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整蠱
莫府的朋友姐妹聚會正在接近尾聲，賓主互到了聲“晚安”然後就搖曳著自己的裙擺，踩著小蓮碎步離開了，她們離開後，那位女主人打了個哈欠，“小蓮，小少爺跑哪去了，給他洗洗後，帶我房間來，今晚讓他和我睡吧，讓管家關門”，被叫小蓮的丫鬟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夫人，大少爺還沒回來怎麽辦”，“嗯？那個拖油瓶，就讓他在外麵過夜好了，記得別給他開門，反正公公和老爺都不在，看他以後還敢反抗我，哼”，一轉身就往後院去了，躲在後麵陰影裏偷聽的莫言非氣的牙咬的咯咯響，東方望趕緊拉著他的手，怕他一個衝動就要衝出去。
莫家現任女主人吳氏出身不高，隻是永樂城裏一個酒家掌櫃的女兒，原本也不至於去當人家小妾，隻是她自視過高，認為隻有才華卓越，滿腹經綸的才子，或有蔭庇的世家子弟才能配的上她，當時莫言非他爹也是永樂城小有名氣的才子一枚，兩人不知是天意還是某人有意的，盡然順利的邂逅並相戀，不知她是使什麽手段讓莫家老爺子答應讓她進門，隻不過隻能做妾，不久後他娶了正妻，但莫言非對這小妾還是寵愛有加，正妻一死，就給抬了正。
吳氏身材苗條，皮膚光滑，五官端正，比莫言非的親娘多了份嫵媚和妖嬈，怪不得能把莫言非那滿口倫理道德的大酸儒給征服了。今晚她耳朵上帶了雙掛著個小鈴鐺的耳環，手上和頭上點綴著各式的手鐲和朱釵，閃耀著主人的財氣和男人的疼愛。隨著身上的環佩叮咚，她也進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莫言非一下子急了，“她關了門怎麽辦，看不到啦”，三人隻能躡手躡腳的靠近窗戶，還好三人身子矮小，不然一不小心，讓身影印在了紙窗戶上，就被發現了。東方望用把手指伸進嘴巴裏吮了一下，用這根手指把窗戶捅了個小洞，讓莫言非看，卸下妝扮的吳氏，一襲淺色睡袍，正要掀開被子。
吳氏隻覺的眼前一花，夾著一股腥臭味，一隻灰色的怪鳥拖著長尾“嘎嘎嘎”的從被中衝了出來，下的她滾倒在床上，屋裏的門窗都關著，怪鳥扇著翅膀不住的東碰西撞的，花瓶，牆上的字畫的，都被怪鳥的利爪給抓破了。
這鳥就是兩人下午在林子裏捉來的，它被悶在被子裏幾個時辰，這野鳥早就憋壞了，拚命的想往外衝，吳氏被嚇的臉都白了，野鳥似乎飛累了，站在臉盆架上休息，一雙全黑的眼睛凶狠的盯著床上的吳氏，吳氏是被嚇呆了，等她想起叫人時，變故又來了。
“賤人，我才走沒多久，你就敢虐待我兒子，不怕我來找你嗎”？死去的鄭氏的聲音中透著犀利和狠戾，別說是屋裏的吳氏，連外麵的莫言非和李廣都嚇了一跳，等他們看向望兒時，才知道怎麽回事，原來她利用靈力，模仿鄭氏的聲音，讓聲音在房中傳出。
吳氏已原本被嚇的躲在床角直發抖，一聽聲音嚇的往床上一跪，直說，“姐姐對不起。”還邊說邊磕頭。轉角處已經傳來了腳步聲，望兒一拉兩人，向另一麵離開了，蓮兒一打開房門，野鳥看出出口，翅膀一震，就飛了出去，順帶還把門口的蓮兒嚇了一大跳，在看吳氏，一把抓住蓮兒，直說晚上要換房間睡。
莫言非還不知道望兒還有這麽一招，拉著她直問她是怎麽弄的。其實望兒在蒙學的時候有見過她母親，她身體好的時候，還是會送她兒子上下學的，“這個隻要用靈力包裹住你的聲音，把它放在鳥上就好了，然後你自己在看準時機，釋放出聲音就成功了”，莫言非還不相信，“就這麽簡單”，“恩，是的”。他這才罷休，不過前麵已經關了，兩人隻能從後門離開了。
除夕的月光淡薄，空氣冷冽，但依然能照出莫家房頂上那一襲單衣的老者，他的胡子很長，很白，像個浮塵似的，在胸前飄蕩。老者腳步微動，身影已經消失在原處。喧囂過後的夜晚，又重歸寂靜。
大商乾安二十三年，商世宗王安仁，再位二十年，也算是把整個大商打理的井井有條了。不過當時還年輕的大商皇帝也是有煩惱的，在剛即位的五年內，他妃子是娶了十幾個，但就是沒見到生下孩子的。後宮的硝煙也是由此而起，後宮女子都以能生下皇子為目標，期望著母憑子貴，一步登天。所以各種各樣的秘方，偏方，巫術，蠱術的，紛紛上演了。後宮妃子不能自由出宮，各種的神婆和尼姑成了後宮的常客，和尚不能進後宮，但可以隔門相聊，還有各種道士的，一下子，京都出家修行成風。雖是如此的勞師動眾的，但效果甚微，隻有幾個妃子受孕，卻很快流產了。
這事不僅太監急，皇帝自個也是著急，不單夜夜耕耘，還頓頓大補，搞的他一看見裸體，就要噴鼻血。直到一個自稱白雲道人的老頭子的到來，才改變這種多種薄收的局麵。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沒過多久，即位妃子都分別懷孕了，皇帝龍顏一悅，乘興一揮手，“誰先生下皇子，隨就是皇後”，幾個女人分別捧著肚子，拜了菩薩又拜元始天尊的，祈禱早日生下皇子。不過還是大安城羽家的女子比較爭氣，首先生下皇子，順理被封皇後，其它四位妃子也分別誕下皇子，被封貴妃，還有兩個女兒出生。一年之內，年輕的皇帝一下子有了七個兒女，之後每年他都有孩子出生。但有實力和背景能作為皇儲的，卻沒幾個。
大皇子王璿懷是一個，而且還是最有機會的一個，不單是他長子嫡孫的身份，還有母親娘家有力的支持，近幾年朝堂上請求立他為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了。要不是不久前傳出他強奸並且虐殺平民女子，估計他就直接成太子了。
六皇子王德懷，人如其名的德才兼備。有一年和他母親去他娘家探親，路過一個村莊，村裏的一座木橋正被積了幾天雨水而暴漲的河水給衝垮了，連帶著還卷走了幾個倒黴的路人。這橋是村裏通向城裏最近的路，不然就要多走幾裏的山路了。六皇子知道後，應為當地的官府離村太遠，怕影響村裏人的生活，他自己出錢，組織村人，就近取材，重新造了做木橋，此橋也被村人親切的叫做“六兒橋”，當時他才10歲，等橋完工，他的探親假期也結束了，結果連外公家也沒去成，這份智慧和愛民之心是眾皇子中少有的，雖然外公家背景不強，卻很得朝中中下層官員的歡迎，呼聲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