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6
由於身高差距秦息隨手找了個凳子過來,安靜的坐著,宋雪拿起毛巾,擠出沐浴露幫他搓背,他皮膚又白又嫩,她不敢下重手,生怕留下紅色的印痕。
他的骨骼分明,骨相極美。肩部呈現出優美又明顯的弧度,攝人心魄。
她的每一分動作都努力控製著力道,忽然,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宋雪有些害怕,小聲問:“是不是弄痛了?”
秦息沒有回答,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些,宋雪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卻說:“繼續。”那聲音她從未聽過,深沉低啞而零碎,帶著深沉的忍耐。
“弄痛了就說,我盡量輕一些。”宋雪不大放心,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幫人搓背。
“嗯。”他鼻間溢出一個音,極為簡潔,卻讓聽的心神蕩漾。
宋雪終於搓好了背,又倒出洗發水幫他洗頭發,他的頭發相對其他男孩子,較軟,她的十指輕輕的在他發間抓撓著,動作很輕。
秦息很喜歡這種感覺,很享受的說:“稍微用力一點。”
“哦。”宋雪說著,微微加重了力道。
洗完頭發,宋雪直接用花灑給他衝幹淨身上的泡沫,他倏然起身,推開花灑,一把扯過襯衫,披到了自己身上,單手扶著牆壁,低首看著什麽。
宋雪被弄了一臉的水,心裏卻隻想著他:“你起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身上沒擦幹,你看你,衣服都濕了。”
“你先出去,我上廁所。”秦息的聲音低不可聞,聲音沙啞,像是得了感冒。
宋雪納悶,這水溫應該是剛剛好,他是肚子痛,還是水土不服了。腦子裏閃過一個個奇怪的想法,上次她好像給他準備了幾個圓石頭,這次正好給他帶去。
“還不走,是想留下來幫我?”秦息撐著牆壁的手加重了力道,指節有些泛白。
宋雪不明所以,難道他已經虛弱到不能自理,這可麻煩了,她趕緊說:“你說,我幫你,送你去醫院也行,現在還早,應該還有值班醫生在的。”
秦息內心很無語,這傻也要有個限度,說起來他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了這麽久,從未有過這種狼狽,現在進退兩難,隻能先把她嚇退。“你確定?”他聲音透著隱隱的危險。這下子暗示明顯了吧,他無奈的等著她趕緊離開。然而他始終低估了宋雪在他麵前的弱智水平,她不但沒有走還神色擔心的靠了過來,用手揉搓著他精瘦的腰。“揉揉就不痛了。”
“你自找的。”說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稍微的移動了位置。
宋雪驚恐的看著他的背影,一下子想起他們是男女有別的,想要抽出手,卻因為他鼻間情不自禁溢出口飛泉鳴玉的聲音,一下子軟了。
感覺到有溫熱纖細的手指伸入了自己的衣服裏,她驚懼的抬眸。
“害怕了?”秦息淡笑著。
說不害怕是假的,更多的是害羞。她曾經在張爾雅看的電視劇上看到過這個橋段,張爾雅總會尖叫著說,超級帶感,就是要這樣,哥哥衝鴨,她偶然看到根本不明白其中含義。
也是那個時候她懂了獻身的意思,張爾雅看著女二號脫自己的衣服,一臉的嫌棄的說,這女人太可惡了,竟然玩起主動獻身,惡心死了。當時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原來獻身是貶義詞,但輪到女主的時候,她的說法又變了,說好甜呀,所以獻身究竟是何種詞匯,她不懂。隻不過,她終於明白自己說了多麽不得了的話,自那以後害羞了好多天。
春日的夜晚比較多情,東風吹著屋外的樹木沙沙作響。夜逐漸的暗了下來,街道邊的綠色藤蘿,蜿蜒而上,有衝破春天的念頭,惹一陣心悸顫栗。有星子飄浮在夜空之中,懸在銀河之絆,明明暗暗,傳達幾萬光年的期盼。按捺不住的新燕輕聲呢喃的聲音劃破寂靜,小風吹過,整個春天都被灌得盈滿。忽而,那風又憐惜春意般繞過枝頭,穿越了樹枝而去,路燈馨黃的光線在風中錯落,透過枝葉間隙,依稀見著點點星光,夾雜鳥兒零碎的吟唱,將夜沉靜了下來。
“還不睡?”秦息狀態比較好,看著她那小模樣,笑了笑。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後拉了被子把自己塞了進去。一整套連環動作,做的極為迅速、嫻熟。
宋雪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起剛才的事情臉火辣辣的,仿若漚珠槿豔,內心萬馬奔騰。
靜坐了十幾分鍾,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然後爬了過去,睡到了他的旁邊。
她有些不敢看他,不過他怎樣的狀態都好看,都迷人。
一大早宋雪就爬了起來,秦息暈車也不喜歡在坐交通工具前吃東西,她還是做了一些薑餅,從店裏人那裏聽說生薑可以緩解暈車症狀也不知是真是假。
今天是周一,宋雪有點猶豫,想了很久正想打電話讓米朵兒幫忙請假,卻聽得他起床的聲音,她把手機放兜裏,快速移動到房間。
“幹嘛?”秦息一邊穿衣一邊說。
他精神狀態好了一些,眼睛也不再浮腫,那隨意的慵懶倦怠之感卻越發濃烈。
宋雪有些忐忑,今天有課程,萬分糾結。咬咬牙問:“你幾點走呀。”
“你去上課,我和公司的一起回去。”秦息穿好衣服去了洗浴間洗漱。
宋雪有些喪,既然是公司一起倒也不擔心他路上有事沒有人管了。她出去把小石頭和薑餅包好放到桌子上,又看了看時間,要是能夠凍住時間就好了。
“還不收拾東西去上學。”秦息洗漱完,瀟灑的走了出來,宋雪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看他,她下意識的低垂下眼瞼。秦息不悅的說:“不打算和我告別?”宋雪突然撲了過去,緊緊環住他的腰,小聲說:“等有時間我就過去找你。”秦息微微一笑,溫聲說:“好。”
兩人一起出了門,到了路口分別。秦息朝著她揮手示意,他戴著口罩、平光鏡,看不清整體輪廓,總是卻能想象出來。她緩緩的抬起手揮別,心裏想象著下次的相逢。