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等等。”許陵樂想了一下還是叫回了光烈。“咱們不繞了,既然是哀家的未央宮,就沒有讓主人繞路的理兒。”
“出雲,你去請皇上到武英殿。”出雲和光烈領了命,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兒了。
言諾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許陵樂,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哀家聽說,攝政王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當真嗎?”
言諾一愣,“你莫不是讓我背著你縱過宮牆?”
許陵樂白了他一眼,“就算是你要瘋,我也不陪著你發瘋。那可是宮牆!哀家還要留著命整治惡人呢?”
“那你這是何意?”
“不知道攝政王吵架的功夫如何呢?”
言諾不解的望向許陵樂,許陵樂輕笑,“哀家前些日子聽說,禦史台正搜尋著吏部尚書馮淵賣官鬻爵的證據呢,攝政王覺得,袁侍郎會不會也參與其中呢?或者,會不會是知情不報呢?”
言諾也不是個傻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若是還不明白,就當真是個癡的了。“本王覺得母後太後說的有理,這事兒確實值得探討,隻是這黑臉白臉——”
許陵樂暗笑,“那就勞煩攝政王武英殿請了。”
許陵樂望著天,想著,袁雪容,你既有空日日找我麻煩,那便給你找些事情去忙吧。
到了武英殿,許陵樂掐準時辰,一個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杯中的水濺滿了裙子的下擺,她卻渾然不覺。
“攝政王這是欺人太甚!哀家怎麽都是母後太後,難道連一個人的生死都決定不了嗎?你當哀家是什麽?是擺設?”
言諾嘴角噙起一抹笑,語氣卻極為光火,“這不是小事兒!賣官鬻爵是多大的事兒母後太後會不知道?如若有錢,人人都可以花錢去買官兒,那還要科舉做什麽?還要王法做什麽?”
“皇上駕到——”言昱一進門,就看見滿地的狼藉,許陵樂和言諾兩個人互不相讓,水火不容的架勢。“兒子給母後請安。”
許陵樂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去扶起了言昱,“快起來。”
她朝著門口伺候的人說道:“還不快把這兒收拾了,當心傷著皇上。”
“母後,兒子扶您坐下。”言昱扶著許陵樂坐定之後才同言諾說道:“攝政王坐。”
言諾也是悶悶的坐下沒多說,言昱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問出口。
沒多一會兒,言諾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許陵樂的跟前兒,恭敬的說道:“母後太後,臣以為不論何人都應追查下去,若是任由此事擴大而不加以阻止,將是元西之禍端。”
“禍端?”言昱皺眉,他母後與攝政王這般正經的談事兒,就說明不是小事兒。
“母後,究竟是怎麽了?”言昱問道。
許陵樂不知道怎麽開口,倒是言諾搶了先,“回皇上,禦史台最近要搜集吏部尚書賣官鬻爵一事,已經有了進展。”
“你說什麽?”言昱大怒,“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賣官鬻爵?可是當真?”
言昱的反應是意料之中的,因為沒有哪個想要做明君的人會容許自己治理的時候有賣官鬻爵這等醜聞出現。
言諾正經的對著言昱點了點頭,“估摸著這幾日就會上奏了。”
“那攝政王方才再與母後爭執什麽?此等大罪,必是要嚴查的。”
言諾再次點頭,“臣真有此意。隻是母後太後不同意臣的意思,不允徹查。”
言昱也是一愣,不明白許陵樂是什麽意思。“母後?”
“皇帝,若是從吏部開始徹查,那麽不隻是尚書馮淵,就連侍郎袁海也一樣脫不了關係。你也知道,袁海是皇帝的三舅舅,哀家倒不是想要徇私,但是袁川之事說到底哀家多少還是有些責任的。安恭太後因為此事與哀家生了嫌隙,哀家不想讓這個嫌隙擴大,畢竟這樣對皇帝,對元西都沒有好處。所以,哀家不建議徹查,直接辦了馮淵便罷了。”
言昱這才想到,他的三舅舅袁海確實是吏部侍郎,若是此事徹查,就算是幹淨的,那也必定會受到牽連。可是就像他七哥說的,這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處置不好,那將會是元西之禍。一時之間,言昱的心理也極其複雜。
還不等他想著,殿外守候的小太監進來說道:“回皇上,母後太後,攝政王。安恭太後帶著許將軍夫人和大少夫人來給母後太後請安。”
“請安?”許陵樂驚奇道。“怎麽請安都請到武英殿來了?”
還沒說完,袁雪容就帶著大夫人和趙氏進了武英殿。許夫人和大少夫人,也就是許安邦的嫡妻,一起進了武英殿給皇帝、攝政王請了安。
許陵樂則是趕緊起身扶起了許夫人和趙氏,“母親和大嫂嫂快請起。”
言昱則是有些不太高興的皺起了眉頭,這可是武英殿,不是拉家常的地方。
“母後太後剛剛病愈,怎麽不在宮裏好生養著,反倒是來了這武英殿了呢?方才哀家與許夫人到了未央宮門口反倒是被攔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母後太後根本不在宮裏呢。”
許陵樂臉上掛上招牌微笑,“竟然有這種事兒?”然後轉頭看向出雲,隻見出雲點了點頭,然後許陵樂才轉過頭來說道:“許是丫頭們不知哀家何時才能回宮,所以才不敢貿然的就讓母親和大嫂嫂幹等在宮裏的。”
“母後太後還真是護短啊,不過是丫鬟做錯了事情,竟然都舍不得罰。也不知道是誰給了她們那麽大的膽子,竟然連哀家都攔下了。”
“安恭太後,何必要這麽咄咄逼人呢?不過是小丫頭犯了錯處,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再說母親和大嫂嫂不是已然找到了哀家了嗎?哀家以為,凡事都應以仁孝為主,你說是嗎?”
“母後太後的意思是,哀家不仁義了嗎?許夫人怎麽都算是母後太後的嫡母,她和大少夫人關心母後太後,四次遞帖子入未央宮,都被母後太後以身子不適回絕。可哀家瞧著母後太後今日的氣色便是不錯,如此三番兩次的拒嫡母與門外,就是母後太後的仁義嗎?”
許陵樂聽著想笑的很,這個時候是要拿一個“孝”字來拿捏她呢?大概她們都忘了,許夫人除了是她的嫡母,也是她的臣屬。她若願意,即可以伏小做低,以女兒的身份去對待許夫人,可是若她不願意,她便是母後太後,就連皇帝見到她都要行大禮的,一個將軍夫人,憑什麽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