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瓜看熱鬧

  倒不是說她怕了王氏，隻是這件事鬧大，終究對她們不利，會妨礙老夫人的計劃。


  “夫人，出了這麽大的事，老奴一定會稟報老夫人，請老夫人定奪。”楊嬤嬤先發製人地說道。


  王氏卻不領情，“老夫人對筱筱的好，我都知道，可我是筱筱的娘親，這又是發生在我們一院的事，我再不濟，也是一院的主母，這事我會親自徹查。老夫人能幫我看著點，那是最好不過，有了老夫人撐腰，我查起來也容易。”


  王氏雖然性子懦弱，可在對待自己的一雙兒女問題上，那是寸步不讓。


  楊嬤嬤不以為意。


  王氏再強硬，也不是老夫人的對手，先不說她能不能查出個所以然出來，就是真的查出來了，也不過是找個墊背的事。


  楊嬤嬤意味深長地瞟了月季一眼，回“鬆鶴院”複命了。


  謝老夫人當下十分震怒，立即讓楊嬤嬤幫著王氏徹查這件事，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向她稟報。


  而楊嬤嬤也十分盡職，配合著王氏清理謝柔錦身邊的人。


  先是從取藥的丫鬟查起，然後是廚房熬藥的婆子，送藥到一院的小丫鬟，以及伺候謝柔錦喝藥的月季。


  原本平靜如水的一院，這次難得有了這麽大的動靜，雖說不至於人心惶惶，但確實牽動了其他兩院的心。


  隻是比起三院頻繁的打探，二院的人就顯得事不關己得多。


  梅氏帶著女兒謝瑜錦坐在正房查看二院這個月的小賬本。


  二院雖不及一院富足，但謝二爺也有自己的小本生意，場麵不大，生意往來卻也頻繁，這些年，借著謝大爺的人脈也算富足。


  作為謝二爺的賢內助，梅氏每個月除了查看內院的賬本，還會查看鋪子裏的賬本。


  謝瑜錦也到了學習掌家的歲數，所以，從年前開始，就跟在梅氏身邊學習。


  生意上的事，謝瑜錦是沒資格插手的，所以她坐在梅氏身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二院的賬本，對著繁瑣的數字焦頭爛額。


  “夫人。”


  李嬤嬤的聲音讓謝瑜錦眼睛一亮，雖然她極力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可飄忽的眼神和微微挺直的後背，還是出賣了她的心不在焉。


  梅氏蹙眉，沒有訓斥，對李嬤嬤說道：“可是那邊有消息了？”


  與三院的八卦打探不同，二院的人都十分低調。


  “回夫人，王氏正帶著月季到鬆鶴院。”


  “月季豈是王氏能動的？”平淡無奇的語氣裏，掩藏著梅氏對王氏的不屑。


  月季是老夫人送到謝柔錦身邊的，用意很明顯。


  不僅是老夫人安插在謝柔錦身邊的探子，更是帶壞謝柔錦的工具，將來謝柔錦出嫁，作為大丫鬟的月季肯定是要陪嫁的。


  這些年，謝柔錦的小院子裏月季一手遮天，管理後院、駕馭下人的本事遠在謝柔錦之上，再加上月季花兒一般的年紀，相貌、身段和心思全都碾壓謝柔錦，將來，誰知道容家那小子會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

  畢竟容家那小子……


  嘴角微翹，梅氏難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


  低調了這麽些年，被一院壓在頭上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夫人，這次怕是不一樣，事關大小姐，大夫人性子再弱，為了自己的女兒，也會拚一拚。”


  梅氏對李嬤嬤的擔心不以為意，“大嫂什麽時候在老夫人麵前說得起話了？大哥在的時候不行，大哥不在了，她就更不行了。不是我這個做弟妹的看不起她，她若是能稍微強硬一點，一院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情形。那‘蜀繡樓’啊，她是守不住的。”


  “‘蜀繡樓’很快就是我們的了？”謝瑜錦雙眼發亮。


  “蜀繡樓”有多賺錢，她是知道的，否則，這些年也不會刻意奉承謝柔錦，從她手裏扒拉東西。


  雖然謝柔錦是個蠢貨，她想要什麽都能從謝柔錦的手裏扒拉過來，可感覺終究是低人一等。


  若是“蜀繡樓”到了二房，她會把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百倍地還給謝柔錦，她要謝柔錦趴在她的腳下祈求她的施舍！

  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過，耳邊是梅氏不溫不火的聲音，“一院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這個做弟妹的怎麽能不聞不問，走吧，我們到‘鬆鶴院’去看看。”


  二院的人姍姍來遲。


  謝老夫人的鬆鶴院裏，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王氏一臉憤怒，身邊是病怏怏的謝柔錦。


  喝了兩副正確的藥，謝柔錦恢複了不少，隻是沒有血色的小臉愈加晦氣。


  謝老夫人很不願意在正月裏看到這張病怏怏的臉，可臉上不得不做出應有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