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他成績已經出來很久了，和他想到差不多，甚至更好一點兒。那女人竟然想帶他出國，他自然是不願意，不就是又覺得小提琴也不錯，還大言不慚的說已經是做了讓步，讓自己懂事。真可笑，他可不記得她有養過他，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寄人籬下，受人擠兌。否則他現在也不會一個人住在這麽個地方。


  “你在做什麽？”秦息輕輕走了過去，看著宋雪搗鼓。


  “餓了，做吃的。”宋雪說著，已經下手弄麵團。


  秦息酷愛美食節目，自然知曉她要幹嘛，不過她不說，他自然也不會揭穿。他會等著她用成品告訴他，那是什麽。


  “對了，你考的怎麽樣？”秦息突然想起他們應該也出了成績，蘇奕澤還抱怨自己考得不大如意，這次怕是要被滾動了。


  宋雪手上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又繼續忙活起來。“嗯，還可以。”


  她的成績應該是還可以的，當時宋陽看她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你已經努力了的信息。


  “哦。”秦息覺得這個答案估計是好的，因為以他對宋雪的了解，應該不會太差。


  秦息打開電視隨機找了個電視劇來看，好像是個武打片。


  宋雪聽到聲音抬眼，一眼就看見了沈浪，這個電視劇她看過，當時老喜歡女二號了，不過後來又覺得女一號在某些方麵也似乎不錯。


  “你喜歡看？”秦息手撐著下巴側過臉問。


  宋雪瞥了眼電視：“以前覺得好看，大俠，誰不愛。”


  “你愛哪個大俠？”秦息忽然回過頭看著忙活的宋雪，饒有興趣。


  宋雪想也不想的說：“沒有固定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


  “真花心！”秦息嘟著嘴，換了台。看到白飛飛的瞬間，他覺得看到了那個人，不過又似乎不是，她和白飛飛壓根不是一種類型。還是有些難過，為少年熱忱。


  接連換了好幾個台，最後他把畫麵停在一個采訪節目上，嘉賓好像是演過一個偶像劇一炮而紅。主持人問他喜歡這個角色嗎？他竟然答一開始不喜歡，慢慢的覺得不錯。


  秦息一下子又換台了。他起身抽了碟帶進去，是一部動漫片。


  宋雪曾經陪他看過一點，她特別喜歡女二號，不過男主最後還是選擇了女一號，女二號死了。她手一抖差點把花給弄歪了，幾番校正才算好了些。看了一會，她還是決定放些荔枝上去。她喜歡荔枝，是個偶然，那天秦息塞到她嘴裏的，很甜。


  “還沒有好，我餓了。”秦息走了過來，看著那個快要成形的東西。


  “我給你下一碗麵。”宋雪放下手中的事情，開了火燒火下麵。


  秦息也想吃麵，尤其是在這個日子，比起這個還沒有成形的，他覺得麵條更有意思。


  宋雪給秦息下了碗肉沫麵，她沒有加蛋，秦息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的坐在桌子邊吃麵。“你不吃？”


  宋雪搖搖頭，秦息找她之前她才吃過。


  秦息繼續吃麵，宋雪繼續勞作。


  二十分鍾過去，宋雪終於完成了她的大作，秦息早已吃完麵，單手撐下巴看著她。


  宋雪看了看了窗外，已經是很濃鬱的夜了。


  “別看了，拿過來。”秦息朝著宋雪喊，他聲音不大不小，卻透著隱隱的撒嬌。


  宋雪隻感覺心髒跳得很快，像是跑了800米一樣。


  她把手撐在台麵上好一會兒，才把做好的酸奶蛋糕拿了過去。見秦息已經拿著勺子，宋雪咬咬牙，說：“你……不許願嗎？”


  秦息手中的勺子差點沒有拿穩，他看著宋雪，這孩子還真是冰雪聰明呀。


  “沒想好。”


  “現在想。來得及。”宋雪其實也沒有什麽願望，因為她真正想要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小時候期待過，越長大就越明白那是不可能了。


  秦息想了一會兒，許了一個願。


  一個後來讓他沉入絕望的願望。


  宋雪說：“吃吧！”


  秦息微微一笑，拿起勺子就朝著蛋糕挖去。“啊——”


  宋雪搖搖頭，這第一口蛋糕自然是得他吃，不過秦息堅持，她隻好張嘴吃了下去，想不到她的手藝有進步，比上次好多了，軟糯可口。


  秦息就真的隻給她吃了一口，剩下的全部被他吃了。他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抱怨道：“完了，完了，我被二哈養肥了。”


  宋雪總覺得他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又聽不出不哪裏不對勁兒。


  收拾好東西，宋雪說：“我回去了。”


  秦息呆呆的看著她，然後點點頭，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笑著拉住她：“這麽晚你回去幹嘛？不怕嗎？”


  宋雪搖搖頭，她是絕對安全的，沒人對拖油瓶感興趣。


  “你睡床上，我睡沙發。”秦息說著，找了一條毛毯出來，蝸居在沙發上。


  宋雪倒是習慣了，洗漱之後就去睡了。總感覺有些累了。


  秦息的電話似乎一直在響，她看見他按了很多次。她也懶得去多想，那畢竟是他的私事，她也無法幹涉。


  迷迷糊糊中，宋雪似乎聽到秦息在和什麽人通電話，他的情緒似乎有些糟糕。


  她醒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她好像忘了說什麽，不過秦息似乎並不希望她說出口，如果那樣，她自然不會說出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理禁區，或許那裏就是秦息的無人區。


  清晨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傾瀉下來，她有些不可思議，有多久沒有看到陽光照射下床榻是情景了，又或者說，她從未感受。在老家的時候，屋裏是封閉式的土牆，陽光越不過去，到了城裏，她一貫早起，更是沒有感受過。在秦息這一般都是有早課，或者習慣性早起。


  原來偶爾這樣也是不錯的感受，她由衷的感到欣喜。


  “懶蟲！”


  宋雪一驚，側過身子，秦息單手撐著下巴趴在床邊看著她。陽光穿透他的發絲，讓他整個人都明朗了起來，那是屬於少年的氣息，青春洋溢中帶著慵懶。


  “你……起床了。”宋雪有些結巴，畢竟秦息算得是第一次比她早，他可是十幾個鬧鍾的擁有者，她有些不可置信，細細的看著他，才發現他的眼睛下方似乎有一絲青色的痕，還微微的浮腫，她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沒有睡覺。還沒有開口，秦息說：“偶爾起早一次，也不錯。”


  “哦。”宋雪把疑問吞下，然後慢吞吞的爬了起來。


  秦息起身，打開了一處落地窗，小風襲來，宋雪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夏天涼爽的風，也隻有站在這麽高的地方才能感受。


  風撩動著他的頭發，他整個人像是一棵不動的楊柳，遍地飛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