話告訴我,或許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傅楠冷冷的說道:“不可能。”她緩緩在床邊坐下,仿佛不認識一般的端詳著安桐的臉:“就算我告訴你,我們也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時間早晚而已。”
“喬鑠是個用情至深的人,他愛上你了就是愛上你了,不會再多別人一眼,我花了三年,付出了一切,給我結局是什麽?”
傅楠咬著嘴唇沒說話,但其實她特別想說一句,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你知道喬鑠是怎麽對我的嗎?”傅楠慢慢靠近安桐,用剪刀的尖端對準安桐的眼睛,安桐瞳孔極縮,心髒狂跳,她屏住呼吸,顫抖著微微搖搖頭。
剪刀往下移,從眼睛滑到安桐臉上,現在天氣還沒有轉冷,但她明顯能感覺到涼意,從臉衝進大腦,再蔓延到全身,最後化成止不住的戰栗。
如果今天這樣的狀況如果放到安桐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她不會害怕,大不了跟傅楠同歸於盡,但現在,她有墨宸了啊,如果她在這裏出了意外,那墨宸怎麽辦?他一定會難過,一定會自責,一定會說如果他沒有回去,就守在劇組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安桐不想墨宸因為自己而傷心難過,她要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活著,所以她不能在這裏出事。
助理肯定會報警和通知墨宸,她必須要想辦法拖延時間,等著他們找到這裏,解救自己。
“喬鑠把你受的一切苦難都算在我的頭上,他要我加倍償還,他用一場婚姻把我留在他的身邊,卻又每時每刻的提醒我,他從未對我有過半點感情,他不允許我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我苦苦哀求,承諾那個孩子跟他沒有關係,我說那隻是我的孩子,他沒有爸爸,可他還是不準我把孩子留下來。”說起這些過往,傅楠已經做不出任何表情了,她的雙眼漸漸失神,甚至都恨和痛都展示不出來。
“就在我流產後不久,你就重新出現了,安桐你可真會挑時間啊。”
極端的緊張讓安桐的呼吸不是那麽順暢:“我根本就不想被人發現,那隻是個意外,是跑過去偷拍墨宸的人不小心偷拍到了我,。”
“你之前臉上的那道疤是不是在這個位置?”
傅楠用剪刀從安桐的嘴角往臉側畫了一條筆直線,安桐在心中猜測著,傅楠是不是想給她毀容,是不是想之前那道疤又給她添回去?
“我問你話呢。”傅楠的眼珠子動了一下:“回答我。”
“不是,是另外半張臉。”
“喬鑠看見你毀容之後的樣子心疼壞了。”傅楠又在安桐臉上來回畫了幾遍:“他把視頻放出去的那個晚上,差點要掐死我,可你的臉壞了,腿瘸了,是因為你自己倒黴啊,是你自己跑出去,是你自己上了那輛出租車又遇到逆行的小貨車,這些事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為此償還?安桐,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喬鑠恨我。”
剪刀往下滑到脖子上,安桐感覺到傅楠正在用力,剪刀似乎已經紮進了她的皮膚裏:“傅楠,我離開的時候隻知道你想讓我知道的,喬鑠哥為了息事寧人去醫院送了錢,其他的我根本就不清楚,我不可能故意。在外麵流浪的三年,我都帶著對喬鑠哥的恨,我恨他明明說過要跟我共進退,最後卻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麵。”
“你有什麽資格恨他?”傅楠手往下一壓,痛感立馬變得清晰無比,安桐感覺自己但凡說錯那怕是半個字,傅楠就會立馬捅穿她的脖子。
“我,”冷汗起了一身,現在安桐說出口每一字,都必須深思熟慮:“我說的是我不知道真相的時候,等我什麽都知道了,我對喬鑠哥就隻剩下愧疚,我一直很想親口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傅楠的手鬆了鬆:“你當真對喬鑠沒有一絲愛意嗎?”
這個問題傅楠已經反複問過好幾次,安桐很有“耐心”的回答道:“我對喬鑠哥從來就沒有產生過男女之間的感情。”
傅楠突然勾起嘴角,衝著安桐點點頭,語氣變得輕快起來:“很好,喬鑠帶我去了國外就是為了讓我避開你,但我在國外這段時間,我的爸爸,媽媽,嫂子都先後去世,我作為他們的親人卻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等我好不容易回了國,我隻見到我的哥哥,而他卻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我,他在監獄裏自殺了,割斷了自己脖子上的動脈,血噴了滿牆。”
恨意和痛感同一時間回到傅楠的身體裏,她伸手摸了摸安桐的頸動脈:“安桐,我恨不了喬鑠,也做不到把所有遭遇都壓在我具軀體裏,所以我的恨意必須由你來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