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洞房花燭夜
王德懷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東西，“小望，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不要被無聊的人擾了興致”，他笑的如此的寵溺和理所當然。
接下來的，是群舞，男人和女人穿著暴露的跳舞，據說這樣能帶來子嗣。
然後跳著跳著，男人和女人會當場苟合，隻是男人多而女人少，沒有女人的男人就會和另外一個男人強女人。
另外一個人為了榮譽，就會和挑戰者戰鬥，直至其中一個腸穿肚爛，腦袋被割下為止。血腥是樓蘭婚禮的一大特色，越是死的人多，對於新人越是吉利。
兩人的這場婚禮，死了四個樓蘭男子。算是很吉利了。
看的東方望差點想吐。王德懷卻看的津津有味，連胃口都好了，吃了大半隻的羊腿，喝了一大口的葡萄酒。
依然是心心念念的王德懷，一樣的眉。一樣的眼，一樣的唇，還有，一樣的愛？
周圍的喧囂仿佛成了兩人的屏障，東方望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安。隻不過洞房很快就開始了。樓蘭的男人們，簇擁著王德懷，一邊唱著淫穢的歌，一邊剝他的衣服，等一首還沒唱完，他的衣服就已經被剝完了。
原本東方望也要被她的女性朋友們如此的對待的，但她在這裏沒有什麽朋友，就由察爾哈汗的老婆們代替，那些女的驚叫，歡呼著來撕扯東方望的原本就比較稀少的衣服。豪放野蠻新鮮的結婚方式，徹底蓋過了她的疑慮。
現在的她腦中隻剩下要如何應對這些積極的有些過頭了的女人。那份心情，就像是要把之前自己受到的驚嚇和羞澀，都要討回來一樣，沒有絲毫的留情。
等她也被剝光後，就被裹了毯子，抬到房間裏，然後毯子一抖，就被拋到了床上，兩人像兩隻剝了殼的蝦一樣，坦誠相見了。
看慣風雲的東方望，這次是羞的連頭都抬不起來，隻是嬌羞的蜷縮在床腳，賓客們都哄笑著離開了，留下兩個新人完成下麵的步驟。
賓客們離開房間後，並沒有離開，還在外麵描繪著那些淫穢的歌曲，直到裏麵傳出洞房該有的聲音後，賓客們才哄笑著離開。
第二天，東方望睡的很死，直到刺眼的眼光從窗戶裏鑽進來，跳進了她的臉上，她才嗚咽著醒了過來。
旁邊已經空了，一想起昨晚，她就紅透了臉。手在床下一摸，就摸到了個硬物，她拿出來一看，是婚禮上的那個泥塑板塊。
她拿出來一看，上麵的板塊慢慢的動了起來，在她麵前越放越大。
一瞬之間，她就已經置身其中。在一片燒焦的田野上，到處的殘骸和灰燼，被燒毀的村莊，遍地的屍體，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這是哪裏”？她有點昏眩，昨晚的一番折騰，她的身體還有些疼痛，身上也有些歡愛後的痕跡。
畫麵移動，她看到了一塊殘破的城樓，“肥水鎮”。那是她的出生地，永樂城的轄區。永樂城被新皇和慶王聯合夾攻，背叛誓言的下場，連老天爺都不幫忙，城樓突然塌了一塊，士兵從那裏湧入，年家也自身難保，根本不會來救援，就這樣，被占領了，
起兵還沒到半年，就被滅了。所以姓東方的人，連剛出生的嬰兒，和家裏的家奴，全都被斬首示眾。東方望這個出逃的前皇妃，反而成了唯一幸存的。
看著那一個掛在牆頭的一排熟悉的人頭，如今已經已是麵目全非。為了懲罰，王具懷把他們的人頭一個個的吊了起來，在那裏腐爛。
接著，她又看到王具懷在城樓上，看著下麵的她，嘴唇挪動。一字一頓，釘進東方望的心裏。“你背叛我，就是這個下場，我要讓整個永樂城，都為你陪葬”。
句句心寒。東方望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虛幻了。她全身無力，像個溺水的孩子，等待著別人的救援。
畫麵一變，整個城池燃燒了起來，黑色的煙熏的她雙眼不住的流淚，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能清清楚楚看見眼前的一切，人像被點了穴一樣，連閉眼都做不到。
城裏人的尖叫聲，蓋過了一切，隨著煙霧，直衝雲霄，嚇壞了太陽與月亮。從白天到黑夜，天空都被烏雲覆蓋著，就好像整個天地，都隻剩下這唯一的光亮。東方望一直看著，她以為自己也會隨之融化了。
“你在幹什麽”，手中一輕，泥塑板塊被剛進來的王德懷一把奪了過去。
眼前的幻境消失了，東方望仍然半裸著身子，坐在床上，卻淚流滿麵，被子的一角，已經被眼淚浸濕了。
幻境中，東方望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燒了一天一夜，但事實上，卻過了半個時辰。
“你怎麽了”，王德懷收起那塊板，坐到東方望旁邊，輕柔的擁她入懷。
東方望心裏還處在陣痛中。
“我看到，永樂城被毀了”，東方望被王德懷的溫柔包圍著，看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心想著。
聽到這話，王德懷反而一愣。
“你怎麽知道”，王德懷到了樓蘭，就被察爾哈汗告知了此事，他卻要求對方隱瞞下來，他以為東方望永遠不會知道。他更不想這事情，影響兩人的感情。
東方望抬起頭來。“你，知道？這事是真的”？東方望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瞞著她。
王德懷頓了頓，“嗯，那都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你知道也無濟於事，不如不知道，好好做你的王夫人”。
“你，難道不覺的，這事情，我們有責任嗎”？
王德懷眨了眨眼睛，“應該是你的責任，是你逃婚在先，而我，隻是為了我們的愛情”。
東方望離開王德懷的懷抱，“你說的是真心話”？
王德懷還是笑的溫和。“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知道了也於事無補，瞞著你，我們反而可以開開心心的在這裏生活”。
他沒有正麵回答。
“你是說為了我們兩的婚姻和感情，可以賠上整個城的人民，整個家族人的性命”？東方望起身，穿上早就準備好，放在旁邊的外套。
王德懷也順勢站了起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我們一起白頭偕老，何必考慮太多”。
他想去握東方望的手，她身子一轉，躲開了。
東方望的記憶有些混亂，有很多的畫麵，像洪水一樣，在她腦中衝動。
陰森潮濕的山洞，綠泠泠的鬼火，一句句猙獰的白骨，這難道也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