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蠢兒子
“你盯著他好好認字,”許清雨偏頭看向邱書,威脅道,“要是他記得不好,我就找你問事。”
書墨自從到了許家就一直跟在邱書的身後,他一直將邱書當成親哥哥,一臉為難地說道:“夫人,是我笨,邱大哥教了我好多,是我、學不會。”
書墨一看到那些字就頭疼,他隻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在念書了,不過他還是叮囑他弟弟要好好念書,反正家裏隻要有一個出息的就好。
這些話他自然不敢跟夫人說,害怕夫人生氣。
“你學不會的話,以後就不能在書齋做活了,我會找別人過來幫忙。”許清雨見書墨一臉錯愕地樣子,接著說道,“這裏隻能留識字的人”
“夫人,我……”書墨有點慌,雖然家裏的活計不難,但是在外麵才能更好的鍛煉自己,以後也好當夫人的左膀右臂。
“過些日子我再來這邊,到時候再考考你。”許清雨衝著書墨淡然一笑,提醒道。
許清雨不知道書墨以後會怎麽樣,隻希望他好好認字,以後書齋在別的地方開了,她也好將書墨送過去。
邱書擔心許清雨將書墨攆回去,忙說道:“夫人,我一定會好好教他認字。”
許清雨又叮囑了他們兩個人幾句話,這才回客棧。
府衙。
孟秀才坐在上位,知府大人王守義坐在一旁陪著笑臉,恭敬地將茶水遞過去,說道:“大師,下人已經幫樓禮戶籍重新改了,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他曾經當過奴隸。”
其實孟秀才早就來府衙了,他跟知府大人說了聲,王大人才讓下麵的人幫著樓禮改戶籍。
給沒有功名的人改戶籍大概要一千五百兩銀子,但是有功名的人該戶籍可就不是一千五百兩銀子那麽簡單,要知道,聰明人肯定會從裏麵敲一詐一筆,一般來說,都是五千兩銀子起步的。
會有人問有功名的人難道不會因為你的敲一詐找你算賬?
但是這種事情一般都不需要擔心,自古以來約定成俗的,如果有人真的動了心思,下麵的人肯定會將知道這事兒的人全都找出來鬧上去。
所以很多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要是沒錢解決這種麻煩事兒,你就算做官也做不了什麽大官兒,有什麽好怕的!
孟秀才見事情已經擺平了,滿意地點點頭。
王二人趁機將自個兒子王明濤將春闈推薦書拿上來,討好地看向孟秀才。
孟秀才之前問過王明濤不少問題,那孩子都能對答如流,他看著倒是個不錯的,這會兒也沒猶豫,直接在上麵寫了名字,說道:“明濤倒是個好苗子。”
得了孟秀才這話,王大人頓時喜得眉不見眼,語無倫次地說道:“小兒能得了你這話,是我的榮幸。”
王大人說完後,忙拽了拽身旁的王明濤,王明濤這才反應過來,忙謙虛道:“謝謝孟大師謬讚。”
孟秀才笑笑不語,抬腳朝著外麵走去。
王大人帶著王明濤一直將孟秀才送到府衙外麵,要不是孟秀才讓他們留步,他們都能將孟秀才送到住的地方,順道將孟秀才的東西拉過來,請孟秀才在府衙歇息。
孟秀才的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遠處拐角處。
王明濤扭頭看向自個親爹,見他還是用那雙熾熱地眼神看著馬車離去的地方,好奇地問道:“爹,孟大師很有名嗎?”
“你個傻子,能用大師稱呼的人整個大夏國屈指可數。”王大人恨不得直接把自個兒子腦袋打開瞧瞧,裏麵到底是不是裝地屎!
王明濤被罵得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他名字寫得龍飛鳳舞,我完全沒看懂。”
他就不明白了,字寫的這麽臭還能當大師!
“蠢貨,他就是孟長義大師!”王大人一腳踹在王明濤腿上,嫌棄到。
“啥?”王明濤這雙~腿嚇得直打顫,直接跌坐在地上。
“大庭廣眾之下你做跌上幹啥!”王大人瞧著王明濤那沒出息的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趕緊起來,我踢你沒使勁!”
王明濤忙用手撐著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偏頭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隨後又扭頭看向自個親爹,問道:“爹,他,他真的是孟、孟大師?”
原本王明濤以為方才來的那個人姓孟,在地方上小有名氣罷了,哪想到是……
王大人實在是沒臉看自個這個蠢兒子了,扭頭進去了。
王明濤傻了吧唧地追上去,忍不住問道:“爹,他真的是孟大師?”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是誰?”王大人冷哼了聲,這兒子絕對不是他親生的,可瞧著那張跟自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難道他把為數不多的蠢樣傳給兒子了?
王明濤咧嘴一笑。
得,不笑還不傻,這一笑就更傻了,王大人背著手朝著裏麵走去,得虧了這孩子念書還不錯,要不然他鐵定不承認這傻兒子是他的。
王明濤完全沒看出自家老爹的不開心,快步走上前,興奮地說道:“爹,咱們大夏國第一的孟大師給我寫推薦信了,我咋這麽有麵呢!”
“不是你有麵子,是我有麵子!”王大人立刻矯正傻兒子。
“爹,你推薦信上又沒孟大師的名字,你有什麽麵子!”傻兒子開心的懟完自個老爹,飛快地朝著書房跑去,他的好好念書考個好成績!
王大人有種心塞的感覺,他這個傻兒子以後當官,真的不會被人生吞活剝了嘛?
要不?
還是不讓他去考了。
但是那樣好像也不成。
王大人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一個章程來,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背著手朝著屋裏走去。
有個蠢兒子該怎麽辦……
天色漸晚。
樓禮叫了一桌好菜,將許清雨、孟秀才、徐大傑、邱書和書墨請過來吃飯,他本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好好考以後當官,我們以後指望你罩著呢。”許清雨生怕樓禮掉眼淚,寬慰道,“到那時你可別嫌我們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