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6
第二天一早秦息就出去了，宋雪有些害怕，卻隻能聽從他的話在這裏等著他。她閑著無事，想起秦息的鞋子來，找了刷子和洗衣粉，幫他刷了起來，她刷的很用心，每一個紋路，每一處死角都不放過。原以為難以洗幹淨，最後還是被她洗的幹幹淨淨，所謂洗不幹淨隻是心理作用，如果沒有去嚐試又怎麽知道洗不幹淨呢。
曬好了鞋子，宋雪無聊的躺在床上，回憶著這幾日的點滴，像是夢境一般，盡管有很多不快樂，她卻不願意這是夢境。
看到秦息的時候，她從窗戶那邊一下縱到了門口。她沒有開門，她在默默的數著，到底要數到幾，他才會走上來，敲門。
數到499的時候，還是沒有動靜，她有些急了，兩隻手習慣的絞著。終於咬咬牙，開了門。
秦息立在門口，他的手微微的舉起，保持著敲門的動作。見到她，他笑著說：“挺及時的嘛。”宋雪撓了撓頭，說：“嗯，我看見你了。”
“哦。”秦息進了門，拖長著音符。看向敞開的窗戶嘴角上揚。
宋雪還沒有問其他，秦息已經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事情很是順利，不出意外這個月就可以接受手術，那個女人也答應不再聯係宋雪，不過秦息讓那個女人裝作沒見過自己，這一點她有些不能理解，她也沒有多問。
宋雪覺得秦息的錢定是來之不易，她一定會想辦法還上。“那個.……錢的事.……”
“噓！”秦息伸出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她內心極為動蕩，一是不安，二還是不安，兩種不安是不同的感受。劇烈的碰撞著，卻又因為他的眼神而安寧。
到了下午的時候，宋雪將秦息的鞋子用吹風機吹了一會兒，才收進行李。
秦息去退的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說了什麽，離開的時候秦息沒有跟老板說一句話，宋雪朝著老板說了聲‘謝謝’，老板笑著朝她擺擺手。
到了東頭，宋雪瞥見了那熟悉的馬車，還是熟悉的老頭，隻不過那頭高頭大馬是不是已經不是從前的那一匹了。她記得清楚，曾經的那一匹脖子底下有塊雜色，而今的這一匹沒有。整個馬匹看起來也更健壯了一些。
“上車吧。”老人的話是一如既往的簡單。
秦息拉著宋雪上了馬車，內心有些忐忑。
“別害怕，這馬乖著呢。”老頭手拿著韁繩，似乎有些得意。不過有一瞬間宋雪覺得他看向了馬匹的脖子，或許又是她的錯覺。
秦息第一次坐馬車難免有些緊張，宋雪伸手握住他的手，小聲說：“我覺得比汽車那些穩當多了。”秦息表示讚同，事實上馬車並沒有太多顛簸，隨著馬匹的跑動，有風穿過，很是愜意。還是第一次對交通工具產生這樣的想法。
沿路風景很是不錯，四周都是綠油油的稻田，偶爾有夜晚忘記鳴叫的青蛙，會時不時“呱呱”幾聲，秦息說：“鄉下其實很不錯。”
“嗯。很不錯。”宋雪也很喜歡鄉下的氣氛，雖然那些人愛口舌，但是總比城裏好了些。比如秦息那邊，他們從未見過隔壁住了什麽人，偶爾會聽到門響。
到達車站的時候，馬車的主人“唷”一聲那馬兒聽話的停了下來。“到了，前麵去不了。”秦息答得極快：“嗯，謝謝。”趕馬的老頭忽然說：“小夥子長得子弟呀。”秦息莫名其妙，隻好笑笑。宋雪趕緊接過話：“是呢，謝謝呀。”老頭笑笑點點頭。
二人下了車，便背著行李往車站走去，他們走得不算快，也不算慢。像是散步而不是去往哪個固定的地方。
秦息去買了票，宋雪靜靜的站在站口等。有些緊張，這是第一次坐火車，以往隻有聽同學說過，火車似乎還分種類，她也不大清楚。
他回來得很快，買的票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秦息指了指不遠處的飯店：“去吃一點東西。”宋雪搖搖頭：“不用了，反正你也不吃。我已經吃過麵包了。”秦息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也就沒有強求。
兩人找了個背靜的地方坐著，秦息玩起了遊戲，宋雪就看著他一步步過關斬將。
時間過得很快，鬧鍾沒多久就響起來了。
進了站，宋雪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女版陳煥生，一舉一動都是看著秦息去做，秦息隻是看著她的模樣，暗自好笑。她有些氣惱的捏了他的手一把，沒想到他的皮不禁捏，一下子紅了好大一塊，搞得她像是做錯事的頑皮孩子，隻是低著頭不敢言語一句。
火車上的人很多，坐的滿當當的，估計接近假期的緣故。
期間秦息的手機響了幾次，他看了一眼就掛斷了，他沒有標注名字，她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難看出他心情煩躁。
火車似乎真的比汽車快一些，到達的時候也是接近晚上。
秦息說有些事情要處理，待會有人會過來接她，宋雪也不好阻攔，他們便分開了。
來接她的是秦安，這一點是她沒有想過的。
秦安見到宋雪的時候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多問。在交談中宋雪隱隱聽出秦安和秦息的關係，有些不可思議。秦安的爸爸竟然是秦息的伯父，原本秦息是住在秦安家的，後來才搬了出去。秦安提到此事，麵色極為難看。
她不願意多加透露，她也沒有追問。但願有一天，秦息會親口告訴她，在她麵前不再有什麽言不由衷、欲言又止。
“你們怎麽會碰到一塊呢？”秦安有些好奇，宋雪回家怎麽會偶然遇到秦息，按道理秦息應該去培訓中心才對。
宋雪總覺得秦息並未告訴秦安實情，試探的說：“就是路上遇到了。”她，沒有多說其他，有時候少說話才能守住秘密，秦息不願意讓人知道，她也會盡量隱瞞。
“高考成績快要出來了吧？”秦安轉了話題，又是一個沉重卻必須麵對的問題。
宋雪覺得她的故意岔開有關秦息的話題，她是經曆過高考的不會不知何時出成績。“嗯，快了。”宋雪說的輕鬆，刻意避開了敷衍。
秦安把宋雪帶回了家，宋雪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家的構造，想象著秦息應該會斜靠在哪個地方，又或者在哪個地方拉小提琴。
“我煮了泡麵，吃了休息吧，明日就是真的旅行咯。”秦安說的輕鬆，手裏拿著一個叉子。一大股酸菜麵的味道隨著空氣的流動，闖入宋雪的鼻腔，刺激著她的味覺。
可能是餓了，兩人吃的特別歡快，秦安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給她，她聽得也很來勁，感覺大學生活肯定很不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