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氣
原本他也應該是在家學那上課的，隻是由於不喜歡，他高興就去，不高興就不去，先生幾次都像他的父親和大夫人告狀，他卻依然我行我素的，先生最後來了句“孺子不可教也”，也就對他睜隻眼閉隻眼了。
莫言非找到他的時候，他坐在樹下睡覺呢。被樹葉打碎過濾的陽光像花瓣般散落在他的身上，俊美的麵孔，長長的睫毛，即使穿著簡單樸素，也絲毫不減他的的光芒。“你這妖孽，又在這裏引人犯罪了”，他大大咧咧的往他身旁一坐，叫嚷了起來，“你這混蛋，又逃課了，小心被你爹知道，家法伺候”，在他來的時候他就醒了，連眼都沒睜開，翻個身繼續夢周公去。“我爹在京都，遠著呢，等他知道，都要討媳婦了，喂，別睡了，晚上有安排，添懷香老地方”，他一把坐了起來，不是剛去過嘛，這次又是幹嘛，他挺頭痛的，“我請客，為你中鄉試慶祝”莫言非一拍胸脯。
東方望放心了，“那可以”。
他可是很缺少睡眠，白天不多睡覺，可是要影響發育的。
東方望對這次的鄉試結果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他早就知道自己能中的，因為他有個文武全才的師傅。
對於他的師傅，他告訴他的知道的並不多。他五歲那年用小聰明嚇唬莫言非的繼母時，整個過程都被他看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就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裏，就是那個在新年晚上的街道上擺地攤的老人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他卻還不願意，一定要他先露幾手看看，他手上發出一種白光，對著房間裏的桌子隻一閃，桌子就變成了一堆的粉，他一陣驚奇，立刻跪下來拜師了。可這師傅也怪，從來隻在晚上來找他，把他帶到無人的地方進行傳授，交他內功心法，還有劍法，還有修靈力的方法。靈力雖是天生的，卻能輔佐內力武功，從而提升靈力的功效，靈力到底是什麽，到現在也無人能弄的清楚，隻是稱之為“神的力量”，有人有，有人無，有人強大，有人弱小。
10歲那年，一入夜，他就被帶到了一戶大戶人家的房頂上，這家人家的房屋占地算是中等，但裏麵的裝飾和用具都是很豪華的，兩人在房頂上揭開一塊瓦磚往裏麵看，裏麵有五個中年男子，正在那裏喝酒聊天，下麵幾個歌女正在隨樂起舞。東方望不久前就被莫言非和一群小兄弟帶去“添懷香”喝酒，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場景，隻是他奇怪的是他的師傅為什麽要帶他來這裏。
“你看看下麵的人，能看出些什麽來”老頭用細小的聲音告訴要做的事情。東方望雖然奇怪，但他師傅總是做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事後卻又證明他是對的，所以他點點頭，從那一片小方型的空間處往下望。“幾人臉麵虛胖，眼下浮腫，雙眼無神，腳下虛浮，應是腎虧體虛，酒色過多之故”，他還以為他師傅是要考他的醫術呢，他師傅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現在用把靈力聚於雙眼，在看看”據他師傅所說，他的修煉靈力的方法在整個大商都找不出一家來和他相似的，別人的所為煉氣手段隻是讓靈力賦予身體更高的壽命，而他是把靈力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技能，他照師傅所傳，閉上眼，把靈力聚於雙眼，等在睜開眼時，雙眼變成了紫色，在看房間裏的眾人時，他嚇的幾乎叫出來。
他那雙紫色的雙眼裏，看到了底下的五個男人身邊圍繞著好些像影子一樣的東西。他師傅點點頭，就把他帶離了那座房子。
“這幾個是京都派到永樂城的幾個監官，他們並沒有什麽實權，但卻代表著皇上，東方城主怎麽也要給幾分麵子，所以在衣食住行上都是盡量的滿足他們，偶爾的一些出格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他們幾個也是越來越大膽，勾結著幾個有相同愛好的軍官，把些個沒背景沒依靠的漂亮女子強行擄了來，身上背著好幾條的人命，而且隻要他們還在這個位置上，他們這樣的行為還會繼續”，他看著他師傅說話時候的樣子，眼睛裏閃著他從沒看到過的光芒，身上散發著莫名的氣息，兩天後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師傅身上的氣息是殺氣。
後來他師傅連續兩天沒出現，第三天的早上，他還在睡覺的時候，李大嬸就把他叫了起來，說京城來的吳監官家著火了，早到了五具被毀了容的男屍，家裏的仆眾和歌女卻在酒窖裏被發現了，沒有一個受傷的。
那天晚上他問他師傅，“為什麽要殺了他們”，“為了阻止他們去害別人”，他師父氣定神閑的坐在兩人臨時練功的小木屋裏，殺人他殺的多了，當然他隻會殺壞人。可在東方望看來，他這是在動私刑，“為什麽不報告官府呢，把你的證據給官府的話，他們就會處置他們的”，他師傅雖然年紀很大了，但眼神依舊清亮，那雙有神的眼睛就這麽定定的看著東方望，然後就笑了，“你以為官府都不知道這些嗎，他們是因為政治上的考慮，才放過他們的，如果我像你說的一樣做，反而會暴露我，你現在可以保留你的意見，等到你能獨立的時候，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晚上赴宴的時候，他才知道，今晚不是像之前那樣，隻是聽聽歌，看看跳舞就行了，幾個同窗兄弟是要今晚給他“開葷”來著。
晚宴定在他們常去的那個包間，等東方望到的時候，一桌人已經到齊了，“小望，你怎麽老來這麽晚呀，就差你了”莫言非已經到了發育的年紀了，聲音變粗，嘴唇上也有了黑色的絨毛，他一把拉著東方望往坐位上一按，就叫上菜，可她望了一下，桌子上就些花生和堅果，酒確是人手一杯，他們幾個都已經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