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無法滿足的野心
怎麽，王氏還想到了京城改嫁不成？
女兒爭氣，女婿有本事，兒子有前程。
養尊處優後的王氏看上去比她還年輕，身上的氣勢也隱隱綻放，做個京官的續弦綽綽有餘。
那些巴結容昱的，不看王氏，就是看容昱的身份也願意啊！
憑什麽！
王氏就該給謝老大守寡！
就該守著謝府老宅過一輩子！
京城！
她有什麽資格去京城！
一想到王氏一家到京城後即將過上的好日子，孫氏就嫉妒地發狂！
特別是，一向被她踩在腳下的王氏可能會有翻身的機會，孫氏就坐不住了。
“大姐，都安排好了嗎？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
“是啊，姐，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忙的？”被孫氏一提醒，王隆立即問道。
王氏說道：“東西不多，筱筱的意思是，等到了京城再置辦。畢竟我們的根還在這裏，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宅子那邊的安排。”
“那就好，這次你們多留幾日，好好玩玩。”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王氏朝容昱看去，“趁這個機會，世子和昱哥兒到處轉轉。”
世子？
孫氏這才朝康濟看去。
她以為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欽差大人，雖然是個京官，可具體官職並不清楚。
見他與容昱似乎關係不錯，隻當是同僚間的麵子交情。
可乍一下聽王氏說世子！
那才是皇朝真正的名門貴族，世襲的爵位，在官宦圈也是不一樣的存在！
激動中，孫氏來不及想其他，看向康濟的目光變得火熱。
“還是伯母疼侄兒，”康濟蹬鼻子上臉地說道，“第一次來，所以想借此機會到處轉轉。”
下次再來，怕是腥風血雨，沒什麽閑情逸致了。
“對了，全表哥，我還沒恭喜你呢，這次考上童生，過不了多久，我怕是要稱呼你一聲秀才老爺了。“
“你就皮吧，”王全無奈地對謝柔錦說道，“我可比不了妹夫，堂堂一國的相爺。”
容昱客氣地說道：“我這個相爺有名無實，表哥是真材實料，隻要保持這個狀態，下次定能拿個秀才回來。說到這個，表哥可選好了學院？”
容昱比王全年長幾歲，對他的稱呼是隨著謝柔錦來的。
“正好，我也想請教昱哥兒，”同樣的，王全對容昱的稱呼，也親昵隨意，“這是我姥爺參考後，選的兩所學院，到現在，我們還沒最後定下。”
王全遞了一張紙給容昱。
容昱隻看了一眼，手指在左邊的墨跡上敲了敲。
王全會意，一邊道謝，一邊收起了紙。
“這個書院的院長與我有幾分交情，到時候我帶你先見見院長。”康濟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王全卻是麵色一喜，抱拳道：“那就麻煩世子了。”
“叫世子就太見外了，叫我了了吧。”
喲嗬！
這表字不錯啊！
謝柔錦揶揄地看了過去。
這邊，一群年輕人其樂融融，王潔孤零零地坐在孫氏身邊，羨慕嫉恨地看著謝柔錦。
不是一向自詡是她的好表姐嗎？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顧及她的感受，主動把她帶進圈子嗎？
排斥她，是幾個意思？
是她不配嗎？
自己的未婚夫還在身邊坐著，她就那麽迫不及待地招蜂引蝶，容昱是瞎子嗎？
這還是在蜀州呢！
到了京城，謝柔錦不是要翻天！
絞著手帕，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時辰，趁著王氏等人回屋休息的時候，王潔氣衝衝地到了孫氏的屋子。
孫氏的臉色也很難看，隻不過因為心裏還有別的謀劃，所以暫時沉住了氣。
“娘，你說謝柔錦什麽意思？”一進門，王潔就刁蠻地問道。
“還能是什麽意思，不過是在我們麵前顯擺罷了，”孫氏陰惻惻地說道，“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在我們麵前高人一等，不在我們眼前多晃悠晃悠，以後她到了京城，就沒機會了。”
“哼，她真以為到了京城，她就能在圈子裏風生水起了？隻是個皇商，容昱也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相爺，人人都把她當村婦，當笑話！”
明顯的酸話，卻得到了孫氏的讚同，“那個世子，潔姐兒，你是怎麽想的？”
王潔臉色一紅，“模樣雖然沒容昱好，可到底是世子，將來就是侯爺！”
一個相爺，一個侯爺，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
哪怕世子不學無術，可有家族庇護，百年底蘊，豈是容昱能比的？
“娘之前和你祖母商量過，讓你以平妻的身份嫁進相府。”
“平妻？”王潔一點也看不上，“那不是便宜謝柔錦了？”
“我是你娘，一切的謀劃都是為了你，”孫氏拉著王潔坐下，“之前吧，娘認為容昱的身份不錯，你嫁過去勉強也不算委屈。雖然是平妻，可憑你的相貌和手段，掌管後院那是順理成章的事。可現在，娘有了別的打算。”
王潔遲疑地說道：“娘，那什麽世子，萬一早已娶妻怎麽辦？”
“世子”可不比一般人，她再不聰明，也知道，世家娶妻，僅僅是身份還遠遠不夠，要看家世。
世家之間盤根錯節，聯姻，是他們鞏固地位，擴大利益的標準手段。
王潔有自知之明。
別說現在的王家了，就是皇商謝府也沒資格。
她從未考慮過妾室。
她是王家的女兒，沒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所以，哪怕心動，也沒有要付諸行動的心思。
可孫氏想得不一樣，“世子與容昱關係好，如果你真能與世子成事，就是看在容昱的麵子上，世子待你也會多幾分尊重。”
先前她看得仔細，那世子對容昱的態度很親切，兩人更像是朋友。
不管世子對容昱是真心，還是利益，隻要世子對容昱是這種態度，女兒的勝算就很大。
“娘你的意思是？”
“這幾日，你在世子跟前多露露臉，容昱那邊，你多跟著謝柔錦，等時機成熟了，娘會安排。”
王潔不語，似乎有些不願意。
孫氏心疼女兒，所以多說了兩句，“既然出手了，總不能一無所有吧？容昱是娘給你準備的退路，如果能借著容昱的身份找到更好的，為什麽不多看看呢？”
“所以，娘的意思是，女兒一邊吊著容昱，一邊在世子跟前找機會？”
“也不一定是世子，”孫氏也不知為何自己現在的想法這麽大膽，在女兒麵前，她沒什麽好隱瞞的，相反，說清楚了，才能讓女兒明白她的苦心，認真地按照她的安排行進，“總之，容昱是關鍵。”
隻有跟著容昱，才能進那個圈子。
就算最後真的一無所獲，容昱不是最後的退路嗎？
“女兒明白了。”王潔想通之後，也是一臉誌在必得。
五鳳鎮雖然小，可好地方不少，康濟本就是愛玩的，所以午飯後，一群年輕人就出門了。
因為時間原因，所以康濟的第一站是王隆的殺豬坊……
這對隻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康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為了滿足世子的惡趣味，一行人到了殺豬坊。
殺豬坊每日淩晨開始宰殺豬，去毛清洗後，上稱算錢，由昨日定購的肉攤老板補足差價後提走，這樣，還能趕上早市。
殺豬坊的豬都是從鄉下收購的，也可以幫忙代殺，費用按照豬的體重來算。
基本操作和近代的殺豬坊差不多。
王隆很會做生意，人品不錯，人也隨和，所以這家殺豬坊幾乎壟斷了五鳳鎮所有的生豬宰殺，也是王家的主要來源之一。
當然，王雄也厲害，成衣店的生意一向不錯，有了謝柔錦的皇商身份加持後，也火爆了一段時間。
康濟也不嫌臭，愣是把殺豬坊裏裏外外轉了兩圈。
謝柔錦捂著鼻子，對容昱說道：“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正經過？”
“幾乎沒有。”
謝柔錦搖頭。
也是命好，不然活不到現在。
“柔姐姐。”王潔終於找到機會，期期艾艾地走了過來。
對於這個表妹，謝柔錦說不上什麽感覺。
論親情，兩人還不如陌生人。
可大舅對她，對他們一家是真的好。
謝大爺還在的時候，大舅對他們一家就很照顧，能幫忙跑腿的，二話不說就上。
謝大爺不在了，也是大舅和小舅給他們撐腰，讓他們一家不至於那麽艱難。
因為王氏之前的性子，大舅和小舅就是有心，也不能太過，王氏到底是謝府的媳婦。
就是後來，她的“心想事成”也是大舅幫著打拚出來的。
所以對王隆，謝柔錦是發自內心的感謝，真的把他當長輩孝順。
“潔姐兒是不是不習慣這裏的味兒，要不在外麵等等？”
王潔難得露出笑容，“這裏我小時候經常來，倒也沒什麽不習慣的，我就是擔心表姐和昱哥哥不習慣。”
容昱皺眉，“王小姐還是稱呼我表姐夫，或者容相吧。”
王潔訕笑，“是我考慮不周，讓容相誤會了。”
表姐夫？
親事八字還沒一撇，何來的表姐夫。
“我過去看看。”容昱衝謝柔錦點了點頭，朝康濟走去。
王潔打趣道：“容相這是怕姐姐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