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疼愛的晚輩

  她也明白謝柔錦為何這般。


  大夫說了，腦袋撞傷後，在一段時間內，患者可能會性情大變，有的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至於如何恢複，這就說不準了。


  有的過一段時間就恢複了，有的要拖上很久，甚至就不恢複了。


  可不管謝柔錦屬於哪種，她都不喜歡謝柔錦現在的態度。


  嘴角下意識帶上了寬容的笑，“小姐，四少爺也是為了長房，你要理解。可先不說謝府現在沒分家，就是分家了，長房也屬於謝府，四少爺對老夫人不尊敬，是沒有規矩。”


  “原來，你還知道規矩啊。”謝柔錦吊著嗓子，幽幽地看著月季。


  “小姐，可是我說錯了什麽？”


  “沒有，你這樣就很好。”


  這樣，我們才能坐下來談“規矩”。


  月季還想挑撥幾句，可心裏有些發怵。


  她說不上那是什麽感覺，就是很不踏實。


  這種不踏實，讓她陪著謝柔錦到了“鬆鶴院”，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祖母。”謝柔錦很懂“規矩”，一進門就向謝老夫人問好。


  謝老夫人正坐在桌邊等丫鬟擺盤，見著謝柔錦很高興，“筱筱，來坐祖母身邊，你很久沒陪祖母用早飯了。”


  謝柔錦笑嘻嘻地坐了過去。


  楊嬤嬤親自遞上了碗筷。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們祖孫好好吃頓飯。”


  謝老夫人揮退了眾人，楊嬤嬤很有眼力地幫忙布菜。


  趁著空檔，楊嬤嬤對謝柔錦說道：“小姐，水晶蒸餃，蟹黃包和豆漿都是您喜歡吃的。知道您要過來用飯，老夫人昨晚就吩咐了廚房，您很久沒陪老夫人用飯了，老夫人今兒特別高興！您趕緊嚐嚐，是不是您喜歡的味道。”


  謝柔錦裝模作樣地吃了一個蝦餃，“還是祖母這裏的東西好。”


  “喜歡就過來吃，祖母別的東西沒有，吃的管夠！”謝老夫人看上去心情很好，態度和昨晚判若兩人。


  仿佛這份寵溺和疼愛獨獨隻給謝柔錦似的，臉上都笑出褶子了。


  “祖母老啦，就喜歡熱鬧，平日裏，你們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幾個孫輩中，就你最孝順，還會陪祖母吃飯，不像那幾個。”


  三言兩語，就把謝柔錦放在了晚輩中位置最高的地方。


  按照往常，謝柔錦該嘚瑟了。


  現在，謝柔錦也確實如此。


  夾了一個蟹黃包到謝老夫人的碟子裏，“祖母，您也多吃點，今兒的蟹黃包味道不錯，特別是這蟹黃，味道很好。吃了飯，孫女再陪您好好聊聊。”


  謝老夫人滿意地點頭。


  飯後，兩人休息了一會，謝老夫人才開口，“昨兒的事，你也瞧見了，祖母是一心為你們長房，為謝府，可你那個不省心的娘卻是個冥頑不靈的。祖母也希望你們長房好，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祖母不說一碗水端平了，可總不能厚此薄彼吧？你知道祖母對你是偏寵幾分的，二房和三房不過是拿他們應該的，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


  謝柔錦的溫順，勉強平複了謝老夫人暴躁了一晚的情緒。


  “祖母知道你是個懂事的，現在，你父親不在了，長房就靠你一個人撐著，你娘不心疼你，祖母心疼，”握著謝柔錦的手，輕拍了兩下手背，謝老夫人說道，“不是祖母不信任你，祖母是不希望你太操勞，你沒打理過生意，‘蜀繡樓’的那些人又都是桀驁不馴的，怎麽會聽你們長房一家老弱婦孺的話？所以，祖母就想著，讓你二叔幫著打理生意。你娘那邊，祖母說不通，你是最懂事的，所以祖母和你說。”


  “祖母，您的意思是，讓二叔接手‘蜀繡樓’？”


  “不是接手，是幫著打理。”謝老夫人糾正道，“‘蜀繡樓’一直都是你爹在打理，你二叔和三叔什麽都不懂，就是交到他們手裏，兩人現在也弄不明白。隻是，有大人坐鎮終歸是好的，總不能就讓‘蜀繡樓’一盤散沙吧？你也知道，我們謝府的吃穿用度全靠‘蜀繡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更要團結才對。你年紀小，總有那些仗著自己是老人就欺騙主子的下人，祖母也是不想你被騙。”


  “這好辦，明兒二叔直接到‘蜀繡樓’就行了。”謝柔錦很好說話，直接就點頭了。


  可謝老夫人並不滿意，“你二叔是去幫你，手裏沒點實權，怎麽服眾？”


  “實權？祖母指的是什麽？”


  “‘蜀繡樓’從來都是認印章不認人，你把印章給你二叔，你二叔才在‘蜀繡樓’說得起話，下麵的人才不會陽奉陰違，這樣也方便你二叔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